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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他的夢,我的身世

“但續命的時候,癩頭道士有個要求。說這胎兒續命活下來以後,要跟著他學道。肚子裡的孩子,是多年來難得一遇的八字,與陰陽兩界有緣。如果能夠多加教導和引導,將是個救世大英雄。他媽媽並沒有想過孩子當什麼‘救世大英雄’,但為了自已的孩子能夠活下來,便答應了道士的要求..........”

雪走說到這裡,因為身體太過於虛弱,所以喘了一口氣,我連忙把桌上的水遞給他,喝了一口。

喝完以後,雪走又緩了幾秒鐘,才接著說:“孩子果然像正常的孩子那樣,正常出生了。夢裡的主人公成長得非常快,轉眼他就好幾歲了。那個癩頭道士在村裡也住了好幾年。他天天都教這個渠君道術,渠君也學得非常快,確實是個有天賦的孩子。而因為他本來就是死胎,所以一直能夠看到鬼魂。”

我看雪走每說一會兒,都要喘幾口氣。雖然心裡非常好奇後面事情的發展,但還是說:“要不然,你先休息一下吧?”

雪走苦笑道:“後面的夢,確實做得有點慢,我需要想一下,理一理順序。因為夢裡的時間順序是錯亂的,有時候是以前的事情,有時候又是以後的事情。我把主線理一下。”

我聽了,點點頭,便一聲不吭地等著他整理思緒。

這一整理就整理了一刻鐘,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不經意中睡著了的時候,雪走的聲音再次響起:“渠君後來長大了,長成了一個很優秀的道士。而且,聽從那個癩頭師父的建議,出去遊歷長見識,順便幫助一下需要幫助的人,來積功德。”

我點點頭。

雪走緩了緩,示意我給他喝了一口水。我將水遞過去讓他喝了一口,聽他接著說:“後來,他在遊歷的過程中,遇見了另外一個道姑。他們兩個人戀愛了,決定結婚。渠君在24歲那一年和他的愛人結了婚,婚後,妻子懷孕了。”

我知道,懷的就是我,心裡不由得緊張趕快來,盯著雪走。雪走說:“當渠君沉浸在將要做爸爸的喜悅當中時,癩頭師父忽然找到他,要求他和他一起去收拾一個厲鬼。渠君很信任自已的師父,可是沒想到去了以後才發現,他師父是個‘陰陽人’。所謂的‘陰陽人’,白優素,我想你應該不陌生。”

說到“陰陽人”,我第一時間就想起了“鬼王”。他在做人的時候,是“黃燁”,而在做鬼的時候,則是“鬼王”。

“鬼王’就是這樣的存在,當他是人的時候,根本不會有人能夠發現他是鬼。但他一旦成為‘厲鬼’,則是極為難對付的。他那天,直接向渠君展示了自已的真面目。因為他就算作為‘活人’的時候,也做下太多惡事。他本身是個手段高明的道士,用了些方法阻止了大的報應。但是,有些報應還是報應在了他的身上。對了,剛才忘記說了,這個癩頭師父之所以被稱為‘癩頭’,不但是因為他的頭上長有‘癩子’,也更是因為他的樣貌醜陋,還跛了一條腿,臉上有很多的傷疤,經常爛成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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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麼一形容,我頓時覺得心裡一陣噁心。

雪走接著說的:“這個癩頭道士,收渠君當徒弟,教他本事,讓他做善事。其實就是為了給自已找下一個軀體。你知道,‘陰陽人’其實就是在出生的時候,靈魂就是厲鬼,而在他成長當中,那厲鬼的一面會慢慢覺醒。因為是出生就自帶的,所以靈魂與肉體高度融合。其實除了出生時‘人鬼相融’,還有另外的辦法,那就是至親,師徒,等等相處多年的的人都能做到‘人鬼相融’的地步。”

“我明白了!”我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這個癩頭道士,收渠君當徒弟的目的,就是為了吞噬他的靈魂,佔據他的肉體,對不對?”

雪走點點頭。

我睜大眼睛等著雪走的下文,可他有些累了,又休息了半分鐘,才說:“那天晚上,癩頭道士把渠君叫到一個破廟裡,想佔用他的肉\/體。這個時候的渠君已經是個很厲害的道士,心地又純良,積過不少功德所以肉\/體沒有什麼瑕疵,幾十年都不會再有報應。

“後來呢?渠君.......怎麼樣了?”我急著問,心跳如鼓。

雪走說:“那天晚上的情景有些混亂,也許是主人公對這段回憶非常痛苦,所以.......本能地會忘記一部分。我只知道,癩頭道士的企圖最後被渠君發現了,他反抗。但癩頭道士畢竟是他師父,並且這些年來一直在利用他算計他,為了這一天也做了很多的準備。而渠君生性善良,不忍心對自已師父下殺手,所以.......很輕易的就..........”

“就怎麼樣?他的靈魂被吞噬,肉體被佔用了嗎?”我瞪著眼睛問,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沙啞。雪走說:“在最後時刻,他感應到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趕了過來,但已經太晚了,只來得及救下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的魂魄,而肉體被搶走了。”

我張大嘴,內心裡像是掀起了一場風暴,震驚、難過、憤怒.........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竟然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雪走也緩了兩分鐘,才接著說:“後來,渠君的靈魂快要消散,情急之下,妻子拿出了一樣東西——”

說到這裡,雪走看了看我的脖子部位。說:“就是——這塊‘陰玉’。這‘陰玉’是陰間的東西..........渠君在最後一刻才知道,他的妻子並不是實際意識上的活人,而是陰間的——貴族。聽說,持‘陰玉’的貴族,都是要嫁給閻君的。兩邊的貴族,世代聯姻。”

我猛地像是被閃電擊中了,靈魂也像是出了竅,喃喃道:‘她不是活人‘她是陰間的‘她是貴族‘閻君‘聯姻’.........”

這些個詞語,在我的腦子裡閃啊閃,就像那美麗的流星,明明事實已經是這樣的清楚,但是.........我接受起來卻是格外的困難,就像那美麗的流星,即使已經劃過,卻仍然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閻君’,閻.....閻......閻君是指什麼?”我像個傻子一樣的問。雪走說:“閻君,就是閻王爺,是主宰生死的人。人死後,都歸他管。當然了,他也得遵循天意.....這我也說不清楚,你可以這麼理解,就相當於陰間的帝王吧?”

我張著嘴,覺得喉嚨裡非常的幹,嚥了咽口水,嘴裡卻連唾沫也沒有。便拿起桌上的礦泉水瓶,也不管是不是雪走喝過的,一口灌了下去。

我就算是記性差,但還是記得柏南修曾經說過,他姓閻。

而且,還是我多次詢問之後,他才透露給我的。

腦子裡一團亂麻,所以雪走後面的話,我壓根就沒有聽進去。直到他叫我:“喂,白優素,你在聽我說嗎?”

我回過神來,用手按了按太陽穴,儘量使自已的心情平復下來,說:“不好意思,剛才的資訊量太大,我有點不能接受。照你的意思,我媽是陰間的鬼,不是活人。她也是‘陰陽人’,只不過她不是個泯滅人性的厲鬼........而是陰間的‘貴族’,對吧?而我,則是一個‘陰陽人’和一個原本是死胎,又成了‘活人‘道士’的結晶,對嗎?”

雪走想了想,說:“如果我對夢裡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確實是這樣!渠君的妻子不是活人,自他死的時候才知道。如果不是他要死了,可能渠君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呢?”

我點點頭。

“渠君的妻子拿出來那塊玉,說是陰間的聖物,只要把他的靈魂裝進去,就能保住他的一縷魂魄。當然,他會一直在這個玉里,不到情非得已的情況下,不會出來。”

我說:“現在想起來,原來最怪胎的是我。我媽媽是鬼,我爸爸是死而復生的道士.......我是個什麼東西,我實在是不知道了........”

雪走有些困難地伸出一隻手,在我的手臂上拍了拍,就像是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貓。

我問:“後來呢?”

雪走搖搖頭,說:“我整理後的順序,這就是最後了!應該是渠君從此後就被裝進了這個玉里,沒有多餘的記憶了。我想了很久,聯想了一下,覺得這件事情跟你有著密切的關係,所以決定說給你聽。只不過,夢裡的順序都是亂的,所以我一直在整理那些雜亂無章的夢境........”

我這才明白剛才雪走一直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的真實原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說是個夢,但我知道這是真真正正的記憶。因為他昨天借了我‘爸’的能量,所有才會看到了他的記憶。一直想知道自已的身世,但當我真真正正知道了以後,心裡卻是滿滿的失落和空虛感。

“但後面的事情,我想我們再查一查,肯定能查得出來。甚至,我們可以猜測一下。你出生後,你媽媽把你留給你的奶奶,就去找那個‘癩頭道士’,而最後她在山城找了。可能因為某種原因,造成了山城的這些詭異現象,而你的母親,又用了什麼極端的辦法,將他封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