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南修已經死了十年,但這十年裡,他都沒有出現,一直到你去別墅找了他;所以,以我的猜測,他應該是·…受了什麼封印,所以魂體不能離開死亡之地。他沾了你的血以後,就能跟著你走了。你到哪裡,他就能到哪裡,你不能到的地,他暫時也到不了。
血……
我心裡一動,和柏南修的那一次,是我的初次。初次,應該是會流血的。雪走說他沾了我的血,指的應該就是處子之血。
他說的每個字,都像是釘子一樣釘在了我的心上。
所以說,不管我跟他到底有沒有結過冥婚,那天晚上,我如果不是貪圖那20萬,就不會被他上。不被他上,也不會和他糾纏。
貪財果然是會得到報應的!
“白優素,”雪走還在繼續說,“柏南修在陰間的身份也不太簡單···.至於他具體的身份,我得要再查一查,才能告訴你。總之一一”
雪走說到這裡,語氣緩了下來:“白優素,你要小心。”
自已都受了重傷,還這麼鄭重地囑咐我,我心裡有些暖。
結束通話了雪走的電話,我腦子裡亂哄哄的。
我的命運,竟然莫名其妙地和一隻不簡單的厲鬼聯絡到了一起!正在思考,手機提示收到了一封郵件,是班主任群發的,要求填寫實習情況。我的課業已經到了要實習的階段,有實習經驗,對以後的就業也有很大幫助。
之前去“鑽石”做小姐,完全就是走投無路的選擇;現在我的基本生活已經不成問題,可以找份正常的工作了。我總不能在實習經驗那一欄填上“夜總會小姐”吧?
不想搬去柏南修那棟陰森的別墅,能拖一時是一時。
現在的當務之急,得找一份實習工作。我是個活人,需要有正常的生活。
整整一下午,我都捧著手機看實習生的招聘資訊。然而,看到合適我的專業又對口的,打電話過諮詢,人家不是說招滿了,就是現在已經不招實習生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超市導購員一類的臨時工。
約週一面試。
為了廣而撒網,我一個下午就專門找兼職打電話諮詢面試時間了。“我可以幫你找工作。”正埋著頭一頁一頁地翻著招聘資訊,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陰沉的聲音。我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手機都掉了。
剛才……是柏南修在說話?
這一抬頭,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外面的天氣已色已經黑了。一團黑霧一般的影子,站在我的身後,聲音波瀾不驚:“你不是要找工作嗎?我可以幫你安排一份。”
我怔了怔:“你……”
柏南修是一隻鬼,他幫我安排工作?該不會是當陰差吧?
我狐疑地看著他。
“你不相信我?”柏南修陰森銳利地目光落掃過來,我趕緊擺手:“不不不,我相信……我相信。”
柏南修頓了頓:“那你準備一份簡歷,明天上午到‘禾風化妝品有限公司’去。”
“‘禾風’?”我不可置信地問。
說起‘禾風化妝品有限公司’,赤臨市大概無人不知。這家公司旗下的化妝品牌有十幾個,針對不同的消費群體和消費水平,每個品牌如今在市場都打得響亮。
只是,這麼大的公司,用人標準一點很嚴格。
我這樣還沒有畢業,能行嗎?
大概是看出來了我的顧虛,柏南修平靜地說:“他們明天上午會有一個實習生招聘會,你拿著履歷表過去。”
柏南修的話我不敢不聽,況且’禾風’確實是一家大公司,如果被錄取,那我的人生真是要轉運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了自已出了門。
“禾風”是大公司,所以就算是實習崗位,來應聘的也有不少人。我甚至在這裡看到了幾個校友。
走過她們身邊去前臺填報名表,就聽到討論我:“這不是咱們系的系花嗎?她也來了?”
“什麼系花啊……長得妖里妖氣的。也就那些膚淺的男生評得出這種人來當系話,我看還不如你呢··我可聽說,她早就不住宿舍了,傍了個大款,人家養著她呢。’
“......”
無錯書吧她們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周圍的人聽到。我嘆了一口氣。學校就是盛產八卦和謠言的對聖地。自從我搬了出去,這種謠傳就不算是少了。
習慣成自然,我也懶得計較。
填完了報名表,我坐在最末位的地方,等著被面試。
面試場設了三個,所以我並沒有等多久,就被叫到了名字。我站在門口,敲了三下門。
“請進。”
我推門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異常的昏暗,厚厚的窗簾被拉攏,擋住了大部份的光線。房間裡連燈都沒有開,乍一進門。眼睛適應不了昏暗,眼前一片模糊。
一個低沉的中年男聲再次響起來:“進來。’
我轉身關了門,等眼睛適應了這光線以後,才把眼前的景象看清楚。
這裡應該是平時就用來人事面試的,房間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寬大的桌子,一邊坐考官,一邊坐求職者。除此外,就只有另外一個靠牆的長桌,和一臺飲水機。
可這麼厚的窗簾拉起來,連彼此的臉都看得不太清楚,要怎麼看履歷表?
難道是這個考官特殊的癖好?
“您好,”我畢恭畢敬的將自已的履歷表遞上去。
對方沒有接。
我頓了頓,將履歷表擺在了桌上。
房間裡安靜下來,面試官一句話都沒有,坐在那兒動都沒動。我放在桌上的履歷表,他也沒有看一眼。
不過,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他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
我忍不住建議:“要不然,我開個燈?”
“不用了。”
這一次的聲音和剛才說“請進”的人,完全就不一樣。聲音沙啞得異常,就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我心裡不由得緊了緊,還來不及開口,面試官竟然趴在了桌上。
接著,就不動了。
這是……忽然睡著了?
還是暈過去了?
我嚇了一跳,我,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啊·…不至於這麼倒黴吧,我一進來他就暈?
正在不知所措,忽然看到面試官身上升起了一股黑霧。一開始看得還不夠清晰,黑霧和昏暗的光線融在了一起,兩秒鐘後,那黑霧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
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面試官是鬼上身了吧?
我轉身就跑。
手腕上一陣冰涼,有一隻冰涼的手拉住了我的手腕,用力將我拉了回去。
尖叫聲還沒有來得及叫住口,嘴唇就被兩片冰涼的柔軟給堵住了。一陣冷氣將我包圍,唇舌被糾纏著,我血液倒流,奮力掙扎。“你會被選上,週一上班。”低沉陰冷的聲音在唇齒相接時溢位。我一愣,這是柏南修的聲音!
他伸手抱住了我的腰,將我壓在了椅子上。
我們兩個人貼得十分的緊,他的身體硬邦邦的,就算是隔著衣服,我依然能夠感覺到他堅實的胸膛,以及長腿。
眼前是一團黑影,我連柏南修的臉都看不清楚,卻感覺到他冰涼的手放在我的大腿部,一步一步緩緩往上摸索著。
因為那雙手太過冰涼,所以觸感非常鮮明。
摸到某個敏感地帶,我忍無可忍,連人帶椅子往後退了一步。聲音細小如蚊蠅:“柏南修,你別這樣……”
他這麼上下其手的,這可是在‘風禾’的辦公室啊!這隻鬼到底還有沒有節操?
“你放心,你會被選上的。”柏南修並不肯就些放過我,我退一步他進一步,直讓我一直退到了門邊,再退就沒有路了。
又對我說“放心”,我心裡像是有哪一根弦被觸動了,心臟微微地顫抖。
那隻手在我的大腿內側遊走,引得我不住地戰慄。
我又是害怕,又是著急。
好在他還顧及這裡是哪裡,在我身上摸了幾把後,就沒有再動作了。
“還有,”他的語氣變得陰狠,“如果你再和那個臭道士來往····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四個字,語氣特別重。令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話說完,那團黑霧漸漸地退了。
房間裡的燈閃了閃,然後亮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站起來,把椅子搬回原位。
趴在桌上的中年面試官動了動後抬起頭來。他一臉的迷惘,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我臉色潮紅,心臟被柏南修剛才撩撥得“噗通”直跳。見面試官正在看我,趕緊轉過身,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聽到房間裡面試官的聲音傳來:“下一個一一’
我提著包,迅速在走出了“禾風”公司大廈。
直到走出了大廈,心臟還忍不住跳個不停,大腿上被他摸過的地方,明明應該是冰涼的,卻如同是被火燒了一樣,發燙。
我深呼吸了一口,儘量平復下自已的慌張而緊張的心情。
竟然被一隻鬼給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