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醞釀了一下,儘量讓自已的語氣聽上去平靜一點:“雪走,那隻鬼昨天晚上又來了……再這麼下去我一定會瘋……”
雪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
我一想到昨天晚上身上那冰涼的觸感。寒毛立刻就豎了起來:“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否則一開始在陰陽路,你就不會救我,對不對?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該違揹你的囑咐。但是······”
說到這裡,我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哽咽著說:“但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一個親人也沒有。這學期的學費拖到現在還沒有交,如果再不交學校就要開除我了。我奶奶生病到去世,該借的我已經都借了……鄰居家出了事著急等錢用……我走投無路了。去做兼職的錢,根本連我的生活費都夠不到不要說學費和債務了……我……”
雪走一臉同情地看著我,拍了拍我的手背。
這些事,我很少跟人提,就是不想看到這種同情的目光。就連祁蕊,我也很少在她的面前說。
但現在,我只能博取雪走的同情了。
“我已經很努力的去生存了。現在我不想死,你幫幫我,好不好?”我盯著他問。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於懇切,雪走的表情終於起了變化。他嘆了一口氣,抽了兩張紙巾給我。
“白優素,我幫不幫你,跟你做什麼職業完全沒有關係。我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猶豫……對付柏南修,是我自已能力不夠。我不一定能救你,就算勉強一試,可能不但沒有幫到你,還會害了你。”雪走語氣誠懇的表示。
我怔了怔,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雪走長嘆了一口氣,端起手邊的咖啡杯,淺淺地抿了一口,沉聲說:“你給我一分鐘,我組織一下語言跟你解釋解釋。’
我點點頭,閉了嘴,耐心的等著他。
因為沒有安全感,我緊緊地盯著臉,注意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雪走長得很好看,眉眼如畫,睫毛很長,鼻樑高高的,嘴唇豐盈性感。面板很細膩,膚色很自然健康,是非常俊朗陽光的長相。
“你別緊張,”也許我盯得他有些不太自在,他輕咳了一聲。我尷尬地調開了目光,能不緊張嗎?事關我的小命。
沉默了一分鐘,雪走才再次開口:“你跟我說你查了柏南修的一些死亡資料,想必你也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死的吧?他的死亡時間是在2006年11月7日晚上9點30,死於10年前。我看你的生辰八字,跟他死亡時間是一模一樣的。他之所以找上你,原因很明顯。他死你前,冥冥之中會有某種牽連。”
“不對,他死的時候,我都已經10歲了·…如果按照你說的什麼‘他死我生’,那他應該找的是2016年他死亡時出生的人吧?”我緊張地問。
雪走看了我一眼,說:“所以說,他能選中你,還有別的原因。”
我皺起眉頭,聽不太懂。
“在他生前或者死後,你們倆人一定有什麼牽連,你回想一下?”雪走提示道。
我真的按照他的話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搖搖頭:“無論他生前還是死後,我都不認識他。更不可能有任何牽連了……”
“也許有,是你自已忘記了。你再仔細想一想,這兩夜,他有沒有給過什麼線索?說過什麼特別的話?”雪走現次提示。
經他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想到了一點。我嚥了咽口水,輕聲說:“他……他來找我的時候,有稱呼過我‘老婆’,還說什麼‘夫妻之間’。這算不算什麼提示?”
雪走的臉色變了變,原本還算紅潤的嘴唇,血色緩緩地退了下去。
無錯書吧緩了半天,才說:“我就是擔心這個……”
“啊?”我不明所以。
“你跟他,應該結過婚了。”雪走一鳴驚人。
我吃驚地看著他,幾秒鐘後,我抬起手掌覆蓋在他的額頭上:“你沒傻吧?柏南修確實死在婚床上,但是跟他結婚的女人絕對不我。我是一個鄉下小姑娘,他可是柏氏的大少爺,柏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我們倆別說結婚了,連見面都不可能。”
“我不是說他活著的時候,是死了以後。也就是冥婚……我昨天給你測了流年命勢,按照你命格的顯示,你早在十年前,就應該死了。”雪走繼續他的一鳴驚人,語速緩慢,卻又說得非常清楚。“應該是有人用了什麼辦法,為你續了命。而續命的方法,很可能為你結了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