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夏鵲思考,鐵鏈晃動聲刷刷作響。
彷彿就是一頭被困的猛禽,掙扎怒吼。
夏鵲只感到一股威壓,鋪天蓋地而來,壓得自已喘不過氣。
不自覺拖著受傷的身體,緩緩地向牢門邊移動。
夏鵲雙眼露出恐懼,用腳想!!都知道這是大理寺借刀殺人。
漆黑中的動靜並沒有消停,情緒似乎越發激動。
就在剎那間,夏鵲發現自已懸在空中,無法使力。
夏鵲急得大罵:“大理寺的這幫龜孫,欺人太甚。”
夏鵲還想繼續輸出,只覺得眼前一晃。
被一股吸力,直接向陰冷的牢房深處捲去。
夏鵲忍著劇痛,撕拉著臉,恐懼充斥心口。
在腳尖著地時穩住步伐,慢慢適應暗黑的深牢。
片刻後,夏鵲模糊看到一個枯瘦如柴的男子,被鐵鏈穿過琵琶骨。
牢牢地鎖在牆上,正在激動地打量著自已。
“小子,你是誰,怎麼會擁有帝血?”
枯瘦的人開口,也不管自已嘴唇沁血,情緒激動異常。
夏鵲聽得一臉懵逼,什麼帝血?
在這種偉力跟前,不敢稍有動作,乖乖開口。
“小子夏鵲,鎮北王之子。”
“鎮北王夏無傷,那你母親是誰?”枯瘦男子接著問。
“你母親是姓周嗎?”
夏鵲真心懷疑這人是戶部的大佬,職業習慣在盤問身份。
“小子母親姓謝,名叫婉平。”
枯瘦男子聽後,沉默半晌。頓時面帶悲慼,帶著血跡的嘴唇抖動,乾涸的雙眼流下滴滴淚珠。
“是婉平,婉平還活著,婉平都有孩子了。”
說著還整理一下,自已髒亂的衣服。
說是衣服,已經算不上了,只能勉強遮住要害部分。
似乎很久都不曾笑過,然後盡力擠出一個和藹的笑容。
夏鵲只感覺陰森森的,就像一隻厲鬼在向你索命。
“你母親還好吧?”枯瘦男子帶著希冀地問。
夏鵲徵住,想到那個風華絕代,智力超群的女子,可惜自已還來不及叫她聲母親…
“母親已經不在了!”夏鵲情緒低落。
枯瘦男子晃動著腦袋,形態瘋狂,嘴中嘶吼。
“不!”
夏鵲滾動喉嚨,疑惑這人的情緒波動,少時晴空萬里,少時狂風驟雨。
但是為什麼他聽到母親的死,會如此劇烈悲痛?
夏鵲看著他的模樣,感覺心在痛,在滴血。
彷彿有一種東西,看不見抓不住,想竭力挽留,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感受到它逐漸遠去。
枯瘦男子似乎想到什麼,怒目盯著夏鵲。
“李開元,一定是李開元殺了她。”
夏鵲剎那如墜寒窯,生命彷彿流失。
手心裡握住一把虛漢,才抖索著嘴唇。
“是暗魂殺害的母親!”
“小子,暗魂就是李開元的刀。”枯瘦男子開口。
夏鵲彷彿身遭雷擊,突然震立當場。滿臉大驚,鎮北王被騙了嗎?
殺害自已母親真正的兇手,其實是漢元大帝。
枯瘦男子見狀,聲音緩緩傳來。
“我是前朝大周皇子周成康,你母親是我幼妹。”
說這話時,那張臉轉而悲傷,轉而希冀。
夏鵲被這接二連三的訊息,深深撞擊。
壓住震撼,一個被關在大理寺深牢的人,時間久,是會被關瘋的,他在胡言亂語,夏鵲試著安慰自已。
“好,那你怎麼證明你所說的話。”
夏鵲盯著枯瘦男子開口,是真的不敢相信,這訊息太勁爆。
鎮北王都沒告訴自已這些,只知道母親是出自嶺南謝家。
枯瘦的前朝皇子周成康閉著眼,還在整理自已的情緒。
夏鵲等了一會,他才開口。
“小子,你沒發現身上的傷在慢慢痊癒嗎?”
夏鵲早就注意這種情況了,以前在北境廝混,難免傷筋動骨。
自從有一次發現自已受傷後,沒過多久就會慢慢痊癒,就好生奇怪,一度還懷疑自已是不是人。
這個秘密直到現在,誰都不曾說過。
夏鵲驚訝:“你怎麼會知道?”
無錯書吧“哈哈,這是我大周皇朝的帝血,你繼承了妹妹的帝血,這樣說你相信了吧。”
前朝皇子周成康沒有任何厭煩,耐心地給夏鵲解釋,夏鵲已經肯定這枯瘦男子的話。
現在也算是弄清楚,為什麼自已受傷的身體,只要不是危及生命,就會會慢慢痊癒,是因為繼承了母親的帝血。
說著周成康咬破自已手指,金黃的血液慢慢滋出,一縷黑氣繚繞其中。
夏鵲看著這濃郁的帝血,不是自已那絲絲金黃血液可比。
“如今這個世上只剩下我倆人擁有帝血,大周真的要被李開元殺絕嗎?”
前朝皇子周成康面帶悲壯,沉重地向天一問?
夏鵲已經能夠猜到這個李開元,八九不離十就是漢元大帝。
“小子,你母親沒告訴你這些?”周成康忽然開口。
“沒有,小子也是第一次聽說。”
夏鵲回過神,拱手答覆,這可是名義上的舅舅。
“也是,諾大的大周皇朝都被推翻了,如今能保住性命都是奢求。”
夏鵲聽後,心中一酸,深深的無力感充滿周身。
前朝皇子周成康接著說:“小子如今我也離死不遠了,就讓我告訴你帝血的最大秘密吧。”
夏鵲彷彿已經習慣衝擊的訊息,沒有過於激動,只有深深的悲傷,能夠活著,誰會希望自已死啊。
“帝血最大的秘密就是開天門的鑰匙。”
夏鵲眼皮跳動,呼吸急促。
開天門,那不是先天大能為成就天人,追求長生開天門而去嗎?
如今先天難尋,誰還敢開天門?莫非有先天在世。
見到夏鵲如此,前朝皇子周成康已經猜到。
“現今,李開元就是先天大能。”
夏鵲被這猛然的訊息接二連三的撞擊,嚥了咽口水。
前朝皇子周成康接著說:“我算是間接害死了妹妹。”
說到這裡,眼淚從那雙深深的眼窩內就出。
“李開元想用我的帝血開天門,追求長生,不料我用秘法汙染了帝血,被天門排斥,想不到他就向妹妹下手。”
夏鵲急切地問:“不是說憑藉自身就可以開天門嗎?”
“那種憑藉自已開天門的,已經很少很少了。想我大周初祖就是自已開的天門,另外一種就是用帝血開啟天門。”
前朝皇子幽幽地繼續開口:“現在世上僅存的兩個帝血,都成李開元的階下囚。”
夏鵲從他的言語中,聽到了絕望。
“好在你修為低,帝血不顯,暫時沒事。”
夏鵲猛然大驚,似乎想通這些年自已修為什麼不進升半步。
這是鎮北王在保護自已的兒子,說明他已經知道一些,也有可能是母親告訴他的……
“應該沒有人知道我是帝血吧,”夏鵲慶幸地開口。
“不,已經知道了,你的血氣他能感受到。”
前朝皇子周成康不帶感情地,打破夏鵲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