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楊的背叛,讓夏鵲心情沉重。
現在的諜影,誰知道下一個是木楊?
夏鵲疑惑便宜老爹,怎麼對自家的密探如此大意?
諜影被人滲透,渾然沒有警覺。
一陣清風吹過,夏鵲沉重的心情得到片刻舒緩。
仰頭看起玉京的蒼穹,碧空萬里,乾淨得像洗過的一樣。
彷彿這就是盛世的清明,得到上天的垂憐。
此刻,閔校尉走來。
一副生人勿近的臉,“少主,用人拜訪。”
夏鵲緊皺額頭,自已才到玉京,就有人來訪。
不知道是是敵是友?管他呢,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典韋。
先看他,來意如何?
“好,帶去客房。”
夏鵲,移步客房。
典韋一臉激動,嘀咕著。
“有架要打,嘿嘿。”
聳了聳肩,趕緊跟了上去。
只見一個小廝打扮的人,神態倨傲地站在客房中。
四處打量著屋中擺件,嘴角劃過鄙夷。
看到夏鵲過來,也沒有上前問禮。
冷談地開口:“想必你就是,北境世子。”
夏鵲沒有張口,找了個位置坐下,斜靠在扶手上。
小廝看到夏鵲不給自已面子,惱怒上臉。
說話的語氣加重:“我家公子,傳你今晚去清苑荷池賞花。”
夏鵲真想上去,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
對待這種勢利小人,又怕髒了自已的手,給了典韋一個眼神。
典韋摩擦著雙掌,嘿嘿地走向小斯。
看著典韋五大三粗的黑臉,小斯嚇得連連後退。
“夏鵲,我可是四皇子李祥霆的人,你敢動我。”
夏鵲身形微頓,李祥霆?就是那個拜入儒家門下,才子佳人榜上的皇子。
小斯見到夏鵲姿態,以為夏鵲不敢動他。
無錯書吧嘴角上翹,立刻又恢復倨傲模樣。
夏鵲還沒回過神來,直接感覺對面的騷氣太重。
“我靠,典都尉你愣著幹啥?”
夏鵲直接站起來,指著小斯。
“給老子,好好殺殺手他的騷味,教他怎樣做人。”
只見典韋快速地提起小斯,照著他的臉龐‘啪啪’地甩了幾個耳光,向前一丟,癱軟在地。
小斯扶著自已歪斜出血的鼻子,連滾帶爬地朝著院門逃跑。
跑到行院門口,放出狠話:“夏鵲,你等著,四皇子的人你都敢打。”
“老子感覺這天空還是很清明,”夏鵲哈哈大笑。
“真的以為阿貓阿狗都可以傳召我。”
典韋意猶未盡,心意難平地看向院門方向。
夏鵲笑聲停下,閔校尉來到夏鵲跟前。
“少主,今晚還要去赴約嗎?”
“去,我堂堂北境世子來到玉京,第一次被邀請,豈有不去的說法。
夏鵲沉思了一下:“今晚典都尉和我去,老閔你召集在玉京的密探來行院等我。”
“是,少主。”閔校尉拜退。
夏鵲又斜靠在椅子上,愣愣出神。
頓時,整個行院恢復了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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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夏鵲隱隱聽見前院傳來呵斥聲。
\"大膽,這是北境世子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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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呼吸間,趙孟山領著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頭,來到夏鵲跟前。
夏鵲聞著老頭一身酒味,大驚此人修為深淺無法看出。
趙孟山對著夏鵲拜禮:“這位老人拿著鎮北王的印信,說要見少主。”
夏鵲起身,接過趙孟山遞來的印信,當即開啟來看。
嚇得夏鵲,呼吸粗重,額頭虛汗直冒。
趙孟山見狀,擔心地說:“少主,王爺沒事吧。”
夏鵲閉著眼,長呼一口氣。
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確定這紅紅的大印是鎮北王的印章。
“沒事,你看好行院,沒有指示任何人不準進來。”
“是,少主,”趙孟山答覆,當即退了下去。
老頭笑呵呵地拿起手中葫蘆,對著嘴就是咕嚕一口。
然後舔了舔嘴唇,連說:“好酒,好酒。”
順勢靠在一張椅子上,隨意地扣著自已的大腿。
夏鵲聞著飄來的酒香,這不是自已釀的小白乾?
夏鵲來到老頭面前,恭敬一拜。
“敢問前輩,我們何時離開玉京?\"
“不急,你父王正在安排。”老頭沒看夏鵲一眼,只是盯著自已的葫蘆。
老頭忽然起身,嚇了夏鵲一跳。
老頭摸向自已的脖頸:“你小子膽子太小了,我四處走走,別來打擾我。”
等老頭走後,夏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反覆看著自已手中的信件。
信中提到,鎮北王準備自立,那不是謀反嗎?
怎麼突然之間,不聲不響的父王做出這樣的決斷?
這老頭信中也提到,是父王請來接自已出玉京的。
一個老頭,有這麼大的本事?
這可是帝國中心,大成高手隱藏。
什麼風吹草動,人家一目瞭然。
如今,只有等父王的後手,再伺機行動。
怎麼感覺自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動著。
··· ···
入夜,夏鵲帶著典韋來到清苑荷池。
傳說這個地方,有天人開天而去。
驚動天下,世人聞訊趕來時,只有天邊的縷縷仙光。
因不得看天人風姿,有人還當場自刎,算是對天人的送別。
夏鵲感覺荒唐至極,這純屬是妖言惑眾,愚弄世人。
不多時,一輛輛華貴的馬車來到清苑荷池,走出一些世家子弟,名門小姐。
夏鵲沒有停留,帶著典韋走進清苑荷池內。
只見,滿池的荷花鮮豔怒放,在碧色荷葉的襯托下,隨著夜風輕輕搖擺。
荷花池邊長亭別苑,假山屹立,流水潺潺。
燈光交替下,恍如白晝。
一簇簇青竹點綴在別苑前,別苑中琴音繞樑,隨風浮動。
一曲聽罷,別苑中傳來喝彩的聲音。
其中一道聲音傳來:“餘音不知何處,美人依舊如昔。”
隨著有人鼓掌:“劉公子,好詩詞,明日必定驚豔世人。”
夏鵲咂舌:“靠,這都算是好詩詞,猥瑣之音罷了。”
還沒進入別苑,夏鵲直接轉身,倒不如看荷花實在。
正巧,一個胖子走來的身影落入夏鵲的眼中。
這不是泗水郡邊城上的胖子商人嗎?居然也能受到邀請。
胖子商人認出夏鵲,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索性來到夏鵲跟前:“商人範不予拜見北境世子。”
姓範,莫非是陸上一商范家子弟。
夏鵲用手搭在胖子肩上:“範公子,又見面了。”
範不予儘量維持自已肥胖的形態,今天是什麼場合?
四皇子組的局,才女佳人必定很多,說不定在某個角落,打量著自已。
“別緊張,我很和藹的。來,我們到這邊好好敘舊。”夏鵲幾乎是拽著胖子範不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