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鵲收腳跳下馬,嬉笑著對車頂上的紅衣女子抱了一下拳。
“北境夏鵲見過女俠。”
紅衣女子大腿一翹,瞬間雪白的大腿顯露出來,再順力搭在另一條腿上。
手上的短刀敲著車頂,嘴角帶著絲絲笑意,開口便是譏諷。
“北境夏鵲,莫非是那個廢物世子?”
“夏鵲不假,廢物就不好說。”
夏鵲被譏諷也不惱怒,臉也不紅,反正習慣成自然,依舊嬉笑著交流。
“喲!不知你小腦瓜和你小嘴巴相比,誰硬氣一些?”
紅衣女子說著,耍了一個刀花。
夏鵲裝著聽不懂,直接開口。
“想來女俠應該知曉我這幾個屬下對朱公子並無惡意,不如行個方便做個江湖朋友。”
這時朱聰氣鼓鼓地跑了過來,指著躺在地上的典韋。
“就是這個黃面大漢,打我的臉。”
說著把青腫的臉遞給夏鵲看,夏鵲咂舌這力道稍微大了點。
典韋嗚嗚的,用銅鈴般的眼睛盯著朱聰,嚇得這貴公子退了兩步。
紅衣女子從車頂上跳了下來,揪著朱聰的耳朵丟在一旁。
朱聰摸著紅彤彤的耳朵,用力咬了一下手上的涼瓜,氣鼓鼓地開口。
“紅櫻姐,下次能不能別揪耳朵。”
葉紅櫻瞪了朱聰一眼,這廝一個狗啃屎跑得比狗還快。
夏鵲盡力憋住,爭取不讓自已拉出來,其實是笑出來。
葉紅櫻橫了夏鵲一眼,手中短刀瞬間回鞘。
夏鵲眼神微稟,這一手刀速自已大成修為都沒看清。
這叫紅櫻的女子,可與大成修為的人一戰。
縱然自已是充氣上來的修為,好歹有那功底。
但是和她一戰勝負難料,最多五五分。
不覺心中確定下來,決不能動手嘴戰勝過實戰。
隨即直接開口:“女俠,我等幾人救過令弟一回,這次只是請他幫個忙。”
紅衣女子長長的眼睫毛跳了一下,正進夏鵲眼中,心跳加速。
一張白淨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下有一雙月牙兒的眼睛,瓊鼻高挺,一身豔紅的束裝將小蠻腰勾勒出來。
那眼下的一點黑痣,襯托出別樣的美。
瞬間將整個人的氣質,拉得鶴立雞群。
夏鵲不敢多看,畢竟家中還有溫柔的老虎。
葉紅櫻理了下秀髮,隨即開口。
“聽說了,只是你的屬下桀驁不馴,本姑娘幫你教訓教訓。”
夏鵲腹誹,搶老子的臺詞,臉上嬉笑著。
手向後一招,一個死士立刻上前。
“去給典都尉幾人鬆綁。”
“是!”
死士答應一聲,跑去給典韋幾人割斷繩子。
葉紅櫻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夏鵲搓著手,走近葉紅櫻,模樣就像老色鬼遇見花姑娘。
葉紅櫻急得後退,短刀剎那出鞘。
夏鵲見狀,驚得停下腳步,一臉尷尬。
不免自我高捧,老子就這麼霸氣。
嘴上儘量自然一點:“女俠,這樣我不動,你聽我說。”
葉紅櫻只吐了一個字:“說。”
厭惡的表情,就像送出了一口痰。
“女俠你看,追殺朱公子的人是暗魂,暗魂的名聲想必眾所周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今朱公子安然無恙,想必暗魂會捲土重來,不如我們來個引蛇出洞,關門打狗。”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夏鵲已經考慮練閉口禪。
葉紅櫻眉頭微皺,想不到追殺這個浪蕩子的人是暗魂。
這事就變得嚴重了,必須儘快告訴朱伯父。
這個朱伯父就是朱聰的父親,朱有得,東域阜陽郡郡守,掌管一郡之地。
“不行,此事過大,還要和伯父相商。”
夏鵲一聽,心中咯噔一下,索性自已說出暗魂的狠辣作風,你也不怕?
“女俠,你應當知曉,朱公子被救是幾天前,現在暗魂可能已經在來的路上,這裡離東域巨遠,你們這幫人能躲過暗魂追殺嗎?”
葉紅櫻上下打量著夏鵲,接著沉默一會。
又看了看朱聰,臉上浮現出猶豫的表情。
夏鵲一看有戲,頓時一喜。
只要女俠同意,朱聰那廝不同意也得同意。
大不了,送他一個五花大綁,黑袍罩身,誰知道?
葉紅櫻緩緩將短刀入鞘,慎重地望著夏鵲。
“你能保證朱聰不會受到傷害?”
夏鵲立刻拍馬保證,大黃馬受痛,跑到一邊。
“保證朱公子汗毛不少一根。”
葉紅櫻看著驚跑的黃馬,很是懷疑。
夏鵲及時開口:“過於激動,請相信我北境男兒說話當是一是一,二是二。”
“好!我同朱聰商量一下。”
葉紅櫻帶著懷疑的表情,邁步去找朱聰。
“多謝!”
夏鵲在葉紅櫻的背後激動地說,但還是將語氣表現得平和自然,不然更會讓女俠懷疑。
夏鵲看到葉紅櫻給朱聰說了一通,有時動上手,說著說著,還抽出了刀。
夏鵲喃喃自語:“如此遺世獨立的女俠,絕對崇尚武力的秉性得改,不然那個夫家感要。”
……
無錯書吧夏鵲不知道,葉紅櫻也是一個苦命的人。
那年大雪漫天,小紅櫻光著腳丫挨家討飯,沒有人給可憐的小紅櫻一口吃食。
最後還是朱聰的父親朱有得回家過除夕夜,在馬車裡瞟了一眼。
想到剛剛出生的朱聰,就想做點善事積點陰德,隨手給小紅櫻丟了幾兩碎銀。
小紅櫻立馬匍匐在地,連聲感謝。
順著也深深地把這個人的相貌記在心裡,當晚在破草屋和母親吃了這輩子的第一頓幹食,再不是清水寡糧。
第二天,多病的母親被活活凍死,小紅櫻獨自將母親埋土葬下。
後遇機緣,加上天賦異稟,學得一身本領,仍舊忘不了母親死前是吃飽的……所以對朱家有感恩之心。
……
不多時,葉紅櫻帶著朱聰走了過來。
“夏鵲,只要你能保證朱聰不受傷害,等朱伯父派人來我們就走。”
“好!”
夏鵲無比堅定地開口:“女俠,同去行院,暗魂還沒瘋狂到敢在行院殺人。”
“好!前面帶路。”
葉紅櫻說完,直接跳進自已的馬車。
夏鵲呆住,這可能是請了尊菩薩回去。
看了一眼朱聰:“朱公子受累,走吧。”
朱聰看著夏鵲背後的典韋,戰戰兢兢地爬上自家的馬。
隨後一行人,快馬加鞭趕回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