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閉上了雙眼，整個身子如同一塊破布軟在葉笙懷中。

“是誰？！”齊煜猛然衝到凌霄身旁，猩紅了雙目吼道：“不是母妃？是誰！是誰！！”

“凌霄！”

可惜，渾身舊傷加新傷的凌霄已經去了陰曹地府。

“不是楊賢妃？”葉笙看向凌霄已死的不甘面容震驚道。

齊煜痛苦的臉龐上，那雙滿是仇恨的眸子死死盯著葉笙，道：“不是母妃！是啊，我早就告訴過你啊，母妃那麼好，她不是個惡毒的人！”

“不是楊賢妃？”葉笙呢喃著。凌霄回故鄉拜祭，卻傷痕累累回京，臨終前說出的絕不是無稽之談。“不是楊賢妃，那為什麼楊賢妃要承認？”

齊煜猛然擼起凌霄的衣袖，看向凌霄手臂佈滿的傷疤。道：“從傷來看，她應該一路遭到追殺，所以身上的傷有老有新，老的都已經結痂了，新的還在流血。凌霄肯定查到了什麼！”

他雙掌死死扣緊葉笙雙肩，道：“當初你為什麼不肯跟我先說一聲？我們可以先弄清楚更多的事啊。可你呢？你就這麼武斷進宮去逼死母妃！”

葉笙絕對相信凌霄的話。而凌霄光是手臂的傷就已經表明她是拼死回京。“不是楊賢妃？那為什麼楊賢妃要承認？為什麼？”她又想起楊賢妃死後，葉牧將她叫去書房時那古怪的表情。

“母妃絕對不是惡毒之人，可你逼死了她！”齊煜恨紅了眼，吼道：“是誰？是誰冤枉的母妃？是誰！”

“是蘇眉！可惜她已經死了。”葉笙恨恨道。她覺得這事很不可思議，但又似乎沒什麼震驚。楊賢妃死前的種種古怪，反倒讓事情更加撲朔迷離。

真兇並非楊賢妃，那楊賢妃為何要承認？而且還承認的那麼爽快，甚至親口承認就是她！承認她是一個惡毒嫉妒之人。承認是她害張嬪流產嫁禍陸貴妃。

“蘇眉！就是那個宮女，呵呵呵。”齊煜一陣詭異冷笑，道：“你信了？你寧願去信一個宮女，都不願意信我對不對？你為什麼不肯先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查得更清楚啊？若非如此，母妃也不會被你逼死！”

葉笙帶著凌霄的屍體回了葉家，齊煜陰森森地跟在她身旁。這動靜驚動了葉牧。

葉笙肯定她沒有看錯，爹看見凌霄身上的傷痕時，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一絲疑惑不解。可當她問的時候，葉牧卻若無其事道：“罷了，看在她伺候你多年的份上，多花點兒銀子，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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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笙看向葉牧離去的背影，她肯定爹絕對知道許多事。可惜了，他什麼都不肯說。

青竹院內，葉笙就在此停靈。她絲毫不嫌不吉利，也不在乎別人說她對一個奴婢好得過分的話。她將自個兒還未上身的新衣裳當做壽衣給凌霄穿，又叫人買來棺材將凌霄放進去，就在青竹院停靈三天再下葬。

但古怪的是，這樣胡鬧到近乎毫無體統的行為，葉牧竟然不阻止，也不贊同，就是什麼也不知道。

凌霄死的這晚，葉笙將下人盡數趕出屋子去，以至於正屋只有她和齊煜，以及躺在棺材中的凌霄屍體。

“王爺，可否請你仔細檢查凌霄身上的傷口。”葉笙說完，看見齊煜那不解的眼神。她道：“這件事到底是不是楊賢妃做得，天下間沒有人能比楊賢妃更加清楚。既然如此，楊賢妃為什麼要承認？我去得十分突然，而我查這件事也十分隱秘，不會有人知道。至於蘇眉，我是突然而去，她也什麼都不知道，我又用她丈夫威脅，她也不至於說謊。而鄭蕙，也沒有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撒謊。”

“你到底想說什麼？”齊煜涼涼的聲音中透著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