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見齊煜來,忍著痛將事情說了。齊煜便知葉笙有危險,立即順著地上車轍印子往前追去。
這皇陵本就在山中,道路崎嶇。馬車又往前跑了大約六七里後顛簸得愈加厲害。葉笙被撞暈在車廂內,又被撞疼醒來,反反覆覆,人已經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
終於追上馬車的齊煜瞧見前方貼著陡峭山坡前行的馬車,只要馬兒失足,馬車將翻下山坡。如此一來,馬車內的人必死無疑。他不敢停留,急忙追上前去,一邊焦急喊著葉笙。
已經天旋地轉吐得沒東西可吐的葉笙聽到齊煜擔憂的聲音,急忙將頭露出一尺見寬的窗子,頭暈目眩的情況下,她只能勉強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她艱難喊道:“王爺,王爺救我——”
話音未落,發狂的馬兒蹄子踩空倒下山坡,連帶著馬車也往陡峭山坡滾下去。
齊煜急忙喊道:“葉笙!快跳!跳!”
葉笙隨著車廂滾下山坡,險些暈死。這時,她聽到齊煜的聲音,心一橫,一頭往遮擋的簾子撞去,整個人如同一隻初飛的雛鳥懸在半空。而齊煜急忙伸出雙臂將人抱在懷中。他剛要往上離開,墜下的馬車引得陡峭山坡邊本就鬆動的石頭紛紛落下。
無可奈何下,齊煜只好抱緊葉笙,以高絕的輕功快速往山坡看不見的底而去。
葉笙感覺她就像一隻鳥兒,輕鬆地飛來飛去,耳邊是呼嘯的風,臉頰貼著的,是齊煜的胸膛。
“呼——”齊煜終於落地,耳邊就傳來馬兒和車廂以及巨石墜落砸地的巨大聲響。他放開葉笙,看向面色蒼白的人,急忙扶著她坐在茂盛野草地上,擔憂道:“可是哪裡疼?”
葉笙頭已經不暈了,看向眼前皺著眉關心的齊煜,她蒼白麵容上露出一個苦笑,道:“多謝王爺。”
無錯書吧“你沒事就好。”齊煜狠狠吐出一口氣,道:“坐著歇會兒,完全好了我們再離開。”
兩人正在山坡底下暫歇,相對無言。可這時,遠遠地傳來甄煙和齊燦的聲音。這山坡底下野草茂盛不說,參天大樹更是多如牛毛,因此只要不出聲,想要發現有人,實在是太難了。
葉笙屏息靜氣,仔細聽那怨恨的聲音。
果然,策劃今日之事的正是齊燦和甄煙。如今兩人下山坡底來找葉笙的屍體呢。
正聽著,耳邊響起細細的聲音,讓葉笙身子頓時緊繃的如同石頭。這種聲音太熟悉了,讓她想起被困在相國寺禪房內的那一晚。
那被馬兒和車廂以及滾下的石頭砸中的地方,原來是一片蛇窩。那些沒被砸死的蛇如今全部爬出來尋仇。
葉笙看見花紋豔麗的蛇便知有毒,急忙站起身要跑,不想甄煙和齊燦卻已經出現在前方。
“葉笙!你命可真大,這樣都死不了!”甄煙咬牙切齒地道,聲音中滿是怨恨。
齊燦看見齊煜也在,便知為何葉笙平安無事了。他悄悄扯了扯甄煙的袖子,衝甄煙使了個眼色。兩人悄悄往後退步,打算要逃走。
“這次,你們還能逃?”齊煜涼涼道:“狩獵那日算你們運氣好,但今天,你們沒有好運了。”
齊燦嚇了一跳,外厲內荏道:“六皇兄,殘殺手足兄弟,你不怕父皇動怒懲罰麼?”
甄煙又想起狩獵那日,齊煜要殺她的狠絕。若非刺客攪局,她早在狩獵那日便已經身亡。她道:“德王,我父親鎮守邊關,手握重兵,我甄家門楣遠在葉家之上,你若是殺了我,我爹不會放過你!我可是我爹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