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楊賢妃氣呼呼站起身,喝道:“你一個小孩子,能懂什麼?寵愛這種東西,那時候才幾歲的你哪裡能明白!”呵斥完齊煜,她扭頭看向葉笙,道:“讓張嬪流產陷害陸貴妃,此事的確是我所為。雖說害烈國公府被滿門抄斬並非我意,但也是因我所起。”
“你承認了?”葉笙目光中透著狐疑。她感覺這一切太順利了,順利的讓她覺得虛幻,整個人如同踩在雲朵上一般。如果說一開始楊賢妃被她威脅,那現在齊煜已經出現,楊賢妃完全可以讓齊煜拿下自已啊。為什麼這個時候楊賢妃還要承認?
楊賢妃緩緩落座在椅子上,一邊撫摸著香囊,一邊道:“雖說陸貴妃是陸家送進宮的人質,但皇上和烈國公本就是好友,加之陸貴妃容顏美麗,皇上哪兒有不愛的道理?”
“那香囊呢?”葉笙問道。
“愧疚啊。”楊賢妃道:“我都說了嘛,我只是想殺殺陸貴妃的威風,誰曾想最後卻害得烈國公府被滿門抄斬。”
無錯書吧“母妃,你在亂說什麼?”齊煜在楊賢妃身旁蹲下,仰起頭道:“十年前,陸貴妃死的時候我都九歲了,怎麼可能記錯?而且我知道,母妃不是壞女人,母妃絕對做不出害張嬪流產嫁禍給陸貴妃的事。”
楊賢妃驚訝看向齊煜,眼圈兒已然泛紅,她溫柔撫摸齊煜的臉,笑道:“在你心中,母妃不是個壞女人,這就夠了。”她扭頭看向葉笙,墮馬髻上唯有一支合歡花金簪子,似乎樸素,又似乎張揚,無不宣告著同歸於盡的決心。她回過頭,叫齊煜去屋內櫃子裡拿一個紫檀木盒。
齊煜很不放心,但架不住楊賢妃的催促,他只能快去快回,生怕葉笙趁他不在時殺了母妃。
楊賢妃將葉笙叫到面前,將盒內一對瑩白如雪的玉鐲套在葉笙雙腕上,道:“這是我母親給我出嫁的,只可惜了。後來我也沒有女兒,那這對玉鐲送你。”
她拉過齊煜的手,吩咐道:“煜兒,你要記住,要好好待葉笙。當年是我嫉妒成性,容不下妃嬪,所以才會害死張嬪和陸貴妃,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不怪別人。你記住,你和葉笙要好好地過日子。”
齊煜心中慌了,他感覺母妃是在交代遺言。他忙握住楊賢妃顫抖的雙手,焦急勸道:“母妃你糊塗了,你怎麼能承認你沒有做過的事?”
“的確是我做的。”楊賢妃認真頷首,又看向葉笙,道:“你不必擔心皇上起疑心,你大大方方見皇上也就是了。”她收回手,理了理略有些凌亂的髮髻,起身笑道:“不過我是不會承認的。行了,我去見皇上,一定讓他給你們賜婚。”她走出屋子,安靜的如同一隻蝴蝶。
齊煜驚訝又憤怒盯著葉笙,道:“原來你是烈國公的女兒陸雲卿,難怪你旁敲側擊問陸貴妃跟烈國公的事,難怪你兩次在父皇面前都用稀泥遮住臉。難怪,可我告訴你,母妃絕不是那種惡毒人,她絕不會嫉妒一個張嬪,更加不會陷害陸貴妃!”
葉笙緊皺黛眉,冰涼的眸光中含著狐疑看向齊煜,卻是不言不語。她就覺得楊賢妃承認的太快,太直接,反倒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
見她不語,齊煜繼續道:“所以你是故意靠近我的?對不對?”
“不是。”葉笙終於開口,話音中盡是堅定。
“你找宮女名冊是要做什麼?”齊煜問,忽然大怒道:“別說是給凌霄找大姐,我不信!”
葉笙別過臉去,道:“我姑媽陸貴妃是被冤枉的,我在查,查到了一個知道線索的宮女。”
“蘇眉!!”齊煜咬牙切齒道:“原來,我一直在被你利用,一直在幫你……”
“賢妃娘娘落水了——”太監失聲尖叫的聲音打斷了齊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