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楊賢妃回過神，漫不經心抓過香囊握在手中，目光卻透著嘲諷看葉笙。

葉牧啊葉牧，你的女兒竟然長得有些像烈國公，真不知道你看這個女兒時，會是怎樣一種心情？會不會想起當年帶兵抄家，殺光烈國公府？會不會想起對你恩重如山，在戰場上救過你命的同袍？

“呵——”楊賢妃忽而一聲嗤笑，緩緩搖頭。她又有什麼資格恨葉牧？她的手上，不也沾滿了陸家人的血嗎？

楊賢妃忽然覺得很疲憊，雖然她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可只有她知道，她一顆心，已經蒼老。

“葉笙，你過來。”楊賢妃歪靠在椅子上，握著香囊的左臂支在扶手上撐著太陽穴，右手連衝葉笙招一招的力氣也沒有。她將人叫到面前，方才深深吸了口氣，勉強攢了點兒力氣，抬起右臂拔下頭上一支金鳳凰步搖插在葉笙的墮馬髻上，扭頭衝宮女道：“葉夫人禮佛許久，也該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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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宮女衝葉笙微笑道：“葉四小姐，請隨我來。”

葉笙神色古怪，目光中盡是狐疑。楊賢妃這是什麼意思？但看楊賢妃已經歪靠在椅子上閉眼休息，她也只能告辭離開。

走出宮門，上了馬車往恭順侯府回去，孫靜方才道：“你頭上那支金鳳凰步搖，出門的時候沒看見啊，是楊賢妃賞賜給你的？”見葉笙點頭承認，她高興地一拍手，笑道：“看來，楊賢妃要將你嫁給德王！”

“啊？”葉笙驚訝看向孫靜，好笑道：“夫人，你想太多了。”

“我才沒有想太多，若不然，楊賢妃怎麼會將金鳳凰步搖賞你？不就是有這個意思嘛。”孫靜一張臉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若是葉笙真能高嫁成為德王妃，那對兩個已經出嫁的女兒可是天大的助力。孃家有人撐腰，女兒在夫家才能過得更好。

她對孟姨娘帶進府的三個孩子是怎麼看都看不順眼。女兒倒也罷了，左右一副嫁妝，還能嫁出去聯姻。可那兩個小子，那可是要跟她兒子搶家產的啊。幸好侯爺將孟姨娘接回府後就淡淡的，也不過是看在孟姨娘生了三個孩子的份上衣食不缺罷了。

對了，還有兒子。葉笙若果真成為德王妃，那對她兒子也是極大的助力啊。

葉笙看向喜怒形於色的孫靜，已經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了。她不信對她有敵意的楊賢妃會讓她嫁給齊煜，但這支金鳳凰步搖是什麼意思呢？她取下步搖在手掌中沉思。

剛進家門，葉笙和孫靜就看見站在前方的葉牧，明顯是在等她們。

孫靜高興地走過去道：“侯爺，楊賢妃賞了四丫頭一支金鳳凰步搖，這明擺著，就是要四丫頭做她兒媳婦啊。”

葉牧看向孫靜的目光淡淡的，道：“側妃勉強也算兒媳婦。”他看向臉上笑容漸漸淡了的孫靜，繼續道：“皇上如今也上了年紀，身體也不怎麼好了，疑心病越來越重。底下的皇子們也不安分了，奪嫡之爭尖銳，還是別摻和的好。”他看向拉下臉的孫靜，繼續道：“你回去吧！我跟四丫頭說說話。”

“是，妾身告退。”孫靜只能滿心失落遺憾地離開。

葉牧走到葉笙面前，問道：“楊賢妃見到你，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行為，或者說了什麼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