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冒昧的問一下您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昔日的情郎人頭落地,金翠蓮心裡絲毫沒有報仇雪恨的快感,反而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李無心輕笑了一聲,似乎是為了讓自已將來的員工安心,所以就稍加解釋了一句。
“呵呵,沒什麼難的,只不過是把你的婚書和丞相大人這些年作奸犯科的一些罪證放在皇帝的寢宮而已。”
“哦!順便用你被毒死的模樣給皇帝老兒託了個夢,嚇嚇他!”
“老闆,你可真是個好人!”
“哦!你也這麼覺得,我一直都以為我是正人君子。”
李無心搖著扇子,姿勢略顯風騷。
金翠蓮見李無心這般惡趣味,也不禁莞爾一笑,稍稍沖淡了刑場上濃濃的血腥味。
“老闆,謝謝你為我報仇,從今往後,翠蓮就是你的人了。”
一轉眼,兩人又重新回到了有間黑店,此時的李無心不再像剛才般插科打諢,而是在桌案後正襟危坐,隨即吩咐道:
“金翠蓮,自即日起,你就改名金鑲玉,幫我打理店裡的生意,我不在時店裡由你全權負責。”
“是,老闆,奴家以後就叫金鑲玉。”
自此,黑店的左右左膀右臂全部集齊,小店正式開張。
……
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相傳河北滄州府有個縣太爺,名叫趙二虎,祖上也是耕讀傳家,故而家境殷實。這趙二虎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浪蕩子,經常流連煙花之地,不僅弄臭了名聲,更是熬壞了身子,這不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仍然是子嗣凋零,家中小妾無數,可惜無一人能生得個一兒半女。
機緣巧合之下,趙二虎得知世間有間黑店,裡面可以換到包治百病的丹藥,或許可以治好自已的病,給老趙家延續香火。
當他這種迫切的意願日漸高漲之時,李無心便派張無忌將其接引而來。
來到黑店,看到門前的對聯,趙二虎面露疑惑,心下鄙夷,不禁暗暗想到,這店好大的口氣。
進店一看,樸素的裝飾,清一色的黑,只有一襲青衣的老闆李無心端坐案後,金鑲玉和張無忌分立左右。
李無心示意張無忌給客人看座,金鑲玉則端了兩杯茶過來。
“趙大人,你的來意我已知曉,這事兒不難,就是不知道趙大人打算用什麼來換呢?”
“不知老闆想要什麼,黃金白銀,珠寶玉石,只要老闆開金口,本官保證給你送來。”
趙二虎不以為意,金銀珠寶他多得是。
“趙大人有所不知,本店並不需要這些俗物。”
“那你想要什麼?”趙二虎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不耐煩的反問道。
“我要你下半生的氣運。”李無心見他這般姿態,也不惱,依舊心平氣和道。
“氣運?”趙二虎驚疑不定。
“沒錯,就是你的氣運。”
得到肯定得答覆,趙二虎心下遲疑,但一想到自已子嗣艱難,一旦斷了香火,後半生註定老無所依,不如拼一把。
“好!我答應你。”
趙二虎恍惚之間回到家,摸了摸懷中,果然有一個小木盒,裡面裝了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一想到這是自已用後半生氣運換來的,於是小心翼翼的用蜜水沖服了下去,當天夜裡,趙老太爺龍精虎猛,梅開數朵,十個月後,新收的小妾果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趙二虎老來得子,喜極而泣,給起了個名喚趙三金,希望兒子一輩子都不缺錢花。
這趙三金打小就泡在蜜罐里長大,爹孃無底線的溺愛,府裡更是無人敢忤逆這小太爺的意思,也就逐漸養成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格。
隨著年歲漸長,不僅在家裡無法無天,即便是出了門也是一副橫行霸道的模樣。
自此滄州街頭就多了一個提籠架鳥,鬥雞遛狗的紈絝子弟。
這一日,在滄州府的繁華鬧市中,一道身影飛馳而過,啼聲陣陣,塵土飛揚,眾人連忙向兩旁閃開。
只見道路中間一男子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見到鬧市中的行人雞飛狗跳的慌忙躲避,不僅不勒馬減速,反而被行人的狼狽樣子激起了興致,在一陣哈哈大笑中更加肆無忌憚的策馬揚鞭,徑直前行。
突然,一名挑著沉重擔子的老翁出現在馬前,趙三金並未減速,反而大聲嘻笑,拍馬向前,直衝衝地向老翁撞去。
一聲慘叫,老翁被撞翻在地,擔子散落一地,鮮血染紅了青石路面。
趙三金卻毫不在意,他勒住馬韁,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老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瞥了一眼散落的擔子,裡面是一些新鮮蔬菜和幾個乾癟的饅頭。料想是鄉下的農戶進城賣菜,於是惡人先告狀道:“哪裡開的土包子,敢擋爺爺的馬,要是驚了我這千金買的寶馬,就你這老倌兒賤命一條,你賠得起嗎?”
此時的老翁已經明顯出氣兒多,進氣兒少,聽了趙三金的話,更是急怒攻心,一口氣沒上來,就撒手人寰了。
眾人一見這老翁已死,怕吃上官司,連忙攔住趙三金的馬,要他給個說法,沒想到趙三金撞死了人,卻絲毫不以為意,反而威脅馬前的人,再不讓開就連路人一起撞死,路人驚怒道:“你就不怕我們去縣衙告你嗎?”
趙三金聞言嗤之以鼻,抬起頭,鼻孔朝天大聲說道:“本公子是趙三金!家父趙二虎,就是本縣的縣太爺,不怕告訴你們這群刁民,這滄州縣衙就是我家開的。”
隨即從人群中扯出剛才說要上縣衙告狀的路人,噼裡啪啦就是兩個大耳刮子,沉聲威脅道:
“你要告我啊!你告啊!你隨便告啊!”
“家父趙二虎。”
那路人嚇得面如土色,連聲求饒,其餘百姓畏懼趙家權勢,也是唯唯諾諾。
正當趙三金還想繼續囂張跋扈時,人群當中一位勁裝漢子已經衝上前來,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腹部。
趙三金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捂住腹部,痛苦地呻吟著,嘴裡吐著血沫子,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敢打我?”
“你竟然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
“家父趙二虎。”
那漢子走上前來,冷冷地看著他,說道:“打的就是你,你這種貨色,欺男霸女,胡作非為,當眾撞死人命,不僅不思悔改,反而洋洋得意,簡直禽獸不如!”
“今日我就為民除害,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圍觀眾人見漢子出手不凡,也是義憤填膺,紛紛叫嚷道:“打死他,打死他!”
那漢子見狀更不手軟,重拳出擊,只打得趙三金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又一拳打在眉梢上,打得眼稜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再一拳打在太陽穴上,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此處致敬魯提轄)
那俠士眼見趙三金已經倒地不起,也不想惹出人命官司,於是撂下一句話“再讓我看到你欺負百姓,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隨後揚長而去。
這邊直到趙三金鼻青臉腫,涕血長流,趙府的長隨才氣喘吁吁的趕上前來,見自家少爺被人打成重傷,連忙合力將其送回府中。
趙二虎得知兒子被打成重傷,急得團團轉。
他派人四處尋找名醫,卻都束手無策。
正當他絕望之際,忽然一個激靈之下,他想起了那個神秘的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