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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賊喊捉賊

火藥味太重,聽得牧桉直蹙眉。說這些有的沒的,衝誰呢,難道是剛剛的氣還沒效。原來他生氣以後,會氣這麼久嗎。

“我和人家清清白白,你可別胡說,辱人名聲。”

牧桉伸手要去奪他手中的絲帕,彌爾將絲帕舉得老高,讓他怎麼也夠不著,最好是連看也看不到。

“可你留著女兒家的東西,就不怕辱人名聲嗎?我看著上面還有字,若繡了人家姓名,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說著,他雙手把絲帕撐開,仰頭看上面的字。這一看,讓他整個人都頓住了。

怎麼是這反應,莫不是上面真有什麼見不到人的東西,若是些孟浪的詞就糟糕了,這裡的民風也太過奔放,竟連嫁為人妻的女子也...

越想越燥,牧桉見彌爾沒防備,踮起腳尖扯下絲帕,羞惱的放在手中,看清上面的字,他也愣了。上面並非什麼汙言穢語,而是用血書了八個大字“野鬼上身,公子救我”。

這話是什麼意思,兩人都沒看懂。十分默契的同時露出了尷尬又侷促的表情,同時還有胡亂猜測別人心思的愧疚。彼此間對上眼的剎那,立即錯開視線,臉上火辣辣的燙。

彌爾清一清嗓子,率先打破尷尬:“抱歉。剛剛我...失禮了。”

牧桉搖頭,但又覺得這事佔理的是自已,硬氣道:“知道就好。”

從彌爾的視角,能看到他毛茸茸的頭髮低下藏著紅透是耳朵尖,可愛極了。他伸出手想摸摸他的頭,又猛地頓住。他剛剛是在做什麼,因為他身上有別人的東西,所以生氣嗎?撲撲亂跳的心,驟然鎖緊,彌爾緩緩收回手,十指緊握成拳。他這是怎麼了,真的是要瘋了不成。

為了不太過刻意,彌爾還是伸手,很是自然的揉揉牧桉的腦袋,擺出溫柔大哥哥的架勢:“下次不會了。你要怎麼處理這個絲絹?是幫她,還是離開。”

對哦,這個夫人留下絲帕就是為了向她求救。上面說的鬼上身,指的是何人?又是誰要害她?這王府的情況,他們完全不清楚,幫還是不幫,得先打探清楚。

“我不知道,先了解一下情況再下決定吧。”

彌爾點頭附和,“確實。那我們去茶館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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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街道上人來人往,一般馬車是不能駛進去的。因為之前馬車沒放好,擋在了路上,他們這次把馬車停在了草坪上。天氣熱,在茶館納涼的人不少,兩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館中的人七嘴八舌,不過說的都不是他們想知道的。牧桉喚來店小二,往他手裡塞了一錠銀子,這銀子還是那夫人留在馬車上的。

店小二在咬了一口銀子,確定是真的,笑得牙不見眼,對這兩位財神爺熱情恭維:“少俠,您有什麼吩咐?”

牧桉問:“向你打聽點事情,你可知道住西巷口的王家的家中情況。”

“西巷口王家。”店小二想了想,“您是說王老爺吧,知道的。王老爺可是我們這帶極為富裕的富商,您想知道的是具體是什麼呢?”

對方畢竟是女子,也不好點名道姓的直接問。牧桉道:“你且都說說。”

“好嘞。”店小二清清嗓子,順勢就著凳子坐下,“說起這個王家啊,不得不提這王勇貴,王老爺了。王老爺出生在一個貧瘠的鄉村...”

他巴拉巴拉一大堆,一點有用的都沒有,再這樣下去,他們怕是要聽一段王勇貴的發家史。牧桉敲桌面打斷他,“停停停,這些沒什麼好聽的。你講別的,講些比較奇怪的,特別的,引人注意的。”

奇怪的,引人注意的。店小二嘀咕兩下,撓頭使勁回想,猛地一拍大腿,興奮道:“那還真有一件。”

王勇貴經營半生,積累了萬貫家財,成了徐州有名的富商。他的髮妻因年輕時陪他奔波,傷了身子遲遲未能有孕。不過這王勇貴也是個有情的,對髮妻不離不棄,終於在老年得一子,取名王大寶。因是早產,王大寶智力低於常人,七歲才會說話,行為痴傻。

儘管如此但王勇貴依舊十分喜愛這個兒子,儘管同年大房又得一子,依舊對痴呆的大兒子疼愛有加。後來王勇貴年紀漸大,他擔心這個傻兒子無人貼身照顧,於是花重金給他買了個膚白貌美的妻子。

妻名瑤萮,生得一副好皮囊卻不幸早年喪父,在市集上賣身葬父被王老闆看中,接回家中給王大寶做妻。王大寶對這個妻子十分喜歡,時常帶她四處遊玩,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這怪事就發生在去年的一次郊遊中,這兩人前去郊外看早花,放紙鳶。興致上頭,不知中玩至夜幕,欲歸家時卻發現王大寶沒了蹤影。眾人尋至深夜,才在林中深處發現了昏迷的王寶,將其接回家中。

待第二日,這王大寶一夜之間竟恢復了神智,行為舉止與常人無異,甚至通讀詩書,還要上京趕考呢。王勇貴大喜過望,連辦三日酒席,此事鬧得滿城皆知。

說起過去的事情,店小二記起那日盛景,他初來乍到還被其奢靡程度狠狠的驚豔了一把。“怪事就這一件,客官可還要聽別的?”他說著,捻了捻手指。

呆傻的人,多是因少了一縷魂,這王大寶應該就是如此。這魂一旦離體,不及時召回便難再恢復。後來的所謂回神,應就是這絲絹上所說的“野鬼上身”。

牧桉大概猜到一點,他擺手:“不必了,你下去吧。”沒能再撈點錢,店小二隻能訕訕離開。彌爾也聽出了苗頭,說起離魂,他還是很有感觸。

他對牧桉問道:“這事你可打算管?”

“不打算。”牧桉搖頭,之前他多管閒事,是因為事關整座城的安危,這野鬼在王二寶身體中待了一年之久,也並未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必要除去。更何況,他要是同王勇貴說他兒子被鬼上身了,絕對會被他用財權壓死。

“我們走,趕緊卷錢跑路。反正沒偷沒搶也沒逼迫人家,我們拿得心安理得。”

這種無賴的話從他口中聽到,還真是有趣。彌爾眼底波光流轉,悶笑一聲,“好,我們跑路吧。”

兩人沒能跑路成功,他們的馬被人放跑了。看著空留的車架,兩人對視一眼,難道這就是現世報嗎。不過好在他們的東西都還在,對方只是單純的想搞破壞,並沒有別的打算。

現在沒了馬,身上錢也不多。正在兩人商討要不要去買揹簍時,一輛熟悉的轎輦從他們旁邊經過。看到兩人,轎上的人叫停了家僕,素手挑開車簾,瑤萮故作驚訝道:“哎呀,這是發生什麼了,是何事讓二位公子爭論。”

她眼神掃過車架,露出哀婉的神情,“可是遇到賊人了?這樣吧,二位之前有恩於我,不如暫且到府上歇腳,我命人給你們備一輛新的馬車。”

好一招賊喊捉賊,難怪好端端的馬車,會突然被人放了馬,敢情這人打一開始就在監視他們。彌爾能感覺到有高手隱匿在附近,明顯是有備而來。人都做這份上了,他們再逃可就不太合適了。

彌爾用眼神向牧桉示意,牧桉懂了,她對瑤萮也表現出欣喜的模樣:“那就多謝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