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伴著帳外的鳥鳴聲,秦婉起床時只感到渾身舒暢,神清氣爽。
洗漱一番後,發現人群早就聚集起來,圍著大帳外的空地,一個個眼裡冒光,興奮異常。
原因無他,最後的贏家即將誕生…
其實大家在心裡都已有了定數,畢竟連贏三局和場場輪空的還是可以分辨出的。
秦婉站在空地上,像以往一樣,抱拳行禮,“秦婉,請賜教。”
捲毛反倒有些扭捏,一雙眼睛就是不落在她的身上,垂著眸行了一禮,“姜闢,賜教。”
秦婉心裡有些異樣,他的狀態不對,若像常人一樣,大部分都會注視對手,以示尊敬,要不也有看不上的情況,可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躲閃。
壓下心底的疑惑,捲毛率先發起進攻,他手中喚出一柄大錘,直朝著秦婉衝過來。
秦婉向左撤步,輕而易舉躲開了對方笨重的攻擊。捲毛見此,直接向地面捶下去。
巨大的撞擊將地面打出了不少裂縫,順著捲毛所在的位置向外蔓延,猶如蛛網一般,排布開來。
其中一道裂縫恰好卡住了秦婉的腳踝,她用力試圖將自己的腳抽出來,結果只是無濟於事,
那縫隙看似不大,實際上很深。
眼瞧著捲毛再次掄起他的錘子,秦婉微微眯眼,甚至看不清她掐訣的速度,無數荊棘破土而出,纏上捲毛的胳膊。
他妄圖掙脫,用力砸扁一些,又有無數條生了出來,無窮無盡,讓他束手無策,只能瞅著自己的身子被全部捲起來。
就在此時,無數尖銳的土石形成於他的頭頂,每塊都十分碩大,直直朝他壓下來。
無數巨石落地,發出沉悶的巨響,濺起的一片灰塵掩蓋了場上的情況。
“怎麼樣了。”
“必然是秦婉贏了啊,這麼多石塊砸下來,小卷毛這次可遭殃嘍。”
在眾人的議論中,灰塵慢慢被風吹散。
就見秦婉竟然倒在了地上,反觀另一邊的捲毛,掙扎著從土石的掩埋裡爬出來,不顧身上被擦出來的傷口,搖搖晃晃直起身來。
“我,贏了!”
小小身子此時竟然迸發出無窮的力量,他幾乎是怒吼著咆哮著宣誓自己的勝利。
“這,這怎麼可能!”
一群人愣在了原地,這跟他們想的簡直一點也不一樣吧!
捲毛能從中逃出來,這倒是有可能,但秦婉在沒受任何外傷的情況下,怎麼能倒地呢?這疑惑盤旋在眾人心頭,久久不散,捲毛喊出那一句後,終是支撐不住,紙片一樣倒在了地上。
這下子,療傷帳裡又多了兩個病號,之前的吊眼至今未醒,呼吸沉沉,像睡著了一般,醫療兵也就放著他沒管,這次看到一群人呼啦啦湧進來,順便用木板抬著兩人,醫療兵也只能長嘆口氣。
“你們十三隊怎麼這麼多傷號啊,這還沒開打,就自己內部先開戰了?”
周林撓撓頭,上前愧疚開口,“應該不會再這樣了,這次是意外,以後我們也不會再打架了。”
醫療兵抬眸,看了眼前人一眼又重新把視線落到躺著的兩人身上,對他的說辭顯然沒放在心上。
十三隊嘛,連個隊長都沒有,妥妥的問題軍,這次只希望能消停兩天。
他和助手用水木靈力先探了探看起來更為嚴重的捲毛,發現他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但當他探到另一個女子時,神情罕見的嚴肅起來。
“她這是怎麼了大夫。”
周林有些著急,又看他是這幅表情,心裡咯噔一下。
“她情況不太好,怎麼會靈力紊亂呢?”大夫搖搖頭,認真對其他人說,“你們先帶走這個捲毛,把女生放在這吧,最好還是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一直靈力紊亂的話,後果可能不太好。”
聽了這話,周林面如死灰,其他人的表情也不算太好,好不容易找到個值得依靠的人,這比了一場,沒贏還徹底折損了。
待到半夜,捲毛悠悠轉醒,這才發現自己在營帳中,往日早早睡覺的同僚們此時全都拖著腮幫子,一副難看的神情,沒有一個人睡覺。
“你醒了。”陳本化率先發現了他,招呼其他人過來,親切的詢問,“你身體感覺怎麼樣。”
捲毛這還是第一次見陳本化沒有吃東西,反倒安靜的在旁邊坐著,搖了搖頭,回答大家自己的情況一切安好。
“那你知道秦婉是怎麼回事嗎。”陳本化聲音染上了幾分急切,望著他的眼裡也帶上了些許期待。
“秦婉,她怎麼了嘛?”
捲毛真心實意的發問,顯然不像知道什麼的樣子,一邊的周林徹底忍不住了,一把揪起他。
“你別給老子裝!肯定是你下了什麼手腳,否則為什麼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人,今天就不行了!”
“不行了?!”捲毛驚愕,這怎麼可能。
“別這樣,周林。”陳本化制止了他的動作,把卷毛放了下來,周林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確實有些太過火了,抱起頭去牆角蹲著了。
“她現在還沒醒嗎?”捲毛向陳本化發問。
無錯書吧“沒有,大夫說她可能不行了...”
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就徹底沒有了,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悲慼的表情。
“她還沒成年啊...”
有人開口,更讓氣氛低沉了幾分。
捲毛心裡慌極了,他確實動了手腳,但只應該昏迷一陣啊,怎麼會...
趁大家不注意,他偷偷的跑到秦婉的帳子中,把蠟燭拆卸下來,仔細檢查了一下。
紅燭已經燃盡了,滴落的蠟堆成一堆,捲毛輕輕挖了一勺,放到自己鼻子旁邊。
“沒錯啊,這不應該...”
喃喃自語一陣,他還是決定先把蠟燭放進包裡,回去再看看秦婉的情況。
見十三隊的營帳裡還亮著,沒人出來找自己,他沉了沉心,一路小跑進了療傷帳。
這帳篷應該徹夜亮著才對,可是不知為何,今天竟然沒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