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火焰跳動著,愈演愈烈,當其化為最大時,又分裂出幾團差不多大小的火焰。
整個環境黏膩灼熱,比之前在幾百度高溫的爐中還要熱上幾分。
秦婉早將自己的水靈氣化出體外,形成了一團薄薄的水膜附在身體表面,來抵禦這極高的溫度。
可堅持不了一炷香的時間,那層水膜就化為烏有,蒸發殆盡,留不下一絲痕跡。
眼瞧著秦婉一次又一次的化出水膜,小爐忍不住開口。
“主人,這樣不行的,溫度只會越升越高,可是你體內的水靈氣是有限的啊。”
秦婉彎了彎嘴角,不慌不忙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一瓶丹藥,仰脖灌了下去。
只見她身上靈氣忽然暴漲,原本薄如蟬翼的水膜也成了厚厚的水團,將秦婉一整個人包裹進去。
這次雖然比之前要強上幾分,可還是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原本的水團也被火烤乾蒸發。
秦婉又從包裡掏出一瓶,週而復始,像永動機一樣,重複著之前的步奏。
小爐目瞪口呆,原來這就是家中有礦嗎,名貴丹藥跟不要錢的野菜一樣隨便吃。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劉愷衡終於受不住了,將沉重的眼皮睜開,還沒等秦婉下一步行動,一道巨大的黑影就將其徹底籠罩。
他揉眼睛了!
無錯書吧劉愷衡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嚴重的炙熱仍然沒有消失,氣的他大吼一聲,直接揮拳砸向了自己的眼珠。
“啊——”
痛苦的嚎叫聲不絕於耳,原本完整的左眼現在直接成了一灘肉泥。
可還沒等他從失去眼睛的巨大痛楚中緩過來,手上又傳來一陣刺痛。
等他慢慢開啟手掌,才發現手心裡竟然藏了一個被小刺包裹著的綠球。
剛剛用力握拳的時候,無數根細小的刺扎入掌心軟肉,直刺的他血流不盡。
劉愷衡暴跳如雷,失了理智的他只想著把這東西捏死,於是便用另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起這小刺球,用上最大力氣,妄圖把它捏扁。
奈何無論他怎麼使勁,這球就宛如鐵焊的一樣,巋然不動,還又扎破了他的兩根手指頭。
正當他驀然大怒,試圖把這東西扔到腳下,狠狠踩扁的時候,脖子上突然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
伸出粗大的手掌去摸,又什麼都沒有摸到,正當他腦子轉不過來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一個小人正在據他不遠處揮手。
“傻大個,我在這!”
秦婉將手圈在嘴邊,擴聲喊出來,劉愷衡宛若看到了紅布的瘋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著秦婉衝來。
“轟隆,轟隆。”沉重的腳步踏在地板上,震出數個巨大的坑洞,順著這腳印,無數裂縫四散開來。
他的速度很快,不像那些笨重的巨人一樣,甚至能比擬使了逐月步的秦婉。
見那大怪物就要衝過來,錢寶在識海里急的團團轉,看秦婉還是一副平靜如水的樣子,只得默默點上三炷,想著上天眷顧,奇蹟發生。
只差一尺的距離,劉愷衡的巨手就要將秦婉抓住,他突然一步都不能再進。
就見劉愷衡的手不再向前伸,而是摸向自己的脖子,他的臉憋的通紅,鼻子向上聳動,鼻孔闊得極大,嘴也像跑了幾千裡的老馬,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他衝的氣力太大,脖子上已經帶了幾道血痕,困於一方天地,只能大力踏著地面。
地面驟然崩塌,地下不知何時挖了一個深坑,寬度恰好卡著劉愷衡的身子,不過深度可難以估算。
更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劉愷衡竟然沒有掉下去,反而懸浮在正中。
他無力的蹬著腿,帶起陣陣風浪,僅剩的一隻眼向外凸起,舌頭也掛在嘴角,緩緩垂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錢寶竄出來,趴在秦婉肩膀上,一臉好奇。
“笨蛋,你看不見嗎。”小爐飄到秦婉身側,朝著錢寶掛起一絲嘲諷的笑。
“你才是笨蛋!我早就發現了。”喚金鼠不甘示弱,嘴硬說道,又偷偷靠近已經徹底不動了的劉愷衡,瞄了一眼。
“這上邊有細絲!好像是...荊棘做的。”
錢寶大聲宣佈著自己的發現,又疑惑的看了看秦婉,“那你是什麼時候挖的洞啊?”
秦婉從兜裡摸出一個小小的荊棘球,在他眼前晃了晃。
“這東西遇水就會膨脹,之前劉愷衡把它扔到地上,又在衝過來是不小心將它踏入地裡,我將水靈氣注入,就會將地下擴出一個空間。”
“那主人你是怎麼確定劉愷衡不會發現你的荊棘細絲啊。”
小爐圍著秦婉轉來轉去,秦婉指尖彈出一個小火團,餵給她吃了。
“他都沒了一隻眼,怎麼能看出這麼細微的東西,況且這可是我把荊棘掰開,其中的無數根拉絲製成的,一般人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等劉愷衡眼中的光彩徹底熄滅,身體也不再掙扎,他又一點一點恢復成了本身的大小,不過這次只剩一具屍體了。
原本大的時候看不出來,現在徹底復原了,才能看出他的死狀慘烈,整個脖子被拉到兩倍長,卻也支撐不住他的腦袋,頭歪到在一邊,被風吹的一晃一晃,像秦婉小時候非纏著父母買下的風鈴,不過發不出清脆的響聲罷了。
整個大堂被毀壞的七零八落,原本昂貴的古董壁畫早已成了碎片,秦婉無心欣賞這遍地狼藉,急匆匆的往廂房裡趕。
終於,在暴力破開數個門後,終於在一間隱蔽的側室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劉娥,秦婉輕輕抱起她,幾個踏步間就回了自家小院。
將師父放在床上,放出一絲靈氣探查了一下她的體內,沒什麼特別內傷的,好像只是陷入了沉睡。
還沒等秦婉把被子蓋好,院中嘈雜聲就傳了進來。
秦婉蹙了蹙眉,還是俯身在劉娥耳邊說了句。
“師父,等我處理完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