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愷衡立於空中,負手於身後。
既未雙手結印,更未口中念決,一條碩大的火龍便已盤踞於身後。
火龍身形巨大,周身散發著熾熱的氣息,火焰鑄就的鱗片層層疊疊,宛若盔甲,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它昂首咆哮,聲震九霄,口中噴出的熊熊烈焰,似要將周圍的空氣都灼燒殆盡。
“小丫頭,我這可是尊階法術,再無上限,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省的再受一些折磨。”
秦婉並未回覆,眼裡的輕蔑卻明晃晃,一下子激怒了劉愷衡,就見他抬手一指,那火龍便呼嘯而來。
秦婉口中念決,一道巨大的瀑布隨之傾瀉而下,厚重的水簾讓人看不真切,急湍的水流你爭我搶,濺起無數白色浪花,聲勢浩大。
“你拿最低階的水瀑術來對抗我的火龍?哈哈哈,不愧是五靈根的廢物,只能使出最低階的法術!”劉愷衡仰天長笑,對這次的勝利又多了一絲志在必得。
火龍猛地鑽進了那瀑布之中,極高的溫度瞬間將不少水蒸發消散,空氣中白氣瀰漫,紅龍來勢洶洶,彷彿這水就好像澆在身上來洗澡的,可很快,劉愷衡就笑不出來了。
隨著紅龍的不斷深入,那水瀑彷彿沒有盡頭,不斷地衝刷著巨龍的身軀,原本極大的身子也慢慢皺縮,周身纏繞的火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盡數熄滅。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最低階的術法嗎?!”
那瀑布仍未停息,彷彿深淵巨口,將長龍吞噬殆盡,又形成巨浪,朝著劉愷衡狠狠拍下。
劉愷衡忙使出土盾化解,土靈力迅速匯聚,竟形成了十丈厚的一扇巨型盾牌,堅固結實,將劉愷衡包裹其中,風雨不動安如山。
水浪拍打在上邊,排山倒海的氣勢竟不能撼動一毫,很快便破碎成小水滴,溼漉漉掛在上面,沒了攻擊力。
此時,秦婉腳下一陣異動,無數土錐破湧而出,秦婉運轉逐月步,輕輕鬆鬆便躲開了,殊不知,在她輕輕落地的瞬間,腳下一道血色陣法轟然顯現,無數血色紅線將秦婉包裹起來,那紅絲鋒利如刀,在秦婉白皙的面板上割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哈哈哈,還是被我困住了吧!”劉愷衡閃身於秦婉身前,細細打量,秦婉身上幾乎看不見一處完好的面板了,那紅線仍在收緊,分不出是血還是本來的顏色了。
“轟隆——”一巨石飛來,直接砸在了秦婉頭上,力道巨大,當即砸的人失去了意識。
“劉谷主,我沒守住劉娥。”林矜落於劉愷衡身側,抱拳,又怨毒的看了已經昏迷的秦婉一眼。
“無妨,那女人本來也不能綁,反正我們真正要的到手了不是。”
“是。”林矜眼珠一轉,臉上浮現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劉谷主,關於怎麼處理秦婉,我有一計。”
“哦?說來聽聽。”劉愷衡心情大好,也更有耐心了幾分。
“她把您的親傳弟子給殺了,這實在不可饒恕!我們要好好折磨一下,這才能為您的乾兒子報仇啊!”
想起之前慘死在秦婉手下的親傳弟子兼乾兒子王瑜,劉愷衡心中的火氣直冒,恨不得現在就將秦婉這個小賤人千刀萬剮。
“我們可以將她投進鬼澗。”林矜再度開口。
“鬼澗,你是說那禁地?”劉愷衡細細回憶一陣,“百年前人族和妖族大戰,無數怨靈死無所棲,含恨而終,匯聚於一處,形成了鬼澗。”
“正是那裡,鬼澗被三族皆列為最危險的禁地,沒有人能活著出來,進去的人無不受盡折磨,痛不欲生,甚至死了靈魂都不能超度,只能永遠留在那裡,和無數冤魂相伴。”
劉愷衡欣慰的點點頭,“如此甚好,也不枉我那可憐徒兒冤死了。”
無錯書吧兩人一同放聲大笑,秦婉仍在昏迷之中,似乎對外面的一切毫不知情。
...
再次醒來,秦婉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片陰暗之中。
四周瀰漫著詭異的霧氣,濃重的大霧讓人看不清楚眼前的路,四周被高聳的山崖籠罩,竟沒有一絲光亮。
看來已經到鬼澗了啊,秦婉輕笑一聲,隨即潛入自己的識海之中。
錢寶還再吸收著她體內的靈氣,一呼一吸,小肚子鼓鼓囊囊,看來已經吃了不少了。見秦婉來了,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也學著人類相見一樣,彎腰作揖。
“婉老大好,身體如何啊。”
“不怎麼樣。”秦婉揉了揉酸脹的脖頸又戳了戳身上的傷口。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每一道都深可見骨,無不揭示著受傷的人遭受了多大痛苦。
“老大,你的包。”金色鼠鼠翻找一番,從自己背上長長的絨毛中翻出了一個破爛的包袱。
秦婉開啟熟悉的包裹,隨便挑了一瓶白色玉瓶,大咧咧將一整瓶都灌下肚去。
“這四品療傷丹還是太慢了。”秦婉看著自己身上足足過了三香時間才恢復如初的傷口,嘆了口氣,“看來煉丹也要提上日程了。”
“不過,你演的林矜還是蠻像的嘛。”秦婉揉了揉錢寶毛茸茸的腦袋。
“當然,我見過一次就不會忘的,我看她好弱哦,齊茸姐姐一下就把她打倒了,要不是劉師父不知道怎麼暈倒了,那些壞人怎麼可能有可乘之機!”
“我會查清楚的。”秦婉眸中閃過深色,“不過現在,我們就要看看這鬼澗的機遇了。”
“這裡真的有機遇嗎,你讓我說這裡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呢。”錢寶坐在石頭上,抖落兩條小短腿。
“不僅有,還不一般呢。”秦婉冷笑一聲,又想起了上一世讓楚天韻發生巨大轉變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