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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遠古神獸

花滿不是在湖裡洗澡嗎?怎麼又喊救命?難道又被三條大漢偷窺了?

兩人一驚回頭,再次駕起飛劍向她那邊飛去。只見在山下的水湖之上,一個龐大的黑影當空而立,依稀還能聽到無數水珠滴落在水面上的嘩啦啦聲響。花滿正駕著一道綠光拼命奔逃,但那龐大的黑影緊追不捨,高高豎起身子,張開大嘴,向花滿咬去。

彼時彎月殘掛天邊,從衛子風這邊看過去,只見到那張大張著的大嘴恰好如咬著半輪彎月一般。月光照來,那張大嘴伸出的舌頭和嘴裡的獠牙都是清晰可見。花滿的那一道綠光就在大嘴之前一點點,拼命飛逃。大嘴猛地咬合,黑影頓時掩住了彎月,而前邊花滿的綠光則晃了好幾下,似乎是那大嘴咬合之時噴出了強大的氣流,花滿差點被吹飛。

這是什麼東西的嘴巴?有著這麼大嘴巴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秦若峰看得大驚失色,大叫道:“這裡!我們在這裡!快過來!”

花滿扭頭看見了兩人的劍光,立即向兩人這邊飛來。那個龐大的黑影也轉過了頭,緊追不捨。由於它揹著月光,兩人根本都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除了覺得大,很大,很黑,其他一概不知。

衛子風猛然想到了什麼,驚道:“這東西身上還在滴水,是從湖裡上來的?難道湖裡真的有什麼神獸?”

秦若峰吸了口涼氣:“我不管它是不是神獸,總之先把花姑娘救出來!”

兩下相對飛得都很快,轉眼間便已飛近。花滿手中抓著一件衣服遮掩著身體,驚叫道:“我先去穿好衣服!”

衛子風點頭說了聲好,眼見她背後的那龐大黑影也已經追到,張口向三人咬來。嘴巴未到,臭氣已經十分燻人。衛子風如果再向前飛,就會直接飛進它嘴裡。

衛子風大喝一聲,祭出太嶽,化作火龍筆直向那龐然大物的嘴巴飛去,自己則向右斜飛而出。秦若峰也祭出了他的極夜,直取那龐然大物的眼睛,自己則向左斜飛。

燦爛的仙劍光華之下,兩人都清楚地看到,這個龐然大物的嘴巴很大也很長,長長地突出在腦袋最前面,上顎有兩個能放得進他們拳頭的鼻孔,一雙燈籠大的眼睛長在嘴巴之後的臉上,臉上佈滿黑色凸起的鱗甲,沒有耳朵,或者可能是耳朵長在別處。在它的身體之上前後各有一對爪子,最後是一條長長的尾巴。

兩人均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不過這龐然大物顯然不是很蠢,見到兩柄仙劍向自己大嘴巴飛來,立即合上大嘴,身子向下落了一段距離。擦擦兩聲,兩柄足以驚世駭俗的仙劍刺在它額頭上的鱗甲之上,竟然刺不進去,只濺起了兩股火星,劃出了兩個很小的白點。這個龐然大物竟然是刀槍不入。

兩人正驚異間,龐然大物向著兩人仰起頭來,猛地張口噴出一大股水。這水可不像是一般的水,雖在暗淡的月光之下也能看出色作碧綠,腥臭無比,其間更似有無數冤魂厲鬼嚎叫狂嚎,陰冷的氣息直撲兩人。衛子風身懷三昧真火還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秦若峰卻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臉上變色,叫道:“好濃重的厲鬼氣息!不要被沾上!”

這個龐然大物噴出的綠水來得極快。兩人左右分開,斜飛閃避。那股綠水噴了個空,卻還一直向上飛了好幾丈高這才向地面墜去。龐然大物一擊不中,扭動身子,用長長的尾巴向飛得比較慢的秦若峰掃去。

秦若峰斜飛避過,御劍橫削它的尾巴。錚的一聲,極夜削在尾巴上,又濺起一股火星。秦若峰猛然省起,叫道:“這好像是一條大鱷魚!”

可是大鱷魚為什麼會長這麼大條呢?為什麼會刀槍不入呢?難道真的是什麼神獸?

誰也顧不上去弄清這個問題,衛子風見大鱷魚攻向秦若峰,便轉到大鱷魚背後,運足十成靈力,將太嶽漲大,刺向它的背部。大鱷魚背部一樣有著堅硬的鱗甲,這一劍除了又激起一些火星,多了一個白點,無濟於事,大鱷魚估計都完全沒感覺。

秦若峰叫道:“正面腹部!腹部沒有鱗甲,應該是它的弱點!”

衛子風一想不錯,立即繞回正面攻擊,挺劍直刺它的腹部。這大鱷魚腹部是灰色的面板,果然沒有鱗甲。

大鱷魚應變不慢,立即向下沉去,肥短的爪子一揮,一巴掌拍在太嶽的劍身上。噹的一聲,衛子風只覺劍上一股巨大的怪力湧來,虎口一陣痠麻,差點拿捏不住,便撒手放開太嶽,雙手連連揮舞,將太嶽化成十多柄小劍連環攻擊。

大鱷魚見衛子風厲害,立即將身子急速下沉,爪子連揮,將小劍拍飛。秦若峰叫道:“不能讓它落地!它要是落到地上,腹部著地,我們就沒法打了!”說著避在一旁,捏訣揮劍,向地上一指。那本來就滿是亂石的地面上立即升起數十支尖利的長矛,尖刺向天,如果大鱷魚就這樣落地的話,腹部非被刺到不可。

這時花滿也已經穿好衣服飛了過來,鳳尾笛連連飛舞,凝冰成霰,刺向大鱷魚的眼睛。大鱷魚大頭一搖讓開,尾巴在地上一掃,將秦若峰布出的長矛陣夷為平地,比之前的亂石堆還要平整許多。

砰地一聲,大鱷魚龐大的身軀落到地上,柔軟的腹部著了地,張口向正面的花滿噴水。花滿被燻得幾欲暈去,趕緊閉住呼吸向上飛起避過。

衛子風御劍向大鱷魚雙眼進擊,大鱷魚連連搖頭擺尾避過,避不過的就揮舞前爪擋開。別看它身軀笨重,動起來卻也是快如閃電。衛子風連續攻擊數次,都被它或躲或格,沒有一次能奏效。

秦若峰不甘心就這樣被它遮住弱點,繼續施展尖矛陣,意圖從地下突起攻擊它的腹部。大鱷魚也識得厲害,連連後退,秦若峰始終刺不到它。

在三人的連環攻擊之下,大鱷魚似乎看出無法佔到便宜,張口又噴出一大股綠水攻向三人。趁三人躍起閃避的時候,大鱷魚飛快地掉頭爬回水湖,撲通一下躍了進去。三人追擊而到的劍光和冰錐仙法全打在水上,只激起老大一股水花。

三人驚魂未定,也沒法去追趕,便都飛了起來,在空中商議。

秦若峰問花滿道:“怎麼跑出來這麼一條大鱷魚來咬你?”

花滿臉色仍然相當蒼白:“嚇死我了。我正在洗澡,猛然間就感到湖水動盪得十分劇烈,心裡害怕就趕緊上了岸。剛拿起衣服要穿,就聽見嘩啦一聲水響,從湖裡冒出來這麼一條黑大個,飛快地向我飛來。我嚇了個半死,就趕緊喊你們了。”

秦若峰哦了一聲,嘆道:“難道這真的就是烈山部所說的神獸?真的有神獸在這裡守護著什麼?看來,是我錯怪了羅布薩?”

衛子風道:“算了,我們平安而退就算了。跟它這麼一個刀槍不入的怪物較真,我們也沒那麼大功夫和精力。反正它也不敢出來了。”

秦若峰嗯了一聲,看向花滿:“看來這條大鱷魚喜歡吃人,特別是皮肉嬌嫩的花姑娘,在水底聞到花姑娘的肉香就跑上來了。”

花滿滿臉通紅,啐了他一口:“沒半點正經!”

秦若峰笑了笑,不再調笑,若有所思:“這條大鱷魚到底怎麼長這麼大的?平日裡都吃什麼東西?”

衛子風不敢跟花滿調笑,自行飛在前面,向烈山部返回。洗澡的事,他暫時是不敢想了。

這裡離烈山部還有大老遠,三人一魚在那邊打得天昏地暗,烈山部這邊似乎一無所知,牧民們只有少數在外面警戒放哨,絕大多數人都在睡覺了。或許就算他們抬頭看到了大鱷魚在彎月下的黑影,也只以為是神獸出來透氣而已。

三人不敢聲張,回到帳篷各自睡覺。

※※※

次日一早,三人起來洗漱完畢,牧民又過來對他們說道:“族長有請。”

三人到了大帳篷,阿拉老漢已然不在,早早就已經向關內進發了。羅布薩熱情地招待了三人,又提起黑山部的事。衛子風只好答道:“這個請族長放心,我們今天就出去尋找他們的下落。”

羅布薩道:“是,是,謝謝三位英雄。不過那個使者若是再來,我們抵敵不住,似乎也不是好事。三位英雄可有人願意留下幫助我們抵禦?”

秦若峰沉思了一會,說道:“我留下吧!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擋住他的那些活死人。再說我們萬一真的有事,我就立即焚燒三堆狼煙。小師叔你若是看到這裡有三股狼煙,那就是我們有麻煩了。”

衛子風點頭稱是,卻看著花滿不說話。花滿道:“你看著我幹嘛?我當然是要跟著你出去的,不然你出去萬一不認得回來的路,那不是慘了?”

衛子風撓了撓頭,只好同意。幾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各自準備。

※※※

飯後衛子風和花滿駕劍向昨天黑山使者逃走的方向飛去。但就像秦若峰所料的那樣,這個方向基本上沒有人,黑山部根本不在這邊。

獨自一人和花滿一起出行,衛子風未免頗為不自在,不敢和花滿說話。花滿倒是滿不在乎,對衛子風笑道:“二少,你在怕什麼?怕我會吃了你?”

衛子風滿臉通紅。花滿吃吃笑道:“啊,我明白了,你是怕回去以後會被那個嬌滴滴的阮小可姑娘擰你的耳朵。”

衛子風尷尬道:“沒有的事!我和她只是好朋友,沒有什麼,她沒事擰我的耳朵幹嘛?”

花滿嘆了口氣:“二少,不是我說,你這樣子是不行的。小可姑娘是個好姑娘,醫術又高,心腸又好,待人有溫柔,和你還有個良好的英雄救美的開端。而你呢,對人家明顯也是心有好感,那麼忠心於你的靈獸你都捨得讓它陪著小可,生怕小可姑娘受到傷害。這就已經表明了,你心裡對人家很好,而小可呢也沒討厭你。少年,你應該趁熱打鐵啊!你的好朋友李紹南精於鑄劍之術,應該和你說過打鐵要趁熱的道理吧?”

衛子風忸怩道:“沒有想到這些。我只是把她當做好朋友。小可姑娘似乎身家很顯赫,我卻只是個鄉村少年,萬萬配不上的。”

花滿道:“怕什麼?英雄不怕出身低嘛!你爸媽是鄉村的,不代表你永遠都是鄉村的啊!像你現在這樣子,懷揣幾萬兩銀子的銀票,駕著飛劍,朝遊北海暮蒼梧的,你說你還是鄉村少年嗎?就算是,這樣的鄉村少年也未免太好了,富家公子都沒你這麼好。”

衛子風還是滿臉通紅。花滿吃吃笑道:“不用害臊,我教你吧!現在呢,你和小可姑娘之間的紐帶就是咕咕。咕咕對你很忠心,也喜歡小可,而小可也喜歡咕咕。你呢,就趁著這一點,沒事就去蝴蝶谷晃盪晃盪,就說是去看望咕咕。一來二去,總能碰上一些小可需要你幫忙的事情。這樣子呢,你就大展身手幫她的忙,她心中自然會對你更加親近,慢慢地就會水到渠成,馬到成功。”

衛子風漲紅著臉道:“你還是別說了吧。這樣子明顯是故意討好人家去的,誰還看不出來?這樣子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花滿道:“沒有事,沒有事!少年男女互相愛慕,再也平常不過了。你們既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尼姑,愛慕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我身為女子都能看得這麼透,你一個大男人都看不透?”

衛子風還是拼命搖頭。花滿笑了一陣,也就罷了。

兩人繞著圈子又飛了一陣,仍然沒發現黑山部的蹤跡,甚至沒有任何人的蹤跡。大漠之上放眼望去,全是莽莽黃沙,亙古的蒼涼。

天氣很熱,花滿掠了掠頭髮,擦了擦汗,猛然指著遠處叫道:“狼煙!又見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