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喜的追問下,蘇善將李茜電話裡說的內容都告訴了他。
之前蘇善就將發生在鬥彩杯上的事情都告訴了紅喜,紅喜對拍賣公司和劉延都沒什麼好印象。
如今聽說他們還準備起訴一個可憐人,心中更是不滿。
紅喜義憤填膺地說道:“蘇老弟,不需要法務,我跟你一起去,這件事情必須要掰扯明白,不能讓小人置身事外,老實人吃官司!”
”行!”
蘇善和紅喜剛出門,就撞見了紅大山和張康,於是便由紅大山開車,一行四人往羅利拍賣公司趕去。
車上,紅喜跟蘇善商量著對策。
紅喜不愧是個老江湖,他說出的辦法,不僅能讓羅利拍賣公司將矛頭轉到劉延身上,還能讓劉延身敗名裂!
到了羅利拍賣公司,李茜親自接待蘇善幾人,對於蘇善,她還是很感激的,所以也十分熱情周到。
將蘇善一行人帶到自己的辦公室,李茜為幾人倒好茶水,“蘇先生,你們先坐一下,我去叫公司的法務過來!”
“等等,趙剛的鬥彩杯,我已經買了下來,他以後不會再來找你和你們公司的麻煩了,至於他劫持你的事,給我個人情,你就不要追究了!”
李茜聽到蘇善的話,想了想,她的公司之所以要起訴趙剛,其中主要的原因就是怕趙剛再鬧出什麼事情來,想要徹底解決趙剛這個麻煩。
如今蘇善說趙剛的事情已經得到解決,她個人的安全也不會再受到威脅。
能不走起訴這條路,對她和她的公司,也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如果傳出去說拍賣公司把自己的客戶給告了,對公司的聲譽也有影響。
“蘇先生,能不起訴就解決了這件事,當然是再好不過的結局!”李茜坐了下來,不再去找法務,“你是花了多少錢買下趙剛的鬥彩杯的?”
“四百萬!”蘇善拿出鬥彩杯,放到桌子上,“我今天來,也是想委託你們公司,安排這個鬥彩杯上拍賣!”
李茜看了眼鬥彩杯,的確是趙剛之前拿來的那件。
她不禁覺得蘇善就是個冤大頭,明明已經知道鬥彩杯是鑑定過的贗品,居然還花四百萬買下來。
更讓她哭笑不得的是,蘇善還要拿過來委託拍賣,趙剛拿過來她都沒有受理拍賣,難不成趙剛換成蘇善她就會受理了?
“蘇先生,這個鬥彩杯我是不會受理拍賣的,我得為公司的信譽負責,雖然我感激你昨天救了我,但我不會徇私舞弊,不管你花多少錢買來的,贗品就是贗品!”
蘇善也不急,一字一句道:“既然你感激我救了你,那你也幫個忙,把你們公司特聘的劉大師請過來,讓他再幫我看看這個鬥彩杯!”
叫劉延再鑑定一次鬥彩杯,這個李茜倒是可以做主,只要蘇善不挾恩讓她將鬥彩杯安排上拍賣場就行。
“行,正好劉大師就在公司,我去叫他,你等一會兒。”
沒多久,李茜領著劉延走進了辦公室,紅喜給張康使了個眼神,張康裝作看手機,悄悄開啟了直播。
李茜只向劉延介紹了蘇善,然後便讓劉延鑑定鬥彩杯。
“這個鬥彩杯……”劉延只是一眼,便看出了鬥彩杯和趙剛的一模一樣,“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從趙剛那裡買的,我拿過來是想委託拍賣的,可她不受理,只好請你先鑑定一下了!”
劉延沒想到蘇善捷足先登拿下了鬥彩杯,心中有些惋惜,甚至是有些怨恨蘇善。
他瞞下鬥彩杯是真品的事情,沒想到給蘇善做了嫁衣。
“這個鬥彩杯就是一件清末民初的仿品,雖然也是件精美的老物件,但終究是件贗品,價值不是太高!”
劉延自然是不會自己打自己的臉,他已經說過鬥彩杯是贗品,就不會再改口承認鬥彩杯是真品。
同時,他還心存僥倖。
雖然蘇善出手買下鬥彩杯,或許是有些眼力,看出了鬥彩杯的精美不凡,但他還是想透過自己的威望,加上說辭,讓蘇善認可他的鑑定。
如果能成功,他便還有希望從蘇善手中得到鬥彩杯。
“真是清末民初時期的贗品嗎?你再好好看看吧!”
“不用看了,這件‘成化高足鬥彩杯’的確具有很大的迷惑性,不過你要相信我,能在這裡做特聘專家,我的眼光自然是有獨到之處!”
蘇善笑了,果然,奸詐之人必定少不了厚顏無恥。
“劉大師,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這個鬥彩杯,無論是從胎體還是從釉質來看,都是真品無疑!”
蘇善說得斬釘截鐵,不給劉延插話的機會,繼續說到。
“特別是上面奼紫嫣紅的葡萄,這般填色,已經不能說是頗為珍貴,應該是極為珍貴,描繪的筆法也是極致細膩、嫻熟!”
蘇善嗤笑一聲,看著劉延。
“如此堪稱傳世的臻寶,你居然說它是一件仿製的贗品,簡直可笑之極!”
劉延面色十分難看,他沒想到蘇善是個行家。
面對蘇善的咄咄逼人,劉延心思急轉,暗想:“你是行家也沒用,有本事沒名望,說出的話,還是用來反駁一個成名已久的專家的話,誰會信!”
“我知道你不願意接受它是贗品的事實,可它是贗品的事實你也改變不了,我眼裡見過的古董古玩、真品贗品,少說也有成千上萬件了,不會看錯的!”
蘇善知道,劉延這是在開始擺資歷了。
“劉大師,你看得再多也不能說明什麼,你說這個鬥彩杯是假的,是清末民初時期仿製的,那你就指出來你是從何判定的,不然,你就是心思不良,在空口白話!”
“好……”
劉延連聲說好,顯然已經動了真怒,他一直高高在上受人追捧,如今即便是他故意顛倒黑白,他也受不了蘇善這般挑釁。
他當即下定決心,要有理有據的說出依據,從知識層面碾壓蘇善,讓蘇善無話可說。
心中的惡與汙,劉延自然不會表露出來,收拾了一下情緒,換上一副道貌岸然、好為人師的樣子,只當是在教學。
“既然你要追根究底,我也樂於與年輕人分享交流,就給你詳細說道說道,為何我認定它是清末民初時期的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