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完捐贈協議，曾總和賈總兩人相視一笑，笑容裡帶著一絲奸邪。
高助理直播間的寶省網友也無比得意，各自發著彈幕表達心情。
“還說是千年古都，博物院的副院長出馬也就這個水平！”
“恐怕他們博物院即便不全部都是贗品，也有一多半是贗品！”
“還是曾總和賈總厲害，隨便拿兩件瓷器就試探出了長安博物院的真實水平！
“撒花慶祝！”
高助理的直播間裡歡呼雀躍，各種鄙夷的彈幕層出不窮。
“對了，幾位院長，剛才忘記說了，我們這次捐贈給博物院的是兩件精仿的古瓷，你們到時候擺出去展覽的時候，可得註明一下，不然被人看出來了鬧笑話！”
曾總拿著簽好的協議拍打著手掌，神情語氣都透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他的意思也很露骨，就是在說付老幾人眼力不行，沒有看出來眼前的兩件瓷器是仿製的贗品。
“對……”賈總一連說了很多個對，說出的話也帶著譏諷的意味，“剛才是我們疏忽了，你看這事弄的，捐贈協議都簽完了，要不幾位副院長商量一下，我們重新換個捐贈協議，註明一下！”
孫老和李老黑著臉不說話，已經明白這幾個寶省來的人，是故意來給他們難看的。
仔細想想，寶省故宮有一件青花五彩百鹿尊，曾總拿來一件青花五彩百虎尊捐贈。
寶省故宮裡有一件青花龍紋天球瓶，賈總就來捐贈一件閉了一隻眼的青花龍紋天球瓶。
這不是擺明了在暗諷，說他們眼瞎嗎！
孫老和李老心中懊悔，他們的確是因為兩件瓷器是捐贈的，所以少了些戒備和穩住，主要還是他們的確沒有發現兩件瓷器有造假的痕跡。
付老的表情比起孫老和李老來，要好上很多，因為提前得到了蘇善的提醒，他心中有所準備。
見到付老三人沒接話，曾總有些戲謔地笑道：“怎麼，我們自己都說了帶來的瓷器是贗品，幾位副院長還不相信？”
“捐贈協議不用換了，就這樣吧！”蘇善出聲直面曾總和賈總，還對著高助理的手機鏡頭笑了笑，“你們不是趕時間嗎，怎麼這會兒不急了？”
聽蘇善有逐客的意思，曾總和賈總可不會依，他們精心策劃這一切，就是要當著寶省網友的面，讓長安博物院下不來臺。
曾總說道：“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捐贈協議還是要重新擬定一份的好，贗品就是贗品，協議上寫清楚了，我們才能安心！”
賈總跟著附言道：“就是，剛才是我們疏忽了，忘了提前說明，只是沒想到幾位副院長沒有看出來這兩件瓷器有問題，瞧這誤會鬧得！”
“賈總，剛才你不還說寶省故宮裡的那件青花天球瓶也是你捐贈的嗎，還說都是你祖上傳下來的，你怎麼就忘了說你祖上是專門做贗品的呢！”
蘇善看著賈總，心中好笑，這個賈總暴露出真面目後，還在用拙劣的演技來讓面子上過得去。
“我們捐贈給博物院的這兩件瓷器的確是贗品，但也是難得的仿古瓷精品，其中蘊含著精妙的古瓷仿製技藝，如此佳品送給博物院珍藏，也是我們的心意！”
聽到蘇善話中有針鋒相對的味道，曾總趕緊把他和賈總拉到道德的至高點。
“就是，沒有提前告知，是我們的失誤，但我們的這份心意可是實打實的，這兩件贗品幾位副院長都仔細看過，連他們都沒看出來是贗品，足以說明這兩件瓷器的意義和價值！”
賈總想要拔高自己的道德點，同時還不忘提出付老幾人的過錯，是他們打了眼沒看出來。
“曾總、賈總！”
蘇善出聲吸引兩人的目光，同時也吸引來了高助理正在直播的手機鏡頭。
“你們寶省的人，籤協議或者合同時，都不看註明的嗎？註明可是很重要的！”
蘇善擲地有聲地說道：“我說不用換捐贈協議，是因為剛才付老就吩咐了，我們拿來給你們籤的，就是仿古瓷工藝品的捐贈協議！”
“什麼！”
曾總和賈總聞言，迅速把目光和注意轉回到剛才籤的協議上，仔細檢視起協議內容。
“付老和孫老、李老，是博物院的副院長，你們來捐贈東西，他們自然是要客氣些，你們自己不說拿來的瓷器是仿製的工藝品，他們自然也不好當面說出來，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一些！”
看到曾總和賈總有些驚慌的樣子，蘇善出言替付老幾人挽回面子。
見兩人還沒有找到關鍵點，蘇善直接上前在捐贈協議上指出。
“這裡，這不寫著的嘛，‘注：此協議用於仿古制品捐贈！’二位覺得這份協議還有必要更換嗎？如果你們堅持的話，我們可以按照你們的要求改改！”
曾總和賈總此時面如死灰，本是來戲弄別人的，沒想到最後自己成了笑話。
“不用了，這樣挺好！”
曾總和賈總此時只想快些逃離博物院，當即告辭要走。
“我們還趕時間，既然協議沒問題，那麼我們就告辭了！”
說罷，曾總和賈總帶著還在直播的高助理出了辦公室，像逃似的，飛快的離開了博物院。
蘇善直播間的網友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對曾總、賈總、高助理三人的險惡用心也是心知肚明瞭。
“我敢肯定的說，他們就是來砸場子的！”
“不用你說，大夥都看得明明白白，簡直是其心可誅！”
“笑死我了，他們想拿兩件贗品瓷器來打博物院的臉，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種人，必須曝光他們！”
“對，我已經查到了，那個曾總和賈總是寶省的兩個網紅，我先去發帖曝光了！”
“有我蘇神在，他們不過是小兒爾！”
“這兩人的名字取得真形象，一真一假，哈哈！”
蘇善朝張康使了個眼神，讓張康把直播關了。
他之前是怕曾總和賈總利用輿論做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才讓張康開啟了直播，算是加了層保險，起碼現在不怕對方惡意剪輯直播影片來抨擊博物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