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善被付老打斷思緒，笑著問付老：“聽說有人帶著幾件瓷器要捐贈給博物院，就是這幾位吧？”

“你瞧我，都忘了介紹！”付老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紹道：“這位是曾總，旁邊這位是賈總，還有這位，是他們的助理，姓高！”

付老向蘇善介紹完三人，然後也將蘇善介紹給了三人。

蘇善向曾、賈二位打過招呼後，問高助理，“高助理，你舉著手機是在直播嗎？”

高助理將鏡頭對準蘇善，然後用寶省腔調回道：“是的蘇先生，我們想要寶省的人共同見證這次捐贈，所以開了直播！”

蘇善聞言暗想，“拿著贗品過來捐贈，還開著直播讓人見證，這葫蘆裡賣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藥！”

“呵呵！”蘇善衝著鏡頭微笑，然後說道：“巧了，我也經常開直播，既然是想要見證傳播，那我也出份力，幾位不介意我也開個直播吧？”

蘇善雖然是在詢問幾人的意見，但根本就不等幾人答覆，直接吩咐張康開啟了直播。

曾總沒在意蘇善，而是詢問付老，“付院長，五彩百虎尊怎麼樣？”

付老臉上堆笑，答道：“好，是件難得的佳品！”

曾總也露出笑容，“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捐贈，拿出手的東西自然是不能太寒酸！”

賈總見機，又拿出一件瓷器放到桌上，“這件青花天球瓶也是要捐贈的瓷器，請幾位副院長鑑賞！”

付老、孫老、李老三人上前檢視，蘇善則站在邊上遠觀。

天球瓶看上去端莊大氣，上面繪有青花祥雲紋飾和一條飛舞的青龍，青花白底，精美無比，唯一讓人覺得不是很和諧的地方，就是飛舞的青龍只有一隻眼睛是睜開著的。

孫老出言道：“這件天球瓶看著沒什麼問題，只是這上面的青龍閉著一隻眼，有些不合理，為什麼會這樣，有些琢磨不透！”

李老附言道：“的確，看著還是件官窯燒製的瓷器，官窯燒製，還敢讓龍閉眼，這可是不得了的事！”

付老的意見和孫老、李老一致，出聲問道：“賈總，這件青花天球瓶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賈總笑道：“幾位副院長，這件天球瓶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先祖當時是在明宣德官窯裡制瓷的，可能是興趣使然，也可能是對當時的朝廷不滿，所以就偷摸做了這樣一件閉眼睛的天球龍紋瓶！”

許是怕付老三人不信，賈總又道：“寶省故宮裡面有一件青花雲龍天球瓶，也是我捐贈的，只不過那一件天球瓶上面的龍沒閉眼，而這一件天球瓶，可是全天下獨一份，這是我的誠意！”

聽賈總這麼一說，好像有些牽強，但又好似有些合理。

如果真如賈總所言，那麼這全天下獨一份的閉眼青龍天球瓶，將是稀世珍品！

“呵呵，原來如此，難怪，這可很難得！”

付老三人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嘴上沒再多說，畢竟是捐贈的瓷器又不要錢，何況三人還沒看出實質的問題來。

見自己消除了付老三人的疑慮，賈總出言到，“幾位副院長，東西你們也看過了，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趕緊簽訂捐贈協議吧，我們還有幾件瓷器要捐贈給別的博物館，晚上要趕飛機！”

曾總也在旁邊幫腔，“對，我們還想把帶來的東西捐贈完了之後，空餘的時間回老家去看看，這麼多年沒回來過，歸鄉心切呀！”

蘇善一直沒作聲，只是裝模做樣的跟在付老三人身邊點頭，雖然他已經看出來這件閉眼的龍紋天球也是高仿的贗品，但他的態度讓人誤認為是覺得東西沒問題。

付老三人見曾總和賈總時間這麼緊，當下便決定接受捐贈，吩咐張義去準備一份捐贈協議拿過來。

蘇善示意張康繼續直播，自己則跟著張義出了會議室。

見到蘇善跟著自己，張義有些奇怪地問：“蘇先生，你怎麼出來了！”

蘇善噓聲，直到離會議室足夠遠的時候才說道：“我是來和你一起準備捐贈協議的！”

張義有些不明就裡，“捐贈協議都是現成的，不用準備，我列印一份出來就可以了！”

“不！”蘇善很嚴肅的說道：“直接用肯定是不行的，得改改！”

蘇善要改博物院通版的捐贈協議，張義可不敢答應蘇善。

“蘇先生，要改協議內容的話，我可沒這麼大的許可權！”

蘇善也不為難張義，隨著張義去辦公室的同時，拿出電話給付老撥了過去。

“付老，我說的話，不要讓曾總和賈總聽到！”

聽到蘇善所言，付老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兒，電話裡才傳來付老的聲音。

“現在可以了，說吧！”

蘇善也不繞彎賣關子，直言道：“那個曾總和賈總有問題，帶來捐贈的兩件瓷器我可以確定是贗品，你要是相信我，針對他們的捐贈協議我想改一改！”

等了一會兒，電話裡才傳來付老的聲音，“你把電話給小張吧！”

蘇善知道，付老這是選擇了相信他，將電話遞給了張義。

結束通話電話，張義調出了一份檔案，說道：“蘇先生，這是博物院所用的通版捐贈協議，你看看要怎麼改！”

蘇善快速瀏覽了一遍協議內容，然後只是叫張義幫著改了幾個字。

帶著列印好的捐贈協議，蘇善和張義回到了會議室。

接過張義遞來的捐贈協議，付老在捐贈物品一欄裡寫上了“明萬曆青花五彩白虎尊”和“明宣德青花閉眼龍紋天球瓶”。

一式兩份，都簽上了名字後，付老將捐贈協議推到曾總和賈總的面前。

“感謝曾總和賈總對我們博物院的支援和信任，可惜你們二位趕時間，不然我帶你們到長安各處走走，也能讓你們更好的感受到千年古城長安的風土人情！”

”以後還有機會的，我們再到長安來，一定找付院長陪同遊覽長安！“

說著話，看了看付老推到面前的捐贈協議，只是大致瀏覽了一番，曾總便籤上了自己的名字，賈總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