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快快起來!”汪德慧被陸星武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其實這些都是許朝昨晚和她商量的。
陸星武被扶了起來,眼眶有些紅,轉頭看向汪德蓉,“媽?”
汪德蓉良久才點點頭,“我週末找時間,去把你戶口給弄好。”
陸星武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
許朝微嘆,原來陸星武那麼早熟,果然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中午下課鈴一響,沒過5分鐘,就有好多同學開始往校外跑。
“慧姨,今天要吃雞蛋炒飯!”
“我要炒米線。”
“揚州炒飯。”
“得嘞,坐著稍微等一下,慧姨立馬給你們炒!”汪德慧樂呵呵得招呼學生們坐下。
陸星武燒著火。
汪德蓉則是揹著熟睡的陸星明在水龍頭下面洗著碗。
許朝依舊站在最外面的桌子上,招呼著進門的同學。
甜甜的叫著哥哥姐姐們。
其實剛開始她還是有些害羞的,畢竟自已的芯子是28歲,但時間一長,大家都喜歡逗她玩,她也就習慣了,反而還叫得不亦樂乎。
週末,汪德慧陪著汪德蓉去了一趟公安。
這時候想遷戶口並不是難事,西南邊陲小鎮上管制的並不嚴厲。
但需要落腳點。
孃家那邊,三個舅舅,汪德蓉一個出嫁快10年的女兒,是很難遷回去的。
最後決定遷到汪德慧的戶口本上。
鄔家戶口上,只剩下了汪德慧一個人,許朝的戶口至今都還沒上上去。
許朝暫時還不想上戶口,這時候還沒有幼兒園,她也不想頂著28歲的芯子去上幼兒園。
所以她打算等之後找個機會,讓許達清和汪德慧相遇後,再上戶口比較好,省了一道改名字的程式。
不然,戶口上,她總不可能改名為鄔朝吧,和媽媽姓汪,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可她真的很喜歡許朝這個名字,不想輕易改掉叫了20多年的名字。
汪德慧也尊重她。
九月初,事情上正軌,陸星武被送到一中隔壁的小學。
一個學期交了10塊的書本費和學費。
他每天早上都跟著汪德蓉一起起床,去到早餐店裡幫著燒火,打掃衛生。
無論汪德慧怎麼說讓他好好休息努力讀書,他都堅持已見。
至於2歲的陸星明,當然也被汪德蓉揹著去店裡,總不能指望3歲的許朝,照顧2歲的陸星明吧。
許朝依舊是每天睡到早上八九點,才起床收拾去店裡。
這天她才到路口轉角處,就看到了門口被圍住。
還有警車停在門口。
許朝心中咯噔一聲,邁著小短腿奮力往店裡跑。
奈何店門口被圍的水洩不通。
許朝隱約還聽到了陸星明如貓叫的哭聲。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媽媽!你在裡面嗎?”許朝看著面前的大人們,高大的身軀,她這小身板是絕對擠不進去的,只能大喊道。
她的聲音不小,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
許朝也看到了被圍住的情況。
店裡的桌椅板凳都倒在地上,汪德慧和一個肥胖的女人躺在地上,雙方的手還互相掐著,地上還有血跡。
汪德蓉則是抱著懷裡嗚咽的陸星明,目光呆滯,臉上還有手掌印。
一旁站著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手裡還拿著菜刀。
許朝還看見了熟人,徐仁和李立偉。
徐仁手裡的警棍指著凶神惡煞的男人。
李立偉則是站在汪德慧和胖女人身邊,一隻手拉著一個人。
許朝的視線在汪德慧臉上身上掃視一圈,見她似乎沒有受傷,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就大聲哭了起來,努力邁著小短腿往汪德慧身邊跑。
汪德慧這才從憤怒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眼裡含著隱忍的淚花,鬆開了手。
胖女人見狀,旁邊還有公安,也就順勢鬆開。
許朝握緊汪德慧懷裡,哭的撕心裂肺,“媽媽~”
許朝是真的難過,她看不得汪德慧受一點委屈!
汪德慧努力壓住聲音裡的顫抖,抬手拍拍許朝後背,輕聲安慰,“媽沒事,媽沒事,朝兒媽沒事。”
但汪德慧眼眶還是跟著紅了。
圍觀群眾也被兩母女給感染了幾分。
有人開口詢問,“徐公安,這是怎麼一回事?”
有人開了頭,便就有一隻在圍觀的人接話道,“我從頭就在旁邊看著,好像是兩家賣了一樣的東西。
客人誇了這汪記早點好吃不貴,問老闆這能賺錢嗎?
這位汪老闆說,肯定是能賺的,但也就是賺個幾分的辛苦費。
那客人就說,以後都來她家吃,實誠!
這隔壁的胖子早餐,似乎就聽不下去了,上門找茬。”
“胡說,明明是這寡婦勾引我老公!”地上的女人一下子就不樂意反駁起來。
“勾引你老公?胖嬸,你老公那種貨色,怕是隻有你喜歡吧!”人群中有被胖嬸坑過的商家,嗤笑道。
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那個手握菜刀的胖男人身上。
只見他滿臉粗大的毛孔,嘴唇烏黑,油光鋥亮的頭髮緊貼在鬢邊。
此時正值秋老虎發威,天氣有些悶熱,胖男人赤裸著上身,胸口和肚皮上滿是被汗水浸溼的汗毛。
無錯書吧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噁心,圍觀的人群中,有幾個正好在他家吃過早點的客人,頓時感到一陣反胃。
其中還有一個懷了孕的女人實在忍不住,當場吐了起來。
胖男人頓時橫眉冷目看向圍觀的人,“都給老子散開,老子的笑話,是你們能看的嗎!”
胖男人在這條街上,本來就是一條惡狗,大家還真被唬了一跳。
“你狠個什麼勁!我們在這,你居然都敢這樣!”徐仁手上的棍子看準胖男人手上的刀,一個猛擊。
刀就脫離胖男人的手,不等胖男人說話。
徐仁便冷著臉開口,“為什麼手持刀進別人家店鋪,是打算做些什麼?”
胖男人皺眉,“那我老婆被打了,我正在剁餡,一急就忘了放下刀。”
“他說謊,他過來的時候,還拿著刀對著我,就要試探著砍下來!”回神的汪德蓉,抱著懷裡的陸星明站起來指控著胖男人。
“我孩子都被嚇到了,要不是我及時閃開,他的刀就真的會落到我們的身上,他見我們躲了過去,就抬手狠狠的扇了我一個巴掌,嘴裡還說著,早就看不慣我們了,這會兒終於有機會了!”
地上的汪德慧都有些吃驚汪德蓉居然口齒這麼清楚。
於是指著一旁的胖女人,“我要報公安,這女人不由分說,就進門說我勾引她男人,還動手!”
“你不也動手了!”胖女人尖叫起來,指著自已臉上的抓痕。
“那你都打我了,我還能等你被你打嗎?”汪德慧不甘示弱,指著自已右臉上紅腫。
眼看又要吵起來,徐仁厲聲制止道,“都別吵了,再吵就全都拉去拘留!”
幾人頓時安靜下來。
徐仁看向圍觀群眾,“誰從頭看到尾了,出來說一下事情始末?”
徐仁這樣一問,大家都往後退,誰也不想當出頭鳥啊。
徐仁看向胖男人和胖女人,“你們到人家店裡鬧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還找那個噁心人的藉口,不合適吧。”
胖男人哽著脖子,“徐公安,說話得講證據,她就是覬覦我,我還看到她好幾次炒飯的時候對我暗送秋波。”
“喲,是個文化人啊。”李立偉笑道,隨後起身走到灶的旁邊,往隔壁看過去,“是神人吧,這秋波居然能從這堵厚厚的牆送給你。”
圍觀群眾頓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