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問你去哪了!”
“打死你這個臭婆娘,肯定是你斷了老子的好運,害得老子連輸一週!”
哭喊聲充斥在許朝耳朵裡,惹得她頭昏腦脹不已。
“嘶哈~好痛啊,誰啊,在辦公室吵吵鬧鬧!”許朝閉著眼嘟囔著,抬手揉揉太陽穴,想著她這次策劃方案過了之後,一定要好好休息去旅遊,順便拿獎金把空間裡的食物補補。
“家裡剩餘的錢你都放在哪了?給老子拿出來!”
“求求你放過我吧,真的一點錢都沒有了!”
吵鬧聲還在繼續。
許朝擰著眉頭,她怎麼聽到了老家方言話?
而且眼皮怎麼那麼重啊,努力睜開雙眼,搖搖發昏的腦袋,看向哭鬧的方向。
泛黃發黑的土牆壁,宛如被歲月侵蝕的老照片,散發著陳舊的氣息。
裂開的牆壁縫隙中,透進一絲微弱的光亮,彷彿是黑暗中的一線希望。
在這絲光亮的中間,站著一個男人。
他身材不算魁梧,卻在這樣的畫面裡透露著一股強壯和威嚴。
臉上寫滿了憤怒,眉頭緊蹙,雙眼怒視著地上的女人。
女人趴在地上,她的身影顯得無比瘦弱,頭髮散亂,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衣服也已經破舊不堪,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男人的拖鞋一下一下招呼在女人瘦弱的身體上,女人不斷趴在地上求饒。
許朝不禁有些迷茫,這是什麼地方?
她轉頭看向四周,才發現她並不是在辦公室裡。
四周都是泛黃發黑的土牆壁,但卻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這是哪裡?
“求求你!饒了我~”一聲聲淒厲的聲音充斥著許朝的耳膜。
她的視線再次落回面前不遠處的一男一女身上。
見男人似乎是往死裡打著女人,許朝忍不住皺眉,忍著頭痛起身,想去阻止男人。
用手撐在地上,想起身,卻怎麼也爬不起來,視線往手上移。
許朝愣怔住。
這!
是怎麼回事!
黑乎乎瘦小的手,看起來是嬰兒的樣子,她視線慢慢上挪。
身上的西裝半裙怎麼變成了開襠褲!
黑乎乎的開襠褲,讓她不知所措起來,趕緊用黑乎乎的小手捂住關鍵部位。
捂住才發現她的腳也很小。
許朝弄不清楚情況,再次看向屋裡唯一的男人和女人。
男人的臉明明好陌生,卻給她一種熟悉感。
女人臉是趴著的,她看不到。
“你好....額...我的聲音!”許朝想叫停兩人,卻發現自已的聲音奶奶的,稚嫩得像嬰兒。
聯想到自已的小手小腳,許朝腦中閃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可能是穿越了。
去年她莫名其妙的得到空間,就在網上搜尋各式各樣的小說,企圖從裡面找到答案。
空間或者什麼系統不都是穿越小說裡面的必備的金手指嘛。
她微弱的聲音還是讓對面的男人停頓了一下,女人也從滿是泥土的地上抬起了臉來,看向許朝。
只這一眼,就讓許朝整個人顫抖起來。
這女人她認識。
不
應該說她很熟悉,因為這是她母親汪德慧的臉!雖然看著年輕不少,但她很愛她的汪德慧,絕對不可能認錯她的臉!
許朝視線轉到男人臉上,她說這人怎麼熟悉,自已的地包天牙齒就是遺傳,這男人難道是她那早死的父親鄔成剛!
“乖,小菊,別怕,爹在和媽媽玩呢,你出去找奶奶給你拿糖吃。”汪德慧面色蒼白,眼神中透著恐懼,似乎害怕自已的模樣嚇到女兒。
她努力地扯出一個微笑,試圖讓自已看起來正常一些。
許朝看著滿臉淚水和鼻涕的汪德慧,嘴角還掛著鮮血,朝著自已艱難地笑著,叫著她的乳名,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汪德慧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
儘管此時的情況讓她摸不著頭腦,也許這只是一場噩夢。
但即使是在夢中,她也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汪德慧!
“滾出去!”鄔成剛滿臉戾氣朝著許朝大聲吼道。
許朝努力的撐起自已的身體,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汪德慧,小小的拳頭攥緊,怒目瞪向鄔成剛,“你別打我媽!”
“小兔崽子,居然敢和老子叫板。”應著鄔成剛的聲音,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許朝臉上。
她瞬間被扇倒在汪德會的身邊,眼冒金星。
無錯書吧“小菊,小菊,你怎麼樣?鄔成剛,你不是男人!居然連孩子都打,老天爺啊,你還讓不讓我活啦!”汪德慧掙扎著起身,抱著許朝大哭。
許朝卻是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居然不是做夢!”
她的臉好痛,好痛!
這證明她是真人!是在現實世界當中,這是重生!
在汪德慧的中年時期,成年的她不止一次聽汪德慧說,她早死的父親是多麼的可惡,吃喝嫖賭家暴樣樣都會,最後是因為偷人家的東西被追上山墜崖而亡。
但其實她對汪德慧說的沒有任何記憶,因為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在她三歲時就死了。
許朝小手替汪德慧擦擦眼淚,“媽,你別哭,我沒事!”
“小菊,你痛不痛?”
許朝的小臉被汪德慧溫暖的大手摩挲著,感覺心中酸澀,不禁鼻頭一酸,嚎啕大哭起來。
或許是母女倆的大哭,引來了在外面幹活的鄔老太太不忍,鄔老太太蹣跚著進門,看向鄔成剛,“成剛啊,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是把德慧打死,就沒人幫著我老婆子幹活了。”
鄔成剛不解氣的一腳踢在汪德慧的腿上,“哭哭哭,就知道哭,煩死了!滾去做飯,我餓死了。”
汪德慧趕緊踉蹌著起身,抱起許朝,去了廚房。
說是廚房其實就是幾片石棉瓦蓋住的泥土房。
鄔成剛走到鄔老太太身邊,目露兇光,“媽,我沒錢了,給我點錢。”
鄔老太太滿是皺紋的臉上,嘆息一聲,顫顫巍巍從懷裡口袋摸出一張綠色2元錢,“這是你大姐前天給我的,你拿去吧。”
“就這麼點?”鄔成剛不耐煩皺眉拿了過來,往外面走去。
“你又要去哪?不吃飯了嗎?”鄔老太太詢問。
“吃,我去村長家一趟。”鄔成剛不耐煩回答。
等鄔成剛離開,許朝才感覺到汪德慧緊繃著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一些。
汪德慧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找到泡著的藥酒,倒了小小一瓶蓋,摸向許朝高高腫起的右臉。
門口的鄔老太太嘆息一聲,什麼都沒說,去了豬圈裡面餵豬。
“媽,這就是你的前半生嗎?”許朝舉起手,摸向汪德慧滿是泥土的臉,上面還有未乾涸的淚痕。
汪德慧聽不懂許朝在說什麼,瞬間緊張起來,“小菊,你是不是被那狗孃養的打壞腦子了。”
“媽,媽,我沒事,我沒事。”許朝趕緊拉住汪德慧的手,“你給自已擦,我不痛的。”
汪德慧嘴角微微扯動一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小菊長大了。”
說完汪德慧走到水缸旁,用沾了水的毛巾,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迅速進入灶間開始煮飯炒菜。
許朝視線落到供桌上沾了灰的日曆,1999年六月初六。
這一年她三歲,邁著小短腿走到水缸旁邊,但水缸太高,她沒辦法看到自已的模樣。
於是許朝想了一個辦法,影視劇裡撒泡尿照照自已這句臺詞,算是在她這實現了。
望著和小花貓一樣的小臉,雖然她沒有見過小時候的自已,但眉眼和地包天牙齒和長大後還是有些相似的。
她是真的重生了!
還重生在三歲這個節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