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章 嫻妃失寵

定了妃子的位份宮殿。

我帶著眾嬪妃向太后請安。

“看著你們一個個如花骨朵一般,哀家甚是喜歡。只是你們要知道一樣,以後宮裡的妃子越來越多,哀家眼裡容不得腌臢事。”

“是,謹遵太后教誨。”眾嬪妃一同起身給太后行禮。

“行了,你們都坐著吧,還有一件事,哀家要提醒你們,現在宮裡有嫡子,有長子,還有一子同樣尊貴。”

“皇額娘說的便是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子了,是貴子,帶有祥瑞之兆。”

“不錯,你們要在皇上身上多花些心思。”

……從太后宮裡出來,眾嬪妃皆是一臉平靜,似乎完全不在乎,貴子從誰的肚子裡爬出來一樣。

“素練,你去太醫院安排一下,請太醫挨個給妃嬪把脈,開坐胎藥。”

素練應聲,行了一禮,去了太醫院。

蓮心上前來扶著我繼續往前走。

世人只看到我外在的風光,百年世家出來的嫡女,嫁給皇子成為福晉,又成為皇后。

偶爾停下來,覺得挺累的。

要輔佐皇上,要管理后妃。要防著不被害,也要防著不被誣陷。

我甚至會想,人生有沒有另一種活法,不用延續家族榮耀,不用嫁人,不用生兒育女,不用管理這麼多的妾室庶子庶女。只一人清清靜靜的活著。

緊接著我輕輕搖頭,我大概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竟然有了這樣糊塗的想法。

夜晚,我給皇上寬衣時,聊到宮裡的皇子公主。

“按著祖宗規制,皇子公主應該住在擷芳殿的。只是宮中皇子公主不多,養在生母身邊,也費不了多少心思。”

“宮中的孩子難長成,就養在生母身邊吧,也能照顧的精細些。”

第二日,得知訊息的眾嬪妃,心裡的石頭落下了。

皇子公主養在擷芳殿,奴才伺候的再好,總是不放心。

其中最高興的是純嬪,她現在育有一子一女。公主安靜。三皇子卻是費心的。

學得東西慢,純嬪一遍又一遍的教。偶爾皇上過來,看不出與其他皇子的不同。

這樣的皇子若是放在了擷芳殿,伺候的宮女太監,怕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和其他皇子公主放在一起,只會顯得愚笨。

純嬪的三皇子是正常的,長大後才看出來,他只是想法有些軸,才在一眾活潑機靈的皇子公主裡邊顯得有些愚笨。

正殿。

“我看了上個月的賬本,特別是在衣料首飾這一塊支出甚大。衣服不必華貴,普通的料子也可以做出好看的衣裳。”

“在昂貴的料子上,用金線繡花。金絲攢的花鈿,只戴一次,實在奢侈。”

“從本宮起,不再用昂貴的衣料,不在衣服上鏽繁瑣的花樣。就是膳食,也要減半。公主皇子還小,她們還是按往常的份例。”

話落,一陣安靜,富察褚瑛起身行了一禮:“妾身全憑皇后安排。”

高晞月也起身行了一禮:“妾身也聽皇后娘娘的。”

其他妃嬪,有人一臉的不願,有人無所謂,有人眼神中透出算計。

一起行禮:“全聽皇后娘娘安排。”

“如此,甚好。”

我看了眼晞月和婉茵,接著說:“馬上要入冬了,晞月自小體弱,如今身子大好,在冬天還是要注意些,不要受了風寒。”

“婉茵和海蘭,按著份例不能用紅羅炭,素練,你將本宮的紅羅炭分給她們一些。”

婉茵和海蘭立馬起身行禮:“皇后娘娘不可,你管理後宮,已經很是辛苦,我們用不著紅羅炭的。”

“你們放心用,都是宮裡的姐妹,不必如此客氣。本宮放在這個時候說,是讓眾人都清楚,這紅羅炭,是從本宮份例裡出的。免得有小人陷害挑唆。”

我的眼神一一掃過眾嬪妃。看到金玉妍的時候,我看得格外仔細,她的眼神裡沒有一點心虛。

“皇后娘娘如此節儉,又體恤其他姐妹,真是賢惠。”嫻妃悠悠開口。

“嫻妃,你陪伴皇上多年,從未有孕,本宮甚是擔心你的身子。你又倔強的不讓太醫把脈,本宮甚是憂心。”我一臉憂心得看向嫻妃。

你說我賢惠,我就賢惠的讓你堵心。

其他妃嬪的話匣子一下子被開啟了。

“是啊,是啊,嫻妃,有病得治。”

“嫻妃你比純嬪入宮還早,你看人家純嬪,都兒女雙全了。”

“皇上真是寵愛嫻妃,這麼多年,沒有身孕,還能成為嫻妃,真是個有福氣的。”

“只有寵愛沒有子嗣,這樣的福氣給你要不要?”

……

其他妃嬪,你一句我一句,有大聲說出來的,有小聲嘀咕的。

阿箬咬著嘴唇,一副隨時要去扯其他妃嬪頭花的氣勢。

嫻妃只是嘟著嘴,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這一切。

我給素練一個眼神,素練輕咳一聲。

眾人立馬噤聲:“大家都是姐妹要和睦才好。大家先退下吧。”

在回宮的路上,嫻妃沒有說什麼,阿箬的嘴一直叭叭個不停:“主子,咱們去找皇上吧。皇后分明是針對你。”

“主,咱們一定要告訴皇上。”

“主,這事你能忍,奴婢忍不了。等皇上過來,奴婢一定要皇上給你做主。”

阿箬說的差不多了,嫻妃才開口制止:“好了阿箬,不可議論皇后娘娘。”

大家都在回自已宮的路上,阿箬說話的時候,根本都沒有壓低自已的聲音,其他的妃子和宮女太監,聽得清清楚楚。

有路過的小太監,見各位娘娘走遠,問他旁邊的師傅:“師傅,你不是說,宮裡說話要小心嗎?這個宮女怎麼敢這麼大剌剌的議論皇后娘娘?”

老太監看了眼嫻妃離去的方向:“看得多了你就懂了,總有人把利益當做情誼。太糊塗。”

小太監撓了撓頭,繼續跟著老太監向前走。

嫻妃有沒有去皇上面前告狀,我不知道。

不怪滿宮的嬪妃對她有怨言,她的貼身丫鬟,整天宣揚嫻妃和皇上青梅竹馬的情分。

皇上去其他妃子宮裡,阿箬還跑過去送鴨子湯。

嘴上說著是擔心皇上的身體,誰看不出來,是藉著鴨子湯,向皇上邀寵。

人家又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心裡不爽,也不敢說什麼。

今天逮著了機會,明著暗著嘲諷一番,出出氣。反正嫻妃只會嘟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從內務府的記檔看,高晞月侍寢的次數要比嫻妃的多一些。

高晞月低調,從不在人前顯擺皇上對她的寵愛。對高晞月來說,把皇上賞賜的頭面首飾戴在頭上,就是顯擺了。

滿宮裡,個個嬪妃都得過皇上賞賜的頭面首飾,只是多少不同。故而,沒有人嫉妒高晞月的得寵。

真要論到青梅竹馬的情分,應該是高晞月和皇上才是。

高晞月在皇上還是王爺時,伺候王爺的。是高晞月的父親,有治水的良策,這才放他出去當了官。高晞月成了官家小姐,自然不能在伺候在王爺身邊。

熹貴妃娘娘知道皇上和高晞月的情分,早就預定了,高晞月入府為格格。

皇上登基後,高晞月無子無女直接封為貴妃,如今的太后,也未反對,可見,太后是清楚高晞月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我正看著這個月各項的支出,趙一泰進來,站在我身側:“嫻妃娘娘在畫師那聽說,有些地方的男人只能娶一個女子。嫻妃娘娘便跑去問皇上,有沒有可能,皇上身邊只有一個正妻。”

“只有一個正妻?她想出宮?不想給皇上做妃子了?”

“不是,奴才猜著,應該是嫻妃娘娘想做皇上的正妻,後宮只有她一人的正妻。”

哼,我心中冷笑。這個嫻妃,最是擅長裝成無所謂的樣子,展示她的慾望。

不過是以對皇上的情分為掩蓋,試探她有幾分可能做皇后罷了。

“趙一泰,去告訴內務府,嫻妃娘娘不想侍寢,把她的綠頭牌撤了吧。”

“再去安排一下,讓各種的嬪妃多接近皇上,或是侍寢或是研磨,或是一起用膳。”

兩人一起下去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皇上真真實實忙起來了。

安排了他去嬪妃宮裡用膳,皇上不去,嬪妃自已端著食盒去給皇上請安了。

安排了皇上翻牌子,皇上要自已睡,嬪妃自已在皇上寢殿門口唱起來了。

後宮嬪妃眾多,還能差了一個嫻妃。

皇上冷落了嫻妃好一陣子,突然去了嫻妃宮裡。

我放下手裡的湯匙:“趙一泰,你去打聽打聽,今日皇上可見了什麼人?”

不多時趙一泰回來了,素練掃了一眼其他伺候的宮女,她們行了禮,迅速退了出去。

“回稟娘娘,皇上一天都在養心殿批摺子,只有張廷玉大人求見。”

一旁的素練有些著急:“娘娘,這張廷玉大人是朝中老臣,他不會是被烏拉那拉氏拉攏了吧?”

“不會。”我很篤定。張廷玉是朝中老臣,只忠於皇上。他這次求見皇上也不是為嫻妃求情,只是為皇上考慮。

皇上因為嫻妃言語不當,可以冷落她,但不能一直冷落她。

因為嫻妃的身後是烏拉那拉氏,出過太后,出過皇后的家族。家中又沒有在朝中得力的男子。

若嫻妃一直被冷落下去,烏拉那拉氏一族,也會很快滑落。

一個家族的興衰無足輕重,其他家族會有唇亡齒寒的不適感。

故此,為了穩住世家大族,皇上要寵著嫻妃。

素練微微鬆了一口氣:“娘娘,咱們是否要為了二阿哥,提前做些準備,那大阿哥是長子,素來立嫡立長。”

“你呀,想的真遠,皇上正值壯年,哪裡會考慮立嗣的事。何況,即便有了儲君的人選,也是秘密立儲。”

我握住素練的手:“素練,你同我自小一起長大,當年嫁給皇上,是為了延續家族榮耀,如今榮耀有了。我們不可再奢望太多。”

素練眉頭緊皺,一臉不解。

“素練,我不是不爭,而是我清楚比爭更重要的是,活著。”

素練面上的神情更擔心了。

“每個皇子都想要那個位置,為了那個位置,要能文能武。要勤學要苦練,可你看看歷朝歷代的皇子,多少是平安長大的?”

“若是學了一身本領,卻過於勞累夭折,本宮情願他只是一個閒散的王爺。享一生安樂。”

素練點點頭,扶著我坐在床邊:“奴婢懂了,奴婢會好好吩咐伺候公主和二阿哥的奴才宮女,好生照顧,斷不可有什麼閃失。”

素練往外走了兩步,又轉過身:“娘娘,嘉貴人身邊貞淑還在給奴婢塞銀子。只說,讓我多在你面前給嘉貴人說好話。奴婢有些不想收了,收的有些心慌。”

“你收著吧,她們馬上要有動作了,需要你配合她們。”

素練瞬間瞪大了眼睛:“娘娘,娘娘,我想起來了,之前,你給我講過的,有個妾室,利用主母身邊的丫鬟給其他妾室下毒。”

我讚賞的看向素練,很好,這一世,終於不會被金玉妍算計了。

我的聲音溫和,聽不出什麼起伏:“所以,你要事事告訴我,咱們一起收了這對主僕。”

“奴婢記下了。”素練退了出去。

我緩緩閉上眼睛。

金玉妍,上一世,你將那麼多的事情嫁禍給我,在我臨死前,皇上都在逼問我,這一世,我定容不下你。

我腦中靈光一閃。

不管我做什麼,都會留下痕跡。

不如就讓金玉妍同嫻妃鬥吧。

我就靜靜的看著她們鬥。

內務府重新掛上了嫻妃的綠頭牌,皇上時常留宿在嫻妃宮裡。

說來也怪,皇上起床素來準時,不管是寒冬還是酷暑,從未耽誤上早朝,或者耽誤給太后請安。

這幾日,皇上起床的時辰一日比一日晚。

“娘娘,皇上給太后請安遲了。”蓮心走到我身側,小聲說著。

我看向蓮心:“昨夜是誰侍寢?”

“是嫻妃。”

“昨夜叫了幾次水?”

“昨晚三次,”蓮心拉長了聲音,又極細弱的聲音說:“今早一次。”

蓮心是怕我不高興,皇上宿在我這裡時,從未在早上叫過水。

我對她輕輕笑笑,示意她沒事。

忽的想到,嫻妃剛入府時,當時還是王爺的皇上,也是這般的不節制。

但當時是有太后的插手,屋裡點著鵝梨帳中香,又放了依蘭花,兩者香味融合成了極好的催情香。

如今皇上還是這般的不節制,難不成,太后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