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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誤入歧途

陳婉婉和甄宏在一起後,每次放學都到店裡幫忙,看著青春靚麗的陳婉婉,甄宏也默默下定決心,決不讓她吃一點苦。他更加賣力地幹活,1984年的瓊海,正處於一個蓬勃發展的階段,它的變化彷彿是一幅生動的畫卷,正在緩緩展開。

那一年,瓊海的經濟建設如火如荼,新的工廠、建築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機器的轟鳴聲、建築工地的繁忙景象,都預示著這片土地即將迎來一個嶄新的未來。同時,政府也在積極引進外資,推動瓊海的對外開放,為這片熱土注入了新的活力。

國家大力支援瓊海的發展,經濟上給予了很強的力度,也就多了很多想打擦邊球賺快錢的人。

透過甄宏的觀察和了解,他發現有了政府的支援,瓊海的大部分貨物的拿貨價要比對岸便宜不少。並且,香菸行業國家管控較為鬆散,與此同時,對岸沿海地區由於地區發展落後,很多貨物並不流通。他可以利用地域資訊差異,從中賺取利益。

甄宏將店鋪都交代給袁大頭管理,自已斥1000巨資買了一輛九手130輕型貨車。剛開始他只是在瓊海內幫忙跑跑貨。收了幾單跑對岸的訂單後他正好有機會去對岸瞭解市場行情。

甄宏買了當下最時興的幾個牌子的香菸,揣在口袋裡就準備出發了。貨車上船的時候,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車裡,掏出一包香菸,拿出一支,將它點燃。他輕輕拿起香菸,放在唇邊,深深吸了一口氣。隨著煙霧的緩緩升起,他的臉龐在煙霧中若隱若現,增添了幾分神秘感。香菸的火星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彷彿是他內心思緒的對映。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享受著吸菸帶來的片刻寧靜。煙霧從他的鼻孔中緩緩溢位,與周圍的空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朦朧的畫面。隨著煙霧的擴散,他的思緒也彷彿隨著煙霧飄向了遠方。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中多了一絲堅定和清明。他將手中的香菸輕輕按滅在車門上,彷彿也將內心的紛擾和迷茫一併熄滅。他抬起頭,望向遠方,彷彿已經找到了前行的方向,準備迎接未來的挑戰。

透過這次的深入瞭解,甄宏發現對岸的人大多都還在吸水煙,水煙那是一種蘊含著濃厚中東風情的菸草製品,它的菸絲,經過精細的調製,混合著蜂蜜和各種水果的香甜,點燃之後,它的煙霧並不刺鼻,反而帶著一種清新與甜美,水菸袋的設計也巧妙而獨特,煙霧在透過水時得到了過濾,使得吸食起來更為柔和。水與煙的結合,不僅淨化了煙霧,更增添了一種別樣的韻味。所以當地還是有很多人吸食水煙,只是水煙吸食起來比較麻煩。還有一部分在吸食手卷香菸,這種價格相對來說比較低廉。

甄宏找了一處有不少工人的聚集地,不少人正在那邊抽菸休息。他往牙齒最黑的大哥旁邊一蹲開始拉起近乎,男人的關係往往一根香菸就能拉近。

甄宏把煙一遞,就開口道:“大哥,你們是不是在這附近工作吶?”大哥順勢接過香菸,甄宏立馬掏出火柴給大哥點上。

大哥意會點點頭,“是啊,附近這一塊我們包下來了,最近在開工。現在就是在這休息會。”大哥將煙送到嘴邊輕輕吸一口。“誒?弟啊,你這煙不錯啊,有香頭。在哪買的?”大哥咂咂嘴回味。

“香吧?不是在咱們這裡買的,我從別的地方進的。”甄宏湊近小聲跟大哥說。

“還真不錯,我還沒抽過這麼好抽的煙。你賣我一包唄。”

甄宏當場掏出一包新的送給大哥,還跟他了解了這附近有在售賣手卷煙或水煙的店鋪。

透過幾天的走訪,甄宏手上有了不少店鋪地址,對於沒怎麼見過的香菸都表示很感興趣。

甄宏回到瓊海後思來想去,和身邊的人借遍了借了5000多塊錢,這對於當時來說也是一筆鉅款了。拿到錢後的甄宏全部用於香菸批發,開著自已的小貨車開始兩頭來回跑。剛開始甄宏也只是在跑貨的時候順帶送一點點,發現海關對於貨物的檢查並不非常嚴格,甚至經常有私人小船在兩頭跑。

香菸帶來的利潤比甄宏平常賺的要多得多,漸漸的,他開始被金錢衝昏了頭腦。陳婉婉也勸阻過幾次,告誡他這是違法犯罪行為。他卻固執地認為只有賺了足夠多的錢,才能保護自已身邊的人。

在這短短的三年時間裡,甄宏已經靠走私香菸賺了三十萬,在海岸兩邊也打出了自已的名氣。不過人怕出名豬怕壯,終於在甄宏決定要搞一波大的時候,陳婉婉勸不住,提出了分手。她希望甄宏能夠回心轉意,不要執迷不悟,如果他犯法坐了牢,自已肯定無法接受。

可如今的甄宏又怎麼會聽得進去呢?他把自已的兩間店鋪轉讓,搭上自已的全部存款和親朋好友借的錢一共四十萬,全部投資拿了香菸,只要這一次成功了,那麼他就能成為百萬富翁了,所有他愛的人他就都能保護了。

常在河邊走,又哪有不溼鞋呢?甄宏的名氣傳播開來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他。當他開著貨車走在那條他走了無數遍的小路上,前方出現了一輛警車將他截停。他開始害怕,想逃,後方已經出現好幾輛車將他團團圍住。小老百姓何曾見過這種場面,甄宏當場嚇呆了。

但由於當時沒有特別明確的處罰規定,警方只是收繳了甄宏走私的貨物,進行口頭警告,並沒有行政處罰。

車上的貨物被一掃而空,此時甄宏的心情也一落千丈。四十萬啊!!這是他的全部身家啊!他把自已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這一次上面。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甄宏開著車一路哭回了家,覺得自已這麼久的奮鬥被自已一次的貪心毀於一旦,連愛的人也離他而去,想死的心都有了。

甄宏將車停好,買上酒,打算將自已灌醉後跳海自殺。他在海邊邊喝邊哭,感覺自已的未來已經沒有指望了,不知道自已該何去何從。他緩緩向海裡走去,平靜地往裡一紮,一條大浪又將他衝回岸上。冰冷刺骨的感覺直衝天靈蓋,他立馬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