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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柳暗花明又一春

賈婷媚人還沒完全好利索就開始給家裡幫忙了,地裡的活沒她可不行。當她正在挖溝渠給地裡引水的時候,就看到鄭長城慌慌張張跑過來。

“小妹小妹,媽有急事叫你回家一趟。快,快。”鄭長城氣喘吁吁地說。

看到大嫂這副樣子,賈婷媚不由得心頭一緊,覺得沒有好事發生。還是趕緊把手頭的東西整理好,跟鄭長城快步跑回家。

“哈哈哈哈,是吶是吶,我這個女兒人勤勞得很,在鄉里都是出了名的。人長得也漂亮,個子也高大。指定能生男孩。”還沒踏進門口就聽陳春花充滿興奮的聲音。

“這男的也不錯,有文化,人老實,話不多,肯定疼媳婦。哈哈哈,我看這事能成。”另外一個女聲響起。

不好!賈婷媚心裡頓時警鈴大作,立馬想掉頭就跑。跟在旁邊的鄭長城這時伸出手緊緊抓著賈婷媚的手腕,將她往家裡一拉。

“媽,小妹回來了。”鄭長城開聲引起了家裡兩個女人的注意。陳春花也立馬站起身,跑到門口和鄭長城一起將賈婷媚拉到了媒婆的面前。

“就是我這個女兒小婷,今年十九了。”陳春花滿臉堆笑跟媒婆說,“別給我丟人現眼,你要是敢跑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轉頭又小聲警告賈婷媚。

賈婷媚也知道自已是逃不掉了,乾脆就安分坐著,任由眼前三個女人評頭論足。媒婆對賈婷媚甚是滿意,看著她頻頻點頭。於是這場婚事,就以價值60元的衣櫃為彩禮定下來了。陳春花絲毫不關心女兒到底會不會幸福,她做這一切只想報復甄家,讓甄宏愛而不得,僅此而已。

賈婷媚甚至和對方沒有見過一次面,對方是哪裡人她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個32歲的老光棍,比自已整整大了13歲。她也試圖反抗,絕食。但對家裡人來說不痛不癢。反而是陳春花以死要挾,如果賈婷媚不嫁,她就吊死在房樑上。看著陳春花將頭套在房梁的繩子上,賈婷媚還是妥協了。

出嫁那天是賈婷媚第一次見到胡河清,一個瘦瘦小小的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莊稼人。白襯衫穿得還挺闆闆正正的,頭髮也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確實像個老實人。

兩個人坐開往胡家的三輪車上一路無言,陌生的路陌生的人,賈婷媚對自已的未來充滿了迷茫。不知道胡家裡人怎麼樣,不知道胡河清怎麼樣,不知道甄宏怎麼樣。賈家和胡家距離三十多公里,三輪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賈婷媚感覺自已的屁股都顛麻了。從自已山旮拉的孃家,來到了山旮拉的婆家。

陌生的一切都讓賈婷媚惶恐不安,跟在胡河清背後慢慢走進門。眼前的房子雖然破但收拾得很乾淨,公婆看起來好像也很好相處。沒想到的是胡河清竟然還有一個比賈婷媚大三歲的弟弟,看到賈婷媚硬是不肯喊一聲嫂子。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年少時的一些回憶都被她封存起來,希望各自安好。

聽著關於賈婷媚的事,甄宏早已經泣不成聲。他原以為是她拋棄了自已,沒想到她為了自已經受了這麼多,自已就是個沒有能力的混蛋。只恨自已還不夠強大,連愛的人都沒能力保護。

經此一事,甄宏高燒了三天,躺在床上只迷迷糊糊喊著賈婷媚的名字。袁小妹看著也束手無策,她也沒辦法去給他找一個賈婷媚出來。

甄宏稍好一些又到處打聽賈婷媚出嫁哪裡,但大家都很默契地閉口不談。沒想到三年前一別,就是最後一次見面。甄宏心灰意冷,辭別袁小妹又回到瓊海,想讓工作來麻痺自已。

他粿條的訂單越接越多,每天自已睜開眼就在店裡推石磨,推到半夜才肯停歇。恨不得將自已累倒再算。

袁大頭看著自已的外甥這樣心裡也是過意不去,讓他回到湯粉店繼續經營,自已去幫他磨米漿。

甄宏從滿懷激情地幹活變成了失魂落魄地幹活。這天,甄宏一如既往地在店裡做生意,上餐的時候無意間聽到了兩個客人的談話。

“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婉婉還在讀書,我這又走不開,誰去照顧?”陳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媳婦那邊有沒有時間每天給她捎個一日三餐也行啊,我給你伙食費。”

“不是錢的事軍哥,你也知道我那孩子還小,我媳婦她走不開。”對面的男人說。

“那個阿叔,我聽你們在說要人送一日三餐嗎?送哪兒啊?要是不遠我這可以送。”甄宏出聲打斷他們的談話。

“誒,小夥子,你這有送餐是吧?就送到前面那個軍區醫院病房,你這能不能送?”陳軍一聽緊皺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能送能送,醫院離這近。我這一日三餐都可以送。你把病房號給我就行。”說完甄宏就拿起筆記下了病房號和名字。

接下來每天甄宏就親自去醫院送餐。陳軍的老婆王林在醫院做了個手術,需要住院一個月。女兒在讀中專,沒辦法每天照顧。陳軍在軍隊裡開車,領導隨時可能要用車,也走不開。生意不太忙的時候甄宏送餐後還會在醫院陪王林聊聊天解悶,好幾次都碰上了陳軍的女兒陳婉婉放學過來照顧王林。

一來二去,王林也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夥不錯。陳婉婉和他打了幾次照面,心裡對這個長相帥氣又勤勞能幹而且善良的小夥子有些許好感。

終於到了王林要出院的時間,甄宏交代好店裡的事情,買了水果就去了醫院。這一個月來,他們也交流出了感情,甄宏把她當成自已的親媽一樣對待。

甄宏在醫院門口也碰上了正來醫院的陳軍和陳婉婉,陳軍對甄宏這一個月以來的照顧表達了感謝,陳婉婉則看著甄宏羞澀地笑了笑。

接王林出院後,她非說要請甄宏到酒樓吃飯,好好感謝他。他們去了離醫院不遠的酒樓點了不少菜,一來是為了感謝甄宏,二來也是為了慶祝王林出院。

興許是酒喝多了上頭,陳軍開口對甄宏說,“我這女兒怎麼樣?我看你踏實能幹,心裡又好,你來給我當女婿吧,等婉婉畢業你們就結婚。”

“爸!”陳婉婉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

甄宏看向一旁羞澀的陳婉婉,猛吞了口水對陳軍說:“謝謝叔叔,我一定會對婉婉好的!”甄宏早就對婉婉動心,只是他當時還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漂亮的女孩已經走進了他心裡。

陳婉婉在一旁伸手扯了扯甄宏的衣角,算是預設了,王林看著眼前的小兩口,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