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章 專家的事,怎麼能叫騙呢?

扶南兵工廠別墅內。

殷絮白坐在單人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盯著殷末頭頂的傷。

自從殷驚霧、殷容時推著殷末出現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解剖弟弟的一百種方式。

王家村到扶南要半天左右的時間。

按照殷絮白原本的計劃,他應該趁著他們沒來之前和安小果碰面培養感情!

可誰能想到,殷思言這個臭不要臉的竟然提前一步接走了她!

還根本不回家!

他就這樣,被三個小孩盯了大半天。

然後,又和後面追來的三個兄弟大眼對小眼的大半天。

樂安嗦著棒棒糖,和程少芙嘀咕:“他們眼睛不酸嗎一直瞪著?”

“小果為什麼還不回來?”程少芙託著下巴。

“那個大人就是四眼嗎?”樂安用手比劃了個大大的圓:“要拿這麼大的針扎小果的?”

兩人雞同鴨講,但殷絮白還是準確抓住了關鍵詞。

他俯身,問樂安:“你說什麼?誰是四眼?”

雖然殷絮白不想承認,但在場的人中,只有他戴了眼鏡。

而殷思言,一向是和他不太對付。

那語氣算不得友好,還帶著些審訊犯人時習慣了的威脅。

小孩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眼眶瞬間紅了,他想哭。

樂昱見狀不對,立刻上前抱住了樂安,還對著殷絮白瞪眼。

那保護的姿態,倒讓人高看他一眼。

作為哥哥,就應該保護弟弟妹妹。

可他們的妹妹,現在還沒見到面……

“三哥。”殷容時沒骨頭似的依靠在沙發上,勸他:“幹嘛和小孩計較?”

殷絮白輕嗤:“那我和你計較?”

殷容時:“……”

“那你還是和他計較吧。”

他性子懶,只對研究和安玥感興趣。

前者是他的追求,後者是他的人間。

殷驚霧抬眸看了眼哥幾個,覺得有些陌生。

自從殷父殷母死了之後,殷驚霧就一直忙著收拾殷氏集團。

現在四個人聚在一起,還真沒什麼話說。

殷家人的自主性很強,基本不需要人去管束,同時也誰的話都不會聽。

但身為大哥,殷驚霧覺得自已有責任打破這個僵局,他想了想,問殷容時:“你最近在研究什麼?”

殷容時懶得抬眼皮:“滅世理論。”

殷末來了興趣:“什麼?”

殷容時:“簡單來說就是勸人去死。”

殷驚霧:“?”

“這麼說吧。”見大哥迷茫地看著自已,殷容時鮮少有了解釋的心思:“你認為你的精神和身體哪個才是你真實呢?生與死最標準的界限又是什麼呢?我們認為的死亡真的是死亡嗎?還是會以另一種方式生活在這世上?”

眾人:“?”

這什麼話?

見大人小孩都聽的認真(誤),殷容時懶散地直起的半個身子,繼續解釋:“我說的再簡單些好了,我可以從心理層面上使他們達到永生。”

“使他們堅信‘身體只是一個載體,而靈魂才是永遠的呈現’等類似的說法,這樣,Z國的自殺率將會大幅度提高!”

“才不是這樣的!”樂安大聲反駁,巴掌大的小臉皺皺巴巴:“院長媽媽讓我們珍愛生命!”

“你說的不對!”程少芙擰著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隨便傷害自已!”

殷容時懶洋洋掃過三個小孩,開口:“蚊子的幼蟲叫孑孓,它們小時候在水裡生活,長大之後就會變成蚊子離開,蚊子無法告訴孑孓離水後會發生什麼,但孑孓只知道它們徹底消失不見。”

“而蚊子也無法回到水裡,告訴孑孓它們發生了什麼變化。”

“對蚊子和孑孓而言,它們互相都是死亡。”

“但孑孓真的死亡了嗎?它們顯然沒有真的死亡,而是變成了蚊子,這就是生和死。”

“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告訴人們,死亡,不過是另一種生命形式的開始。這哪裡不對?”

樂安氣得臉都紅了:“你就是邪教!就是騙人!死了就是死了,身體都不存在了。”

殷容時有了脾氣,臉色沉了下去:“專家的事怎麼能叫邪教?專家的事又怎麼能叫騙人?沒禮貌的小傢伙。”

“大哥,你說是不是?我們現在能坐在這裡不就已經驗證了這個說法嗎?死亡,難道不是另一種開始?”

“人的精神,他們看不見,只是因為他們是水下的孑孓。”

“可我們,難道也不曾看見嗎?”

“我們當時的憎恨、愛意、心疼……這一切難道都是假的嗎?死了不是消亡,而是另一種開始。”

殷容時那張蒼白的面容突然浮現出慈悲的光芒,他似乎在笑,又似乎沒在笑:“我們不應該否認靈魂的存在,也不能否認。”

“我的作用,只是告訴他們有這麼一回事,並激發他們對那個世界的嚮往。”

“那……”殷末心跳加快:“我們的重生是真實的嗎?”

殷容時輕聲道:“愛是真的,世界就是真的。”

他們同樣愛著安玥,那這個世界,就是真的。

一直以來,殷容時都會思考。

安玥那樣驕傲的人,真的會自殺嗎?

還是說發現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呢?

“如果找到妹妹了的話,我會將這個研究永遠封存。”殷容時笑得邪惡:“否則,我不介意亂一亂世人的價值觀。”

殷絮白冷眼看殷容時,覺得他病得不輕。

簡直危言聳聽!妖言惑眾!

‘採蘑菇的小姑娘~揹著一個大籮筐~’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殷驚霧快速接聽。

“你好,吳上將。”

“是,我是殷驚霧。”

“什麼?押送李娟的車出了車禍?!”

一時間!四人同時站了起來!

殷末顫顫巍巍,很快又坐了回去。

他缺血,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