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八有些擔心她,沈離卻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但江八又不得不留下來,接下來,是剖晶片了。
江六望著沈離的背影沉思,又低下頭看了手裡的錄音筆,轉頭和江八說:“我去一趟警局,你悠著點兒。”
江八點頭:“去吧。”
這都什麼糟心事兒啊,江六還以為沈離留著她幹什麼呢,原來還有這一層因素在裡面。
沈離揉著發脹的頭往自已房間走,熬了小半個月,那小老太太要是再不說她也不需要說了。
得不到,那就毀掉。
沈離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來時已經是深夜,秉著晚上睡覺的原則,怎麼也要把自已生物鐘調回來。
齊宅裡空蕩蕩的,只有江八和江六的呼嚕聲。
沈離是被吵醒的。
被門外江八的大嗓門吵的沒了睡意。
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到底在說什麼。
沈離開啟房門,兩人果然就在門外站著,江八面紅耳赤的抱著江六,沈離懵逼的腦子停住了思考,隨後尷尬的笑笑。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江八意識到自已整個人都掛在江六身上,又對上沈離一副我都懂的表情,整個人都不好了,連忙放開江六。
江八伸出手,打了一下江六:“都怪你。”
嘟起了嘴追向沈離:“嫂子。”
沈離回頭,在門外望了一眼,眼睛笑眯眯的。
“不是,他想弄醒你,我攔他來著。”
沈離點頭,給自已倒杯水,眼睛眯成一條縫:“好。”
江八石化,不是,他沒有。
江六把江八撥開,拿出手機點了兩下遞給沈離。
“門外抓到的。”
沈離點頭卻沒接,放下水杯向衛生間走去:“我先洗臉。”
江六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以為瀋陽是嫌棄他。
江八拍他的肩,吹吹自已的劉海:“別看平時我們老早就在門外吵,那可一次都沒有真的吵醒過她喲。”
江六鬆口氣,只要不是嫌棄他就行。
兩人站在門口吹冷風,屋裡的熱氣沒多久就散了。
沈離出了衛生間的門,手上拿著洗臉巾擦水,看見兩人在門口站著,第一想法是往江厭的攝像頭那裡看,沒他的聲音,也沒他的畫面,這才開口道:“門口的空氣好點?”
江六搖頭:“把你吵醒了,抱歉。”
沈離笑笑,把洗臉巾丟進垃圾桶:“我還以為江厭又罰你們了。”
看見兩人沒動,沈離舉起右手看向江六:“給我啊。”
見江六愣著沒動,江八搶過他的手機,用自已的指紋解鎖遞給沈離:“讓你給手機,磨磨蹭蹭的。”
沈離接過,江六才回神,走過去。
“宅子外面遇到的。”
沈離翻著相簿,裡面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望著齊宅,把臉裹起來了,看不清長相。
沈離只看了一張,就把手機還回去了。
“這邊的事算是結束了?”
江六點了頭,接著又搖頭。
“警局說要確保這裡所有人頭裡的晶片取出來,還要保證不能死人才讓我們走。”
沈離手指點了點桌子:“那把人給他們,我們也是受害者,替他們忙活了這麼久,變相軟禁?”
江六搖頭:“也不算吧,主要是,目前為止,沒人能做這麼高難度的手術。”
沈離努嘴:“把門關上。”
江八嘚兒嘚兒的跑過去,關上門自已去翻起了放在一旁的毛毯,找到自已那條鋪到沈離邊上。
沈離嘶了一聲。
挺自覺。
江六這是第一次進沈離的房間,江八的動作看得他一愣一愣的,這強烈的偷感。
沈離笑笑,聳肩:“那就繼續留這兒吧,我又不急。”
“拖得越久,對他們也沒好處啊。”
“反正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江六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沒想到這翻來覆去的,竟然到了五點多,坐在床上撓頭,怎麼也想不明白。
江厭讓他回來速戰速決的啊,他又不可能不聽沈離的。
兩頭矛盾啊。
“還沒解決好?”
房間冷不丁的傳出聲音,江六嚇一跳,開啟燈在房裡轉了一圈,撓頭,沒人啊,幻聽?
江厭在電腦前看著江六像個傻子一樣在房間裡轉圈。
滿頭黑線。
把畫面切到了沈離這邊,床上那一坨睡得挺香的,寵溺的笑了一下,看了一會兒才又切到江六的房間。
江六房間亮著,江厭嘴角一抽。
“你是傻的?”
江六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臥槽,哪來的聲音。”
江厭:……“你頭上。”
江六抬頭,看到攝像頭,他悟了。
江六:不是,江厭還真會大晚上出來說話啊。
想到剛剛那話也應該是他問的,江六進入正題,把這幾天的事和江厭說了一遍,又把白天的事也重複了一遍,最後說了一句:“你倆的話,我聽誰得?”
江厭沒理他。
江六知道江厭狗,沒想到這麼狗,他說這麼多,狗男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
“嗯,明天。”江厭聲音頓了一下,“國內已經明天了,那就今天晚上,把警局的人請到齊宅來。”
江六撓頭:“要做什麼?”
“聯絡江十,讓他找人想辦法在警局的人進來之前摸進來。”
“麻煩丟給他們就好了。”
江六頓住,點頭。
江厭切進了江八的房間。
“還睡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八被嚇的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下來躲進床底。
“我很嚇人?”
江八聽清聲音,撥出一口氣。
可惡的江厭,夢裡訓練他就算了,夢外還要把他嚇醒。
舔了舔乾燥的唇,從床底翻出來:“沒,沒有 ,絕對沒有,我做噩夢了。”
“找人把齊家的事曝出去。”
江八爬到一半,江厭的聲音響起。
他愣了愣:“嫂子說,不急來著。”
“我急。”
“哦。”
“就說,齊家老夫人地牢囚禁百餘人,隨手拍兩張照片給人送去就行,別讓尾巴跟著。”
江八點頭 。
他以為江厭說完了,誰知道江厭下一句就讓他敢怒不敢言。
“和阿離說一聲,我很想她。”
“你自已說不行?”
“從別人嘴裡聽到和從思念的人嘴裡聽到是不同的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