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偉已經被醫護人員抬上救護車，賀景頌沉思半晌，決定還是先將雲霽帶回警局：

“跟我們走一趟。”

這邊剛站起來，霞初就有些擔憂的往前走了一步，雲霽微微搖頭：

“你看好家。”

劉向明眼神瞬間變了，目光在二人身上轉了轉，心裡咂吧兩下嘴，酸不拉幾的想。

身體這麼弱，老婆居然這麼好看？真是好福氣啊。

卻沒發現雲霽動作頓了頓，又面不改色的跟著賀景頌上了警車。

......

“姓名。”

“雲霽。”

“年齡。”

“......十九？”

察覺到他的猶豫，老警察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問道：

“那家紙紮店是你開的？”

“嗯。”

“婁偉是緝毒警的事，也是你的客人告訴你的？”

“是的。”

“你是怎麼將他救回來的？”

“......”

雲霽再次沉默片刻，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望向老警察：

“不好意思，有茶嗎？”

老警察表情一僵，剛準備呵斥兩句，可看到他虛弱的樣子，又把話咽回去了。

沒過一會，外面進來一個小警察，端來一杯泡好的茶。

“多謝。”

雲霽衝著小警察露出一個笑，端起茶淺啜，潤了潤嗓子才繼續說道：

“我讓人過去，將他帶了回來。”

“請你配合一點，說實話！”

老警察十分嚴肅的敲了敲桌子，聲音不自覺的放大了幾分。

可下一刻，周圍空氣瞬間變得陰冷幾分，雲霽低垂著眸子輕咳兩聲，周圍這才恢復正常。

他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老警察。

果然還是不喜歡和警方交涉啊。

老警察也儘可能的放緩了聲音，生怕嚇到他似的又換了一個話題：

“你的客人在哪？他是什麼身份？”

“他是一名警察，但已經死了。”

原本還保持溫和的老警察“啪”的一聲差點將桌子拍爛：

“請你放端正態度！我再問你一遍，他人在哪！”

可話音落下，老警察忽然感覺有一雙冰涼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有些呼吸不上來。

雲霽“嗒”的一下放下茶杯，茶色眸中的笑意逐漸消散。

常年帶笑的眸子冷了下來，氣勢叫掐著老警察脖子的黑影顫了顫，立刻鬆了手。

黑影散去之後，老警察才呼吸順暢，他摸了摸自已的脖子，有些迷茫。

看向身邊負責記錄的小警察，見他也神色沒有變化，就覺得是自已多慮了。

可是情緒波動太大導致的喘不上來氣。

老警察這麼想著，重新放平心態看向重新戴上笑容的雲霽：

“你說，你的客人是一名警察，他已經死了？”

見對方點頭，略微思索片刻臉色冷了下來：

“你殺了他？”

“沒有。”雲霽似乎是有些詫異他會這麼想，還是溫溫和和的回答道：

“他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你！”

老警察被氣笑了，旁邊做筆錄的小警察連忙安撫般的將他拉到位置上坐下，又一臉複雜的看著對面那病弱的青年：

“他當時是怎麼聯絡你的？打電話嗎？”

雲霽微微搖頭，實話實說：“他親自過來的。”

這話一出，兩名警察的臉色是青了又紅，老警察一連說了三個“好”，差點被氣死：

“這裡是警局！！！請你放尊重點態度，說實話！！！”

雲霽八風不動的倚在靠背上，喝著茶，十分好脾氣道：

“我說的就是實話，他來之前就已經死了。”

老警察徹底壓不住脾氣了，從業幾十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桌子拍的“哐哐”響，外面的賀景頌見他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審問下去，就進入審訊室將他換了出來。

他的精神狀態相比於同樣有些怒氣的其他警員要穩定的多了：

“你的意思是，他死了之後來找你的？”

雲霽抬頭對著剛來的賀景頌笑了笑，溫聲應道：“是的。”

哪怕是小警察再好心不吼病懨懨的雲霽。

此時也有些生氣了：

“你是在開玩笑嗎？人都死了這麼久了，怎麼可能......”

說著，他忽然住了嘴，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你不會是說他的靈魂去了你那，告訴你的這麼多吧？”

他雖然是警察，但他爺爺曾經遇到過鬼，自那以後也對這種事情多有忌諱。

從小到大，聽爺爺說了不少次，就導致他提起這事就有些犯怵。

再一想這人是開紙紮店的，握著筆的手都開始抖了起來。

“嗯。”

得到肯定答覆之後，小警察抖得更厲害了。

賀景頌很明顯沒有相信這話，臉色陰沉幾分，他屈指敲著桌子，冷冷的盯著對方：

“這裡是警局，講究證據的地方。”

雲霽無奈笑嘆一聲，端起茶杯輕抿。

果然還是討厭和警方交涉啊，解釋真的好麻煩。

朝著旁邊沒人的地方睨了一眼，輕聲開口：

“罷了，你去跟警方說吧。”

賀景頌下意識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人影逐漸顯現。

正是那個警察鬼魂。

小警察怔愣的看著他，幾秒後突然尖叫一聲，往後一退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一時間吸引了房間內所有人和鬼的視線。

然後小警察抖的更勻稱了。

他哆哆嗦嗦的往賀景頌身後躲了躲，低著頭不敢去看鬼警察的臉，聲音都快哭出來了還不望申請：

“賀、賀隊......我、我申請換個人記錄......”

鬼警察剛準備開口安慰他兩句，就看到那小警察淚眼汪汪的模樣，就差沒把“看不到我”四個字寫在臉上了，他猶豫片刻還是沒開口。

賀景頌即便是面對這麼匪夷所思的事，也不過是愣神幾秒，點頭示意小警察可以出去了。

只不過這一次遲遲沒人來接替，外面的一群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不敢踏進這間審訊室。

互相推脫了一分鐘，才有一個膽大的警察走進來。

雲霽在鬼警察顯形之後就閉目養神了，剩下的事就不需要他參與了。

“的確是我找的這位大人幫忙，我警號xxxx你們可以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