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靠在太師椅上休息的雲霽勾了勾唇：“小藍，做的不錯。”
這邊話音落下，雨幕之中出現了一個打著傘的人影，那是昨天離開的小黑。
他的手中似乎還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影。
“大人，還活著。”
小黑將手裡的人小心放在牆邊，生怕一個不留神，這人就死在他手上了。
似乎是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警察立刻從紙紮房子裡鑽了出來。
看到地上那被折磨的慘不忍睹不成人形的人後，差點再次控制不住自已異化為紅衣厲鬼。
這個靠在牆邊的人雖然沒死，但就剩下一口氣吊著了。
這種情況，還不如死了。
手筋腳筋被全部挑斷，骨頭被一根根的敲碎，原本有眼球的地方此時成為兩個血洞。
如果雲霽看的不錯的話，就連腎都少了一個。
若不是這人留著還有用，估計連舌頭和耳朵都保不住。
得虧那群人在虐待的時候還及時救治了一下。
不然帶過來早就沒命了。
雲霽垂眸盯著他看了半晌，還是拿起了手機撥了個報警電話。
“喂，這裡是110報警服務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
“金河區古玩街平安路轉角紙紮店內有警察重傷瀕死，急需救治，麻煩你們過來處理一下吧。”
“啊？什麼？麻煩您說清楚可以嗎？”
那邊的接線員愣了一下，瞬間慌了。
畢竟天海市治安很好，已經幾年沒有出過命案了。
就連小偷小摸都少了很多。
這上來就是警察同事瀕死，他不慌就怪了。
“你們四十分鐘之內能到這裡，他還有救治的可能。”
雲霽略微算了一下地上這人還能撐多久，給了一個預估時間。
也沒再等那邊回話，直接就結束通話了。
“謝謝您，謝謝，謝謝......”
警察鬼魂冷靜下來之後，激動的跪在地上瘋狂磕頭。
還好他現在是個鬼，不然就這力氣，磕頭都能給自已磕死。
......
十幾分鍾後，紙紮店門前就已經停了四五輛警車，後面還跟了兩輛特警的車，還有一輛救護車。
這架勢，看起來就不像是能好好說話的。
警察們與武警迅速下來包圍了這家小店，手中的槍更是早已上膛對準店裡坐著的雲霽。
他們並沒有貿然進來，沒過一會，又過來一輛車，從上面下來兩個人。
正是天海市市局刑偵隊長賀景頌和副隊長劉向明。
兩人一下來先是朝著紙紮店看了一眼，隨後和特警隊長說了幾句話，又對著身邊的人吩咐幾句。
旁邊的警察瞭然點頭，從警車裡拿了一個大喇叭：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雲霽：“......”
總感覺警方似乎誤會了什麼。
他瞥了一眼身邊一臉茫然的鬼警察，沉默片刻還是推開了大門。
還沒等他說話，距離門最近的警察就厲喝一聲：
“不許動！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他們的手指都已經放在了扳機上，但看清楚雲霽的模樣時，一群警方都傻了眼。
這清瘦的模樣和他們想象中窮兇極惡面目猙獰的罪犯，出入有點大？
不過他們並沒有放鬆警惕，依舊緊繃著神經死死盯著門口的人。
好似下一刻就要開槍把人打成篩子一樣。
與前幾日無二，不過是鬼怪變為了拿著槍的人類。
冷風吹起雲霽長髮，倒有種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既視感。
似是有些無奈，他將目光放在刑偵隊長賀景頌身上：
“我沒有惡意，你們的同事可能撐不到你們瞭解全部事情，不如你們送他去救治？”
賀景頌猶豫片刻，還是揮手讓人放下了槍，邁步走到雲霽面前，鷹隼般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他，周身氣場十足：
“我們的同事，在哪？”
雲霽微微側身做出一個請進的手勢。
那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警察正靠在牆邊。
警方看到這樣的慘狀，一顆心瞬間揪了起來，他們死死握住手中的槍，眸子裡充斥著怒火。
就算不是警方，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折磨成這樣，也足夠讓人憤怒。
“他叫......”雲霽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微微偏頭看向警察鬼魂，這才繼續說道：
“婁偉，是一名緝毒警，你們可以自行調查一下。”
賀景頌一直在注意對方的動作，也朝著剛剛他看的地方看了一眼，那裡空空如也。
但長時間辦案積累的經驗告訴他，這人剛剛並不知道這個名字。
來不及多做思考，立刻讓醫護人員過來進行緊急救治。
還吩咐人去查詢了一下究竟有沒有這個人。
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兇手，但人不可貌相。
他也見過不少衣冠禽獸。
安排好事情後，轉身剛準備詢問接下來的話，就看到這人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你去坐吧，然後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咳咳，多謝警察先生體諒。”
雲霽感激的笑笑，身後的霞初立刻給他搬來一把椅子。
他就真的當著一眾警方的面坐在了他們前方，姿態散漫的倚在靠背上，抬眸望著他們。
就差沒翹個二郎腿了。
眾警員一臉古怪，這人坦然的模樣就像是來視察工作的。
“嘶，我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一旁的副隊長劉向明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
唯一沒有受到影響也就是面無表情的賀景頌了，他瞥了一眼身後的警員，示意他們該幹啥幹啥去，這才繼續說道：
“說說吧，你是怎麼找到他的？”
“嗯......”雲霽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
“你們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呢？”
“當然是真話！”
劉向明下意識回答。
“好，昨日子時，一名客人來到店內與我達成交易，內容就是將這名婁警官給救出來。”
賀景頌剛準備說話，去查詢情況的小警察就跑回來了：
“賀隊，的確在內部系統裡查到了這個人。”
他看了一眼雲霽，將後面的話給嚥了下去。
絕不透露任何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