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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樟腦丸佔領學校

我初中的學校,教育資源不說貧瘠,但也算得上匱乏。

學校老師經常身兼數職,之前提到的封德貴老師,是歷史、政治的授課老師。

二班的英語老師還需要兼職教數學,我經常看到他請教我們班的數學老師問題。

我們班的數學老師,還要兼職生理衛生科。

即便是校長,也得教物理。

除了畢業的時候為了獎金想把我留在縣城的學校之外,我覺得他們都算是挺好的老師。

他們不會打擊學生的興趣,甚至會在我們有某個想法的時候給我們出主意和幫忙。

樟腦丸那件事,差不多就是這樣。

事情發生在聖誕節前夕。

原本我們學校的化學老師,是一個身體不好的中年女性。

上一章我說的性幻想物件不是她。

有一次上課,老師直接昏倒了,然後就被送到了醫院,學校也就只能重新找一個化學老師。

一天中午,一個剛剛畢業的女老師來到了我們學校。

聽說好幾個面試的老師,一看我們學校都走了,只有她選擇了留下來。

面板有一點兒黑,但是笑起來很好看。

我忘了她叫什麼名字了。

剛出來教書,根本沒有管教調皮學生的經驗,我們班上有一個叫劉健的男生有一次還把她給氣哭了。

我當著同學的面,在班裡把劉健罵了一頓。

後來大學回家的火車上我還遇到過打工回老家的劉健,不想搭理他就裝作不認識。

扯遠了,後面再說他的事情。

……

樟腦丸那件事,起因是課上老師在說固態、液態和氣態三種物質存在的狀態。

其中提到了蒸發、昇華以及凝華。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昇華就是物體直接跳過液態,直接從固態變成氣態。

而凝華,就是昇華的逆過程。

其中樟腦就是可以實現昇華和凝華的存在。

一直以來,我都沒見過這種現象,一下就來了興趣。

剛好馬上要過聖誕節,四川又基本很少時候能在冬天鋪上厚厚的雪。

我就想著,利用樟腦丸昇華和凝華的特點來製作聖誕樹。

跟新來的化學老師商量了一下,她說可行。

我就在家裡衣櫃裡翻出防蟲的樟腦丸,把它放在坩堝裡面,用酒精燈加熱。

坩堝上面,用一個燒杯罩住,裡面放上一小根柏樹的枝丫。

樟腦丸很快在高溫下昇華,這個時候停止加熱。

冬天的氣溫很低,昇華成氣態的樟腦丸,在低溫下開始凝華。

昇華和凝華兩個過程,就讓燒杯罩住的柏樹枝丫上滿是凝固的樟腦丸。

白白的,像是冬天被雪覆蓋的柏樹一般。

化學老師對我的操作很是驚喜。

我就把那一小根柏樹枝丫插在填滿溼潤泥土的瓶蓋裡,當成一棵小聖誕樹送給了她。

到底是剛畢業的小女生,收到禮物還是很開心的。

接下來,班上其他同學也相當感興趣。

於是我們用班費買了很多樟腦丸,批次製作。

一部分人收集塑膠瓶蓋,將裡面填滿溼潤的泥土,作為基座準備。

一部分人負責製作樟腦丸聖誕樹。

組裝好,辦公室每個老師人手送一個。

當然,校長辦公室也都有。

整個學校,過了一個充滿樟腦丸味道的聖誕節。

雖然有些奇怪,但那件事情整體沒什麼毛病。

參與的學生,以及收到禮物的老師,都很有收穫感。

我覺得我對未知事物的探索欲,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很好地得到了塑造。

可惜後來我高中選擇了文科,這份對未知的探索欲沒能得到很好的運用,大學的時候又逐漸鬆懈下來。

現在這種優良的品質基本上都被消磨殆盡,上班只想著要摸魚,總是提不起幹勁。

社會真的對一個人的改變很大。

我記得我學生時代,是一個相當樂於助人、不辭辛勞的人。

心裡住著一個惡魔,但我基本都能將他給鎮壓住。

到了大學,慢慢開始接觸社會。

那些學生時代的被人稱讚的優秀品質,開始變得不僅沒有作用,甚至會起到負作用。

於是我就開始慢慢變得圓滑,將那些公認卻被嘲弄的優秀品質給放在了陰暗角落吃灰。

當然,我覺得也是因為自已內心不夠強大。

魯迅先生說,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正視淋漓的鮮血。

我初中的時候經常捧著先生的書閱讀,渴望像他一樣。

可惜,我敗在了現實之下。

不過,我倒是戰鬥過。

高中一次月考,我在語文作文之中激揚文字,對應試教育大批特批。

結果你們應該不難猜出,閱卷老師給了我零分。

同時還通知了我的父母,父親那個年紀的人,也算是經歷過那段特殊時期,在電話裡跟我溝通了很久。

至此,我再沒有公開寫過那種型別的東西。

這種被稱為憤青的行為,我現在也有了更多的一些感受。

那個時候的我,只看到了問題,憑著一腔熱血去批判、去憤怒。

對,也不對。

看到不公、不正,批判和憤怒是對的。

但是不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以及尋找解決辦法,只是扯著嗓子亂吼亂叫,那是不對的。

……

抱歉,這本書的內容基本都是偏散、沒有多少框架的,所以想到哪裡寫到哪裡。

還是說回初中那些事。

剛才上面扯遠了的那些文字倒也不算是白寫,接下來跟陳加攀有關係的那件事,倒是能佐證。

應該是初三的時候。

我想學生時代的都有過經歷,就是那種明明是強制佔用假期上課,卻偏偏要美其名曰自願。

當時不知道是放什麼假期了,但是學校發了一個通知,決定讓我們提前回校上課。

自願!

這就跟上班時候一樣,明明是週末,老闆提議明天加加班,大家自願。

那能是自願嗎?

你敢不來加班嗎?

自願兩個字,顯得是那麼刺眼。

於是兩個班的學生決定寫不願意在假期來學校上課的請願書,大家都簽字。

我當時對這種事情還沒覺得有多反感,雖然也不願意,但還能接受。

讀書學習,從我回到四川以來,都是讓我挺快樂的事情。

我也因為這個說法,經常被同學們罵變態。

簽字請願這件事情我不記得是誰發起的,但可以確定是班級裡學習不好的那些傢伙。

當時他們大部分人都簽了字,但是上面沒有我們這些學習成績好的學生的簽字。

他們怕不成功,於是開始動員我們。

我礙於情面簽了字,我不知道陳加攀是不是唯一一個沒有簽字的了,但可以確定他沒簽字。

補課後來還是正常進行了,我也被班主任叫去談話。

加攀當時就說:“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沒必要跟領導對著幹。”

他真的很小就懂人情世故。

雖然高中因為把女生肚子搞大退學賺奶粉錢,但是在社會上活得遊刃有餘。

以至於現在跟他在一起吃飯喝酒,我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晚輩。

初中我跟陳加攀的事情,還有一個女生不得不提。

陳淑玲。

住在鎮上,與我家隔街相望。

不得不提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和陳加攀都感受過她的胸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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