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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中三年(一)

看著張慧玲自然半握的手,我輕輕將我的手放在上面。

她手上的溫度,瞬間就傳遞到了我的內心深處,讓我很安心。

那晚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等到天明,我想起半夜偷偷抓住張慧玲的手。

害怕被發現,直接驚醒。

張慧玲母親早就已經在準備早飯了,張慧玲也在炕上收拾被褥,準備疊好後壘在炕的一端。

我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連忙起床,幫著收拾被褥。

中午,母親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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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別,我和張慧玲又隔了三年時間沒有再見過。

……

開學前,我獨自坐火車回到了四川老家。

沒錯,六年級的時候,我就已經能夠自已坐綠皮火車,從山西回四川了。

這點當時被其他父母羨慕不已,覺得我很厲害。

暑假從四川到山西,是舅舅帶著我來的。

說到這裡,我想起一件很痛的事情。

來山西的時候,會在西安轉車。

我當時穿著一條短褲,有拉鍊的那種。

候車廳等待火車的期間,我去衛生間上了一個廁所。

當時也不知道自已的注意力在什麼地方,拉拉鍊的時候,把小弟弟的包皮拉進拉鍊裡面了。

等我發現的時候,包皮已經有相當一部分在嵌合的拉鍊裡面了,痛得我哭著就去找舅舅。

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穿內褲,但凡穿了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找到舅舅後,立馬成為候車廳裡面的焦點。

一群人幫忙出主意,火車站的工作人員也趕來幫忙。

舅舅打算直接往下拉。

但是那個時候我的小兄弟已經有些腫了,稍稍一動就痛得不行。

最後找來火車站附近的醫生。

看了一下後,沒跟我商量,直接把拉鍊一拉,我小兄弟刑滿釋放。

說來也怪,醫生那一下我沒覺得痛,他拉完之後我就舒服了。

舅舅事後說:“醫生來了還不是按我那個方法來弄的。”

呃(⊙o⊙)…

我覺得醫生動手那一下我沒覺得痛,有兩個原因。

一是小時候對醫生更信任。

然後醫生沒有跟我商量,直接動手,我注意力分散了。

完事兒後,候車廳裡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舅舅還把這件事給我父母說,他們也笑我。

好在這件事情他們再沒有提起過,我也都淡忘了。

要不是寫這本書,或許我再也不會記起這麼一件事情。

我這小兄弟也算是經歷了一場危機,好在並不影響他的功能。

……

回程的時候,基本沒有遇到什麼事情,平安到了爺爺身邊。

那之後,每年暑假去山西我都是獨自一人坐火車。

沒有網上購票的時候,我基本很少買到有座位的票。

綠皮火車上的三天兩夜,讓沒有座位的我學會很多技巧。

比如:怎麼在橫七豎八的人群之中靈活穿梭,然後順利抵達廁所。

怎麼在沒座的情況下找到一個相對比較舒服的地方睡覺。

怎麼在睡覺的時候保證東西不被人偷。

怎麼在腦子裡想像故事,用來度過漫長而無聊的旅途時間。

以及,跟陌生人之間說話。

現在綠皮火車已經很少了,要不然我找地方睡覺的方法還是挺有用的。

我當年,會花幾塊錢買一些報紙。

主要有兩個作用。

一個是用來鋪在地上,方便自已坐下來或者躺下。

最舒服的就是能夠找到能夠坐三個人的那種座位,把報紙往座位下面一鋪,然後就可以整個人躺在座位下面睡覺。

實在不行,在車廂連線處鋪上報紙坐下來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那個時候年紀小,能夠在其他乘客小桌板中間的位置坐下是最好的。

大人看我年紀小,有時候會有惻隱之心,讓我在他們上廁所的時候讓我坐坐。

吃東西的時候,也會分一些給我吃。

不過有一次,一個大叔抽菸的時候,把我腦袋燙了一下。

總的來說,這些經歷都還算是挺好的,讓我的性格更加豐富。

有一次我跟我母親說起這些經歷,她覺得很心疼,有些虧欠我。

我笑笑說沒覺得有什麼。

父母養育我的方式,一直有種半放養的味道。

很小我就獨自生活、獨自上學、獨自坐火車……可自已沒有一點兒可憐的感覺。

倒是有一次,我看電視破防了。

好像是說留守兒童的事情,把我看哭了。

自已的腦回路,有時候自已都看不懂。

你們絕對猜不到我幹了什麼事情。

不是給父母打電話,讓母親回來,也不是別的。

我當晚一邊哭一遍寫了一封信,內容大致是分析留守兒童的問題並且提出解決辦法。

第二天我就把這封信寄了出去。

你們猜我郵寄的地點是哪。

現在想來,我都覺得好笑,我郵寄的地點是中南海。

收信人,是那位姓溫的領導。

那個時候天真地以為這封信絕對會被送到那位老人家手裡,然後留守兒童的事情就會被解決。

我等了很久,一直沒有收到回信。

現在想來,那個時候的自已也真是天真。

那種信件,估計連郵局都別想出。

郵局的人看到信件的瞬間,估計腦子都會宕機一陣。

我甚至能腦補出一場精彩的戲。

郵局工作人員看到信件,第一時間嚇了一跳,連忙找到領導。

領導一看,以為是什麼大事,連忙上報。

一層一層上報後,把我那封信給到縣城或者市裡的領導。

領導以為是有人要信訪,害怕自已的事情暴露,在沒人的地方拆開看了我的信。

等他看到信裡面的內容後,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的那封信也就被悄悄處理掉。

畢竟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寫的信,不見了也沒人會追究。

至今,都沒有人找過我。

我也不知道那封信,在我投進郵箱之後,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

……

開學,我一個人揹著被褥到學校。

來到教室。

蔡毅分班,跟我分到了一起,豐明蘭也在。

還有一個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也是在初一出現的。

不過不是女孩子,是個男生。

我最好的兄弟,陳加攀。

陳加攀之前跟父母在福建那邊讀書,剛剛回來。

他小子,一輩子也是精彩絕倫。

高中就當爹,打電話告訴我的時候,我還在蹲坑背英語單詞。

害得我把那一晚上背的英語單詞都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