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義！”
許是看到張懷義遲遲沒有動身，還在撐著傘的姑娘忍不住催促道。
“馬上來！”張懷義回頭應和了一聲，隨後轉過頭看向田晉中說道：“師兄，天師府之所以獨立於世，靠的就是天師度的傳承。”
“炁體源流讓我看到了人體的極限，這個世界上或許有功法能夠突破這種極限，但是能傳承下來的寥寥無幾。”
“失傳的斬三尸是目前唯一有希望的功法，但是這，也有可能是他會失傳的原因。”
“因為有人不希望再出現這種神仙似的人物了。”
張懷義盯著田晉中說道：“我們走過二十四節氣谷，體驗了一下從靈到人的過程，這些旅程讓我們短暫的打破了極限，才能悟的這所謂的八奇技，可是即便是這樣，擁有八奇技的我們，也再也無法打破人體的極限。”
“但是也就是這樣，我才從我的金光裡面感覺到了，龍虎山的傳承一直都是天師們，為了守護後代子孫，一直在臨死前將自己所有的炁和對功法的研究都傳送到天師度裡。”
“而這也是天師度作為最強效的禁制存在的原因之一。”
“他的力量太強大了，但是，這也是天師對後輩的愛。”
張懷義越說越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澀，可是還是堅持地把話說完：“我張懷義，自幼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家破人亡，是師傅孜孜不倦地教導我，開化我。”
“我張懷義自忖不是什麼頂天立地的人物，但是我也不想最後要師傅犧牲自己保全我。”
張懷義抹了下鼻子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龍虎山，我是回不去了，師兄。”
田晉中看著眼前這個笑比哭還難看的臉色，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體會到炁體源流的美妙，以及得知天師度殘忍的真相後，田晉中承認自己的心有些迷茫了。
他既不想讓張懷義就這麼在外面奔波逃亡，也不想走到最後一步看到陪伴自己成長的師傅身死道消。
這兩個下場無論哪一個都是田晉中所不能接受的。
“田師兄，”看著呆愣在原地的田晉中，張懷義掙扎了一下，開口問道：“你要不要跟我走？”
“啊？”
田晉中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的回應了一句。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麼多了，那麼要不要和我走？”
張懷義再次邀請道，畢竟田晉中已經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張懷義也害怕田晉中到時候出現什麼意外。
田晉中這一次倒是聽進去張懷義的話了，只是現在他的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一樣。
非要他做出什麼選擇的話，總感覺選擇哪一邊都是錯誤的。
看到田晉中這副樣子，張懷義也是明白了他的選擇。
人如果有堅定的選擇，那麼在面對困境的時候就不會猶豫。
但正想法，如果你的提議或者提出的選擇讓對方不夠滿意的話，對方是不會在第一時間給出自己的答案的。
無錯書吧“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此告別吧，田師兄。”
已經知道了田晉中的選擇，張懷義也就不多留了，之前鎮子上的探子已經夠多了，現在在鎮子裡找不到自己的身影，那幫狗腿子只怕是要猜到自己在碼頭附近了。
張懷義拍了拍田晉中的肩膀，隨後趕忙跳上船上，和身著樸素的女子一邊撐著杆一邊快速地此地。
此時心裡亂糟糟的田晉中也失魂落魄地離開了現場。
只是他這時候的心事太重，根本沒有注意到從鎮子方向追出來的人已經眼尖的看到了自己。
也為了後面折磨田晉中的事情埋下了伏筆。
……
“呼……呼……”
從回憶裡掙扎出來的張楚嵐如同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一樣。
渾身的汗成股流下，本來還算乾淨整潔的工作服此時也像是剛從洗衣機裡拿出來沒甩幹一樣。
“出來了？”端坐在椅子上的李彬吹了口茶的表面，輕輕地酌了一口。
張楚嵐沒有回答他，只是拖動著疲憊的身軀朝著一旁的沙發上走去。
見張楚嵐沒搭理自己，李彬的眉頭一挑說道：“是沒有收穫嗎？”
“有，”張楚嵐的嗓音十分沙啞，像是在沙漠裡渴了幾天一樣，他艱難地吞了兩口唾沫，繼續啞著嗓子說道：“只是大部分的回憶都和我之前的經歷差不多。”
“哦？”李彬笑了笑，說道：“是說給你傳天師度那件事？”
這次張楚嵐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龍虎山的人情味真是濃，”李彬將茶放在茶几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張楚嵐：“兩代天師都打算力保你們爺孫，你說，你們爺孫是不是上輩子行善積德都給龍虎山了？”
對於李彬的調笑，張楚嵐只是翻了個白眼沒有打算回應。
他算是搞明白了，在看笑話這件事上，沒有一個人能逃脫，只要是有笑話看，誰都可以是那個樂子人。
“二十四節氣谷，小師叔有印象麼？”
張楚嵐躺在沙發上，悶悶的聲音從他那被胳膊壓著的臉上傳出。
“二十四部景神我倒是印象深刻，”李彬摸了摸下巴，繼續說道：“與其在年輕異人裡面碰運氣，我覺得不如找找老異人吧？比如當年的全性什麼的。”
“反正都是結義的幾個人鬧出來的么蛾子，所以對於地點，自然是那些老棒子知道的更多不是嗎？”
李彬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對他來說，只要張楚嵐能夠對這件事感興趣就好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這幾針重症猛藥還能讓張楚嵐還跟原來一樣玩龜縮玩發育。
大家都是年輕人，朝氣一點，有衝勁一點是最好的了，反正也有自己在，試錯成本大大降低了好吧？
已經看到了希望曙光的李彬自然不會半途而廢，而是不知不覺地進行言語誘導。
“那你呢？你對這件事情這麼感興趣是為什麼？”張楚嵐沒有正面回答李彬的話，反而是詢問起李彬來：“不要扯什麼鄭子布了，你根本不在乎八奇技，你為什麼很想要我幫你？”
完嘍，被看出來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