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淵凝視著礦山岩壁,那巖壁上面刻著的字跡,勁道入木三分,“子子代代為奴,子子代代不得翻身,我不服啊,我不甘啊!他眉頭緊蹙,陷入了深思。
家國情仇,滅族之恨,縱有千般無奈,成仙可解否?然世間豈有仙?孰為仙?
大道迷途,幾人能獲得仙緣?聞道者,朝生夕死也,我輩修士,何患無辭!
譚國國境內,故事從一座偏遠的小城講起,坐落於國內北方極寒之地,人煙稀少,但不知為何,雖城土不大,區區百里不足,卻起了個響亮的名字,河城地形,背靠一座大冰山,冰山常年不化,世人稱這座城為“冰仙河城”。
具說以前,河城也是貧瘠之地,城雖不大,但城裡勢力錯綜複雜,各種大大小小,勢力繁多,其中要屬四大家族,勢力最為強盛,分別為,秦族,楊族,丁族,韓族,刮分了城裡,大部分產業,大到鹽販走私,煙膏貿易,小到衣食住行,直到一勢力崛起才改變了佈局。
胡族原本也是小勢力,內都是些,織蓆販履之輩,直到有位,頗有經商頭腦的族長上位後,這族長生得也是,一副好賣相,身材高大,猿臂闊肩,濃眉大目的,後與一茶商號會長女兒聯婚,才改變了家族的運勢。
使得這一小族,幾年的光陰便發了起來,胡族的族人,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漸漸就忘記了初心,子弟個個囂張跋扈,不少在城裡犯下惡事,族長也不管教,任由他們去,好給胡族造勢 ,那商戶女兒,生得熊膀腰圓,長得一臉麻子,只不過頭腦聰慧,胡族族長,原本就不喜於他,只得在書房,整天飲酒作樂,不理族內大小事務。
所謂飽暖思淫慾,有天夜裡,這位族長也許是喝多了,又或者是故意為之,竟跟一旁服侍的丫鬟,天雷勾動了地火,男歡女愛一發不可收拾。
那丫鬟也生頗有姿色,腮凝新荔,鼻膩鵝脂,觀之可親,最主要是男人,都喜歡溫柔體貼的女人,不像這族長正妻,猶如母老虎般,粗魯,嗓門大,不甚男人討喜,只是為了族內發跡,這才堪堪迎娶過門,
說回到那丫鬟與族長,倆人過了一把魚水之歡,不想僅僅在書房裡,一次而已,便懷了身孕,他與那商會女兒一年,都不曾一兒半女的。
幾個月過後,丫鬟便生了個大胖小子,族長當然是喜不自勝,又怕被家裡原配知曉,便送去尋常人家,隱姓埋名保護了起來。
又過了幾年後,四大家族本就不忍這小族,在城內蠶食產業,因是生意上的衝突,四大家族由此為藉口,聯合了起來,用重金收買了,一夥土匪,一夜之間全族,都被滅了,許久之後族長與這丫鬟私通而生的私生子,在外遊歷回來,獲知了訊息,不知從哪裡學來什麼妖術,怒髮衝冠,一人上門連殺,城裡四大勢力的族長,冰仙河城裡被鬧得血雨腥風。最後是四家集合人財力,人脈,請來仙風道骨的一老道士,在城後冰山上,跟那個私生子,大戰了個三天三夜,打得地動山搖,天崩地裂,倆人最後似乎是同歸於盡此地。
往後每年九月,山上玄冰必化,如今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成了我城的一道禁地 。
頭帶著一黑斗篷,看不得全臉,嘴角掛著戲謔表情的破甲冑高大男子,聽一旁小販講道,聽著聽著便往那小販拾錢瓦罐裡,扔上幾枚銅錢,那小販也及忙賠著笑臉說:大爺您客氣!
這人名叫魁虎,來到這城,也幾日了,期間打探了不少風言風語,對這座冰仙河城初具瞭解,除了常年寒冷,就只有這座山奇異些了。
他原本是鄰國四象國的一名百夫長,四象國國風彪悍,人人好戰,近幾年年戰爭,民不聊生,魁虎原本也是一腔熱血,有報國之志,戰場驍勇善戰,可始終不得大用,幾次上書與上官毛遂自薦不成,後還被小人加害,死裡逃生才來到了譚國黃風城,在與一次土匪衝突,被黑風寨寨主看中,無奈被捉,落草為了寇。
此次來冰仙海城,也是拐些窮苦人家的小孩,賣給官府,拐去邊境上,為奴為娼這類雞鳴狗盜之事,魁虎想了想也覺著煩,喝了幾口熱湯,砸吧砸吧嘴,魁虎也灑灑然離身,舒展了眉頭往街上走去,走過幾個街口之後,七繞八拐的來到一個小巷裡。
這是一個死衚衕,旁邊有個一人高的小門,門把鎖黑糊糊的,他連續用手敲了敲門七下,不多時從裡冒出一個頭戴黑巾絡腮鬍大漢來,看到是魁虎後,露出一口大黃牙,嘴裡噴著熱氣笑道:外面冷,兄弟快些子進來。
一進入到屋內,爐火燒得正旺,屋裡也暖和,魁虎便摘下黑色斗篷放一旁,露出了面容,方口闊鼻雖不說得上英俊,但眉間也有一股威嚴,絡腮鬍子黑胖,長相便醜陋了些,豹面環首,粗短脖子,身穿獸皮軟甲,腰間,各揣著倆把黝黑短斧,瞧見魁虎坐下,連忙端來了一碗熱酒,雙手輕放在,魁虎面前,隨即也坐了下來。
桌子上也有些酒菜,那黑胖邊吃邊說抱怨道:“魁虎兄我們也來了幾天了,在這鳥不拉屎的冰仙河城真憋屈,你說大當家讓我上陣殺敵,我二話不說,讓我當人牙子咋想的。
魁虎臉上生出不屑的神情,但還是開口訓斥道:“你這黑鬼老實安分些,大當家既然交代了就有他的道理,咱只管做,想那些作甚。黑鬼悻了悻神情回答:“好吧,魁兄來,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俺發幾句牢騷話而已不當真不當真,嘿了嘿倆聲”
魁虎正了正色對黑鬼吩咐道:“明日準備開始行動,我已打探好了,離城外三里地有個小村落,村裡青壯男性較少,大都在外勞工,此次人手不夠就你我二人,咱拐些婦孺,也就當交差了。黑鬼聽後不敢猶豫連忙回應:“一切以魁兄,作主便可。
魁虎吃了幾碗熱酒,入喉辛辣,一直到胃裡暖暖的,才褪去了身上的寒意,過了幾息,魁虎又問道:我們入城之前,安放在城外樹林處,那輛馬車,我交代你今天去檢查一番,沒出什麼意外吧!
黑鬼想都沒想的脫口而說:“魁兄就這點事,還需您掛心上,早就料理好的。黑鬼心想到,要不是我武功只算得三流,不如你這煞星,老子不打你,幾個巴掌都不解氣,敢這樣和你黑鬼爺爺說話,少當家都不曾這樣有過。
魁虎聽完,揉了揉眼睛覺著乏了,也不說話,徑直朝著內屋走入,先隨手卸掉在腰間斜挎的刀具,後脫掉了甲冑,輕輕地放在床頭邊,那甲冑獸面束帶,前後兩面有青銅護心鏡,上印著四象軍制樣字,甲冑上還有許多刀削,劍刺的痕跡,魁虎看著看著,不禁用自已佈滿刀繭的老手,在上面磨挲,回想起,曾經在戰場廝殺的往日,這甲冑救他多次,嘆了口氣,靠著甲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