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仁回到房間,心裡面感覺不太對,這老丈人聯合那麼多村子練兵,然後還有葉三旺的訊息來源,這是想要做什麼嗎?
在這宋朝造反也不太現實,而且老丈人就一個縣尉而已,那是否可以說在上面還有人來指揮這些?
但在學歷史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這些人的一絲資訊啊,這讓他感覺很迷茫。
先去縣中看看吧,每天被這些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這太難受了。
明天必須得去拿包了,早點起床把馬給偷偷牽走....
與此同時書房之中依然亮著燈光。
“旭哥兒,你聽到那小子說的沒?”此時的陳治有一些激動,眼神中爆發著陣陣精光。
“那小子說金狗遲早得完,又沒說是什麼時候完,大兄為何如此激動?”
看著陳旭這傻頭傻腦的樣子,讓陳治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金狗,那小子說得斬釘截鐵,臉上也是神色自若,為兄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看得清楚,但大兄說這個有什麼用?”
陳治此時很想揍這弟弟,一族之長的人,還當了知寨,真的是笨得要死。
“吐蕃人為何而來?”
說完也不管陳旭,端起了茶杯自顧自的喝著。
“我..我懂了,大兄我懂了,這仁哥兒定是知道了什麼事情,但那小子不敢說而已,所以裝作忘卻了以前的事情。”
陳旭攥緊了拳頭,在書房中徘徊......
陸懷仁此時正點著油燈,在房間裡用帕巾擦拭著手中的刀,一股血腥味讓他很不舒服,摸著這把雙手刀,讓他愛不釋手。
擦洗乾淨後,又拿著菜油保養著,一遍一遍樂此不疲。
.............
翌日清晨,天色未亮。
陸懷仁悄咪咪的來到馬廄,看著他心愛的馬兒躺睡在乾草上,步伐輕盈的走了過去拍了拍馬兒的頭。
馬兒看著陸懷仁來了,對著陸懷仁噴了兩口鼻息來宣示著自已的不滿。
拿著馬鞍馬鐙給馬兒套上,牽著馬兒悄悄的從小門跑了,他根本沒察覺到睡在黑暗之中的馬三正看著他。
此時的馬三看著陸懷仁出了門,坐在乾草上愣了愣神,這小郎要做什麼,這麼早還帶著刀出門,但這看好馬兒是他的責任,沒有老爺發話馬兒就不見了,那他就得挨鞭子。
匆匆跑到了後院門口,對著陳旭住的屋子喊道:“老爺,老爺,出大事了。”
喊完沒多久,陳旭就披著皮襖站在院中,迷茫的看著馬三。
“老爺,小郎把馬牽走了,還帶著刀走的。”
“?????誰?”陳旭頓時瞌睡都清醒了。
“仁哥兒小郎,牽著馬帶著刀走了。”馬三委屈的把頭縮排了脖子。
“我的天吶,這小子真陰啊,不是馬三就真讓他跑了。”說完匆匆向陳治的房間跑去。
大手著急的拍著房門,嘴上還說道:“大兄快起床,那小子跑了,我去換衣袍。”
陳治還在夢中就被驚醒,撐起身來聽著外面陳旭的叫喊,不由罵道:“這小崽子真是沒事找事。”
片刻之後,兩兄弟出了大門,問了早出的佃農,對著一個方向飛快跑去,慌忙之中都忘記了還有一匹馬。
兩人皆是練武之人,體力是真的很好,跑了一刻鐘後再次看了看地上的馬蹄印,確定了方向後便都放鬆了下來。
因為這是向山裡走的方向,不是通向外面的路。
陳旭喘著氣道:“大兄,這小子玩什麼花招,跑都跑不對方向。”
看著這傻傻的弟弟,心中火氣又冒了出來,這小子十多個村子都跑完了還找不到路嗎,瞥了一眼旁邊弟弟:
“應該不是跑,他知道沒有憑由是走不掉的,向著山裡的方向,那肯定是那處山谷了。”
陳旭看了大兄的眼神,頓時覺得很委屈,自已什麼都知道了,那也可以去當那縣尉了。
陳治沒管這傻弟弟,他真想看看那小子在做什麼,隨後催促道:“走吧,那小子去山谷應該是有不想讓人知道的事,否則不會悄悄的走了。”
兩兄弟走了一炷香後,陳旭感覺不太對,為何要跟著馬跑呢,帶著疑惑道:“會不會是見吐蕃和尚,或者是去拿仙寶?”說完覺得自已都不信,眼睛瞪得大大的。
陳治也反應了過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驚疑不定的看著陳旭,這弟弟怎麼一下又這麼聰明瞭。
陳旭瞬間覺得自已又行了,輕笑道:“追是追不上了,我們在這山坡上等著吧,看那小子什麼時候回來。”
說著二人也不追了,跑到山坡上看著日出....
陸懷仁此時正在山谷路口沾沾自喜,心裡還想著一個時辰就能來回,到時候就說出去練馬去了,相當完美的計劃。
無錯書吧“駕”,輕夾了一下馬腹,慢悠悠的走在山谷之中。
走了不一會兒就看見了那死了二百多人的峽谷,山澗微風吹拂在懷仁的身體上,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看著山邊發黑的血跡,懷仁腦子裡又出現了那天的屠殺場面,他突然覺得那天殺人殺得很急,明明可以用弓箭來減少傷亡的,而且殺完人之後老丈人也沒派人去吐蕃營地檢視還有沒有人。
這老丈人當了十年縣尉,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錯誤,難道還有什麼是自已不知道的?
一天天神秘兮兮的,這吐蕃的情況是一個,又讓他送信說是練兵,送信時信中肯定還交代了一些事情,只不過有人按照信中做了,有人沒做而已。
而且回來也沒有任何的解釋就讓自已去縣中,還說去了便知。
結合所有的資訊來看,好像老丈人在玩一把大的,賭上了十多個村子的青壯,那就和你去縣中看看玩的是什麼吧。
思考著事情時,也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揹包所在的位置不遠了,心情激動下驅使著馬兒快速小跑起來。
片刻後,看著那朝思暮想的灌木叢,跳下馬來快步走了過去。
扒開灌木叢提著揹包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防水是真的好,那商家沒騙他,激動的心情不言而喻。
“施主,貧僧在此等了很久了,還以為施主不來取這包袱了。”
“誰?”陸懷仁瞬間腎上腺素飆升,短髮也豎立起來,飛快退後至馬兒身邊抽出了雙手刀,謹慎的向著山坡上看去。
只看見一個平頭的和尚端坐在山坡灌木叢後,這和尚藏的並不嚴,只怪自已剛才太激動了,根本沒看周圍的環境。
陸懷仁老臉嚴肅的打量著這個和尚,想著要不要把他給殺了,他拿這包的事情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但在數息之後便放棄了這個方法,因為從不遠處的灌木叢裡又走出了四個粗壯的和尚。
“請問各位在此等我,是想要做什麼嗎?”這麼多天都沒動他的包,那就是針對他了,想著之前一群吐蕃人也是追著他。
“施主無須驚慌,貧僧在此是帶著和平交談的目的。”真正和煦的看著陸懷仁。
聽了和尚的話,陸懷仁緊繃的身體也略微放鬆了一絲,看了看後面的山路,又看了看和那五人的距離,計算著跑路的機率。
真主也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繼續道:“施主先別走,貧僧沒有惡意。”
“那和尚你說吧,有什麼事說完我要走了。”陸懷仁一隻手牽著韁繩調轉馬頭,另外手中拿著刀戒備著。
真主緩緩的從腿上盒子裡取出一個卷軸,看著這個卷軸眼神中顯露出了尊敬的神色,真主知道得先說出目的之後才能說上一些話,否則山坡下之人就會揚長而去。
“施主,這卷軸是一位女菩薩拜託貧僧轉贈施主。”說完又尊敬的把卷軸放入盒子中。
女菩薩送給自已的,還要一個吐蕃和尚奔波不知道多遠的地方來轉贈?
這一切讓陸懷仁有點不太相信,但這是免費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最近玩他的人很多,這是又要多一個女人嗎?
“那和尚你扔下來給我,我拿著便走了。”懷仁時刻戒備著。
“貧僧只想問施主幾個問題,問完就雙手奉上,貧僧等了十多日也未碰施主的包袱,施主該相信貧僧。”
我信你個鬼,糟老和尚壞的人,這不是拿我的包釣我嗎,防人之心不可無。
“和尚你問吧,我能告訴你的就告訴。”
“施主從何而來?”
“來處和你說不清楚,便不告訴你了。”真主愣了一下,來處都不願意說嗎?只能繼續問道:“施主來此處所為何事?”
這特麼知道為了什麼事情來就好了,他也不想來啊,這老和尚到底想問什麼,略微思索後:“意外而來,不知到此處能做何事,只想找個地方安心養老。”
這兩問的回答都讓真主和尚有點懵,這年輕人這麼狡猾嗎,還是對自已有著敵意?
“貧僧和施主有一些誤會,之前的那些戰士所做之事並非貧僧本意,貧僧只是想請施主到貧僧居住之處轉贈這卷軸而已。”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情沒說:“貧僧自知那些戰士所犯之錯,便讓那些戰士去新生了。”
陸懷仁緊皺眉頭,這和尚這麼狠嗎,跟著他的人說賣就賣了,真是個渣和尚,一看就不像好人,只能忽悠一下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就看和尚你了。”
真主沉默了數息時間,和煦道:“貧僧最後一問,在施主口中的吐蕃部族,今後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