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林如海夫婦帶著姐弟三人及幾個丫鬟進京,林如海夫婦送長女妙玉入宮參選,黛玉和林珏第二次去了榮國府。臨行前,林如海將家事託付給林福和陸修遠,衙門裡的事情安排給顧瀾。
榮國府西北邊,立著一個粉油大影壁,影壁後面是個一正兩廂抄手遊廊的小院,那就是賈璉、王熙鳳的住處,共正房三間,中間是賈璉和鳳姐的會客室,西耳房是鳳姐夫婦的臥室,東耳房是通房大丫頭平兒的臥室,此外還有書房和廚房、餐廳等幾間房子。
正廳牆上掛著一幅後人臨摹的宋朝名畫《千里江山圖》,下方的書桌上則擺放著一隻古色古香的紫檀木筆架,筆架上幾支毛筆錯落有致,散發出淡淡的墨香。傢俱上雕刻的精細花紋,無不彰顯著這個家庭的顯貴與榮華。
西廂房裡,賈璉穿著一襲青衫,手持一把摺扇,正在哄著王熙鳳;王熙鳳則穿著一件大紅牡丹繡花長裙,手中拿著一串瑪瑙手串,看上去雍容華貴。
他們的女兒大姐兒睜大了好奇的眼睛,一手抓著母親的衣角,一手玩著手中的小玩具,笑得像花兒一般燦爛。
院子外,賈璉的心腹小廝興兒站在門外,遠遠地看到林珏過來,趕緊轉身到門口通報:“二爺,表少爺來了!”
賈璉聽到興兒的通報後,站起身來。他收起手中的摺扇,輕輕地放在書桌上,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知道林珏的到來肯定會帶來一些有趣的事情,於是對興兒說道:“貴客來了,請他到正廳一絮吧。”
興兒應了一聲,轉身走出院外迎接林珏。賈璉則理了理衣袖,對身邊的王熙鳳說道:“鳳姐兒,林表弟來了,我去正廳迎他一下。”
王熙鳳點點頭,順勢將手中的瑪瑙手串放在桌上,整理了一下長裙。她看著賈璉,略帶調侃地說道:“咱這位表弟可是個有故事的人,不知道他這次找你有些什麼事情。”
賈璉笑了笑,說道:“總之,能鬧出些動靜,生活也多一些趣味。”說完,走向正廳。
在正廳裡,林珏正在欣賞那幅《千里江山圖》。他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只見賈璉走了過來。
林珏微笑道:“表哥,小弟冒昧求見,還請多多見諒,只是這邊人多眼雜,說話不太方便。”
於是賈璉笑著招呼著林珏書房坐下,又對另一個小廝隆兒說道:“隆兒,林大爺可是稀客,你快從那百寶格上取了那琺琅彩山水人物白地茶壺和玉兔穿松枝犀牛角杯,給他沏一杯上好的鐵觀音來。”
隆兒應聲而去,而林珏則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賈璉笑著說道:“表弟,今日上門,有何見教啊?”
林珏笑著對賈璉道:“我和表哥素日交好,因有一件大富貴,特來與表哥商量,別人未必中用!”
賈璉聞言,不禁對這件“大富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拉著林珏的手坐下,急切地問道:“表弟,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林珏神秘地笑了笑,緩緩開口:“表哥,我素知你辦事老練,做事穩妥,你可知‘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如今榮國府雖處於興盛時期,但這繁盛之中也隱藏著危機。若有一日,朝廷清查各府的虧空,而榮國府也牽涉其中,該當如何?因此,我覺得咱們應該未雨綢繆,早作打算。”
賈璉聽了,心中一驚道:“表弟,你有什麼主意?”
林珏沉吟片刻,緩緩說道:“只有開闢新的財路,添了進項,才能穩固根基,避免潛在的危機。”
賈璉思索了一下,點頭贊同道:“確實,拓寬財路才能讓榮國府更好地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風險。你有什麼具體的想法嗎?”
林珏眼光閃爍,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精明:“表哥,你知道這京城誰最能花錢嗎?”
賈璉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是指各勳貴大臣家的太太小姐們嗎?”
林珏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沒錯,這些貴族家的女人花錢如流水,只要我們能抓住她們的喜好,尋找到合適的商機,就能開闢出新的財路。”
賈璉目光閃爍,顯然被林珏的想法所吸引。他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點點頭:“好,既然兄弟已有定計,我便全力支援你,不知表弟有何計劃?”
林珏壓低聲音說:“衣食住行,玩賞用度。這些東西都是她們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只要我們能夠提供她們所需要的,就能抓住她們的心,進而佔據市場。我想開一間鋪子,請表哥你來當掌櫃,負責具體的人脈溝通和宣傳,而我負責產品的研發,另外我想叫我們林家大管家林福的兒子林忠來負責產品的生產和銷售。”
賈璉思考片刻,覺得林珏的建議確實可行。
林珏典賣了賈赦賈政送給自已的一些字畫古玩,加上母親賈敏給的五千兩和賈政給的大紅包,這下有了攏共八千餘兩銀子,他先是用四千兩銀子買下一個致仕大臣的舊宅,然後又花了兩千兩銀子召集了一些能工巧匠,準備將這個舊宅改造成一座集售賣服飾和餐飲茶室於一體的鋪子,喚作青玉坊。說白了青玉坊就是類似現在的小型商業綜合體,因林珏是穿越者,他知道古代女人沒見過現代漢服、JK、洛麗塔等服飾,肯定會因為這些服飾新穎別緻的設計而被吸引,繼而大肆購買,而茶餐廳則售賣西餐,為此林珏特意高薪聘請了兩個專業的西餐廚師威廉和亨利,他們來自西洋,擅長製作各種地道的西餐美食,在林珏的提點下,他倆研製出了許多現代才有的西餐美食。
林珏知道晴雯針線活兒好,就讓她負責服飾樣品的製作,另外林珏也採納了姐姐黛玉和迎探惜三位姐妹提出的一些建議。
青玉坊的準備工作如火如荼地展開,賈璉負責外出聯絡京城各大貴族,宣傳青玉坊即將開業的訊息,並尋找潛在的客戶。林珏則指導工匠們努力施工,將舊宅改造成煥然一新的商業綜合體。
由於限於產量,青玉坊的衣服都是限量定製的,這使得它們的價格水漲船高,但越是稀缺,就越能激發出貴族夫人們的購買慾望。而西餐廳同樣奉行飢餓營銷的策略,每日只接待六桌客人,以保持高階、神秘的形象。
不久之後,青玉坊正式開業,一場前所未有的購物熱潮席捲了整個京城。達官貴族們紛至沓來,被那些新穎的服飾和美味的食物所吸引。青玉坊以其獨特的經營模式和精緻的商品迅速成為了京城最熱門的購物聖地。
去青玉坊吃飯買衣服,成了貴族圈子裡最時髦的話題。林珏和賈璉商議過,青玉坊無論購買衣服還是吃飯,只接受預定,不接受現場排隊。這使得青玉坊顯得更為尊貴,吸引了更多的達官貴族們。
五月中,正是萬物茂盛的時節,林珏想著青玉坊的火爆生意,心中充滿了喜悅和自豪。正想著事情呢,就聽有敲門聲。林珏迎向門口,卻見門口站著的是王熙鳳的丫鬟豐兒。
“原來林大爺真的已經回來了,奴婢還以為要等到晚上呢。”豐兒笑著說。
“豐兒姐姐說笑了,我是提早回來了,不過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所以沒有在正廳裡待著,不知姐姐來找我有何要事?”林珏笑著說道。
豐兒道:“我們奶奶等著有好一陣子了,想讓您到她的會客廳去一趟。”
“二嫂子找我?”林珏略微一愣,自已和賈璉打交道不少,但和王熙鳳的接觸並不多,不知王熙鳳有什麼事情找他。
林珏微笑著點點頭,跟著豐兒走向了王熙鳳的會客廳。
會客廳外,一個小丫鬟站在門外,遠遠地看到林珏和豐兒過來,趕緊轉身到門口通報:“平兒姐姐,林大爺來了!”
平兒應了一聲,起身迎接林珏。看到林珏踏入會客廳,平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說道:“林大爺,二奶奶正等著您呢。”
林珏連忙客氣地回應:“勞煩平兒姐姐帶路。”
無錯書吧在會客廳內,王熙鳳正抱著女兒大姐兒玩耍,看到林珏進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王熙鳳放下女兒,示意林珏坐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然後,她笑著說:“林表弟,最近生意可好?聽說青玉坊很受歡迎呢。”
林珏微笑著點點頭,說道:“託二嫂子的福,青玉坊的經營確實不錯。這主要得益於我們獨特的經營方式和高質量的商品,尤其是那些新穎的服飾,深得貴族夫人們的喜愛。”
王熙鳳眼神閃爍,似乎對林珏的生意頗感興趣。她接著又問道:“我知道表弟學識淵博,我這女兒大姐兒都四歲了,尚且沒有名字,不知表弟可否幫忙取個名字?”
林珏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二嫂子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如今正是五月,前幾日路過寧國府的會芳園,正好瞧見鶯飛草長,楊柳依依的景色,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竟發的境界,猶在眼前,如此美景,蓋可以用一個“茵”字來形容,這茵字就代表著生機勃勃、純真美好。如今榮國府重孫輩恰好就是草字輩,不若大姐兒大名就叫賈茵如何?”
王熙鳳點頭讚許道:“賈茵,這個名兒起得真好。大姐兒有了這個名字,一定會如茵茵芳草般茁壯成長。”
林珏又道:“我聽璉二哥說姐兒是七月初七的生日,不妨再取個小名,叫做巧姐,意味著大姐兒聰明伶俐,將來也會是個手巧的姑娘。”
王熙鳳聞言,喜笑顏開,連聲道謝:“多謝林表弟賜名,這兩個名字起得真是好極了。待會兒我就把這兩個名字告知老祖宗,她一定會高興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林珏便起身告辭,離開了王熙鳳的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