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照帶梁舒去吃了日料,快吃完的時候,梁舒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句:“聽說,你最近有在相親啊?”說完抬眼看著許照,偷偷觀察他的表情。
許照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看向梁舒,面色如常道:“是啊,我媽非要我去,就相了一次。”
“怎麼樣?是你喜歡的型別嗎?”梁舒咬著筷子,故作輕鬆地問道。
許照看著她,答非所問笑道:“怎麼,吃醋了?”
“哪有,你相親我有什麼好吃醋的,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梁舒連忙否認。
許照幫她添了點飲料,彎著眉眼道:“可我怎麼聽出一股酸味啊?肯定是吃醋了。”
梁舒翻了個白眼:“少臭美了,別說你相親談戀愛了,就算你結婚了,我也不會吃醋的。”
許照歪著頭:“真的?那我下半年結婚,你來不來?不收你份子錢?”
梁舒喝了口飲料,被他的話氣得差點嗆到,忍不住往他身上丟了張紙巾,道:“來你個頭啊,我去你婚禮幹嘛,你準備搞個前女友桌?那我肯定會把桌子掀了,直接搶婚好吧。”
“真的假的?”許照臉上的笑意更甚,“那也太精彩了吧,第二天就登報頭版頭條。”
“少跟我扯淡。”梁舒撇撇嘴。
“好啦,別多想了寶貝。”許照揉了揉梁舒的頭髮,“我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永遠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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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永遠都是快樂的。”梁舒笑眯眯地依偎在許照的懷裡道,抬頭看著他的臉在過往車輛的燈光下,忽明忽暗,伸出手輕輕撫過,就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一樣。
許照眼含深情地望著她,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輕啄一口:“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
梁舒彎起好看的眉眼,軟聲道:“當然,我還要和你一起度過七十幾年呢。”
“為什麼是七十幾年?”許照疑惑道。
梁舒拿手臂環住他的脖頸,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因為我們要長命百歲,長長久久。”
許照臉上露出笑容:“不,不止七十年,我要永永遠遠,永生永世。”
後來分手之後,每每回憶起這個畫面,梁舒總是忍不住地淚眼模糊。原來說好的一輩子,說好的永遠,所有的承諾都在分手那刻不作數了。
愛你的話,只有在愛的時候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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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停在了長江與公園的交界處,一條路燈很少的林蔭道上,高大的喬木,投下深深的陰影。這附近的行人也很少。
梁舒下了車,站在路邊看著被風捲起陣陣漣漪的江面,在月色之下,如同綢緞的褶皺一般。遠處有輪船偶爾發出的汽笛,沉悶而悠長,夾雜著身後樹林裡的蟲鳴,把夜色襯托地更加靜謐。
倏而一陣晚風吹過,將梁舒披肩的長髮吹起,露出潔白的面板和修長的肩頸線條。梁舒抱了抱手臂,感覺到絲絲涼意。
許照走到身後,一把將她攬進懷裡,左手摩挲著她裸露的肩頭,就和其他小情侶一樣親密而自然。
梁舒乖巧地靠在他的身邊。故地重遊,別是一般滋味。
“冷不冷,要不要回車裡坐會?”許照在她耳邊輕語,背後的暗示已昭然若揭。
梁舒默契地點了點頭。
車裡沒開空調,在夜間確實有一絲寒涼。但梁舒還是制止了許照開空調的動作。
車裡一片漆黑,只有氛圍燈變換著顏色,照出些微光,讓封閉的空間裡的空氣都變得越來越曖昧。
許照側過身,拉著梁舒的手,將她拉進懷裡。二人親暱地緊緊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逐漸升高的體溫。
梁舒側過臉,看著許照高挺的鼻樑,輕輕摘下他的眼鏡,指尖劃過他的耳朵,順勢親了上去,在他耳邊呵著氣,惹得許照笑了起來。
“癢。”
許照捉弄似的扣住梁舒的後腦,用力地吻向她的唇。
嘴唇觸碰的瞬間,車內的氛圍被瞬間點燃,肌膚親密地貼合著,讓彼此都獲得嬰兒般的安全感。許照在很久以前問過樑舒,問她到底喜歡自己什麼。梁舒想了很久,或許是因為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總有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心安。
許照的手,繞過她的腰際,向上遊走,所觸及之處,皆是滾燙,梁舒知道自己早已沒有了退路。
如同狂風暴雨般的吻落下,他就像是一條靈活的毒蛇,不斷地撕咬、啃噬,一點一點將本能撕開一個裂口。
她看著身邊的男人,紅著雙眼,暴露著動物般的慾望,自己的內心,卻沒有一絲想要推開他的反抗。
她期待著,渴望著,想象著此刻的自己和過去的自己,在一瞬間的重疊。
一片濃厚的雲緩緩遮住了半輪月亮,車窗外的夜色如墨般濃郁。
原本空曠的天地間,彷彿只有他們,彼此糾纏著,迎合著。
梁舒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他們曾經來過無數次。聞著熟悉的味道,感受著一樣的溫度,梁舒不知是被慾望的衝動所控制,還是因為過去的重演而感傷,她的眼睛氤氳著,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問出了她曾經問過很多遍的問題:
“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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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不愛我?這四個字,她曾問過他無數次。他也回答過無數次。
“我愛你。”在表白時,他毫不猶豫的答案和真誠的表情,讓梁舒覺得可愛無比。
“我只愛你。”在熱戀時,他電話那頭深情地表白著,那夜梁舒睡得特別安穩。
“我好愛你。”第一次的時候,他用漂亮的情話,讓梁舒心猿意馬,心甘情願。
“……”分手的時候,梁舒紅著眼一遍一遍地問他,但他只是沉默。當然,梁舒知道,他已經不愛了。
或許分手的時候,有千萬個理由,喜好差異,興趣不同,爭吵頻繁。但歸根結底,不過就是不愛或是不夠愛。梁舒始終相信,愛可抵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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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的手指撫摸著許照的頭髮,感受著柔軟的髮絲,和淡淡的洗髮水味道,心中積累了數年的委屈和不甘,即將噴薄而出。她幾乎壓抑不住的哭腔,問道:“愛不愛我?你愛不愛我?”
“愛你。”許照的聲音沙啞,他忙碌著,用力著,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縮到最短。他滾燙的體溫,似乎能將梁舒灼傷。
還未來得及讓梁舒去琢磨言語的真假,突然其來的手機鈴聲,讓她分了神。
她伸手去拿手機,卻被許照一把按住,將手機丟到一邊。他湊到她耳邊,一邊喘著氣,一邊低聲道:“認真點。”
無錯書吧他的聲音就像是惡魔的低吟,帶著蠱惑,帶著迷亂,讓梁舒無盡地沉溺進去,甘願為他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