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十點半了。梁舒一邊打著酒嗝,一邊開門。
門剛被推開,亮著燈倒讓梁舒嚇一跳。直到進去看到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宋昂,梁舒才鬆了口氣。
“差點忘了你在我家了,還以為進小偷了呢。”梁舒笑著坐到宋昂身邊看他打遊戲,自然地拿過他的杯子喝了一口。
宋昂瞄了她一眼,冷冷道:“一晚上去哪兒浪了,你別說你加班啊。”
梁舒站起來去陽臺收衣服準備洗澡:“和加班差不多吧。”
結果,洗完澡出來,宋昂還坐在剛剛的地方,只是遊戲不打了,開始看電視了。
“你明天值班不早點睡啊?”梁舒坐到旁邊去吹頭髮,吹風機的轟鳴聲把電視機的聲音完全蓋過了。
宋昂沒說話,只是手裡拿遙控器調著臺,一副心煩意亂的樣子。
無錯書吧“怎麼啦,不開心的樣子。”梁舒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放下吹風機,靠到他身邊,一邊講話,一邊又沒剋制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肌。
宋昂對她賤嗖嗖的樣子有些無奈,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亂動,這才開口:“你晚上到底幹嘛去了,還喝酒,和誰啊?你是不是又去找許照了?”
“怎麼可能!”梁舒一下收回手,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皺著眉,“我昨天都說和他結束了,你怎麼還提他。”
“那你和誰出去了?”宋昂知道不是許照,放下心來,但還是故意板著臉道,“是不是喝醉了,也和人家親親抱抱?”
梁舒有點生氣,莫名其妙被他冤枉,想起早上被關藝羞辱的場景,加上酒精的催化,一下子情緒有些爆發,直接道:“啊對對對,是又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我不止和別人親親抱抱,我還睡了呢!”說完,直接起身準備回房間。
宋昂對梁舒太熟悉了,一下子聽出了她是氣話,連忙起身拉她:“哎,我開玩笑的。”
“我管你開不開玩笑,我困了,我要睡覺了。”梁舒站在房間內就要關門。
宋昂連忙靠在門邊抵住門,笑道:“怎麼生氣啦,我就開個玩笑。我這不是擔心你一個女生大晚上在外面不安全嘛,現在壞人那麼多。”
梁舒用力推了幾次門都因為力量懸殊關不上,只好作罷,氣鼓鼓地坐回床邊,把白天受的委屈一股腦吐了出來,越說越委屈,直接拿起枕頭丟向宋昂。
宋昂笑嘻嘻地接了枕頭:“三分球,nice!”說著,就走到梁舒身邊,一條腿跪在床邊,將梁舒攬進懷裡,“好啦,是我不對,是我不會看眼色,惹大小姐生氣了,行了吧?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氣了好嗎?”
聞著宋昂身上的沐浴露香味,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梁舒有種神奇的迷幻感,好像身邊的人和自己是一體的,融合的。
“所以你只是和你領導聊了會天?”宋昂拍了拍梁舒的背。
梁舒點點頭,撒著嬌道:“你還冤枉我,委屈死了!”
宋昂低頭,看著梁舒依偎在懷裡,不安分的小手正從他腰間慢慢下移,忍不住笑著捏她的臉:“喂,女色狼啊。”
梁舒也憋不住笑,伸手直接穿過衣服往裡摸去。
宋昂只感覺小腹一陣熱意,直接伸手到梁舒的腰間呵癢,惹得梁舒大笑著向床上躲去。宋昂直接撲到床上,不依不饒地給她撓癢,兩個人打鬧之間,不知不覺睡衣鬆了幾個釦子。
一場嬉鬧終於在兩人氣喘吁吁中停了下來,梁舒看著宋昂額角的細密的汗珠,聽著充滿荷爾蒙的喘息,似乎有一瞬間酒精上頭的暈眩,她對著宋昂的方向側過身躺著,衣領順勢垂下,裸露的鎖骨似乎在誘惑著深入。
宋昂的視線,也忍不住在她的臉龐、喉嚨、胸口、大腿遊走。他的手掌很大,慢慢撫上她的肩頭,遊走到她的脖頸,上下摩挲了兩下,便用虎口卡住了她的喉嚨,捏著她全身最脆弱的部位,感受著脈搏在指間的跳躍,有種掌控和征服慾望被滿足的快感。
梁舒微抬著頭,握著他的手腕,在他的動作之下,發出越來越強烈的喘息,忍不住出聲:“宋昂,放開我——”
她的聲音有了些許沙啞,在宋昂的耳邊,如同煙花般炸開。
宋昂勾著嘴角,垂眸盯著面前的獵物,手上動作沒變,卻一個翻身,翻到了梁舒身上。隨後一個漫長而激烈的吻,拉開了今夜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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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不到6點,梁舒就自然醒了。應該說,其實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穩。身旁睡了個大男人,就像是個隨時隨地釋放熱量的火爐一般,他輕微的鼻炎,也讓呼吸聲變得濃重,更是讓淺眠的梁舒一夜醒了四五回。
梁舒起床去廚房燒熱水,看著窗外被撕開的亮光,靠在櫥櫃邊,有些出神。
其實很久以前,梁舒曾經悄悄地幻想過,自己和宋昂在一起的畫面。只是他流連花叢中,片葉不沾身的樣子,讓她害怕,讓她退縮。
宋昂身邊,從來不缺追逐的女生,這點,梁舒在剛認識他第一年,就見識過了。他的社交賬戶裡,被很多同城女生follow,評論點贊。加個班,發條動態,很快就會有好幾杯咖啡送到他的桌上。雖然他看起來對每個女人都淡淡的,但只要他勾勾手指,送上門的絕不會少。
曾經的梁舒只是個單純的相信愛情的女孩,看著這樣的宋昂,退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而宋昂也似乎,只是享受著他們倆之間超越友誼,卻無法點破的曖昧。
熱水壺慢慢發出尖銳的鳴叫,梁舒卻轉身去客廳,從抽屜裡拿了包煙,咔嚓點燃。
剛剛燃起的菸草味,淡淡的還不是很嗆鼻,嫋嫋的煙飄散在空間裡,消散在視線中。梁舒緩緩將乾澀的煙紙靠在唇邊,輕輕吮吸了一下,她垂眸便能看到菸頭上忽然亮起的火光。煙氣的分子順著唇、齒、舌、喉,輕撓著她每一分肌膚。
梁舒忍不住咳了兩聲,慢慢適應著煙氣,感受著神經的麻痺,感受到焦慮的消退。
曾經的梁舒,非常討厭煙味,原本就對各種氣味敏感的她,一聞到煙味就會渾身不適。但她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會依賴上這種嗆人的味道。
很難說清,她接受煙味的契機,追溯到最開始,大概就是因為許照。每當她想念他的時候,聞一聞他常抽的那款煙,就彷彿他還在身邊。
所以,你還在想他嗎?
梁舒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