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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二阿哥體弱

她自然不怕。

葉赫那拉杏貞何時有過懼怕?

她要是心存敬畏,就不會攛掇徐佳文澤去宮外買催產藥,也不會半誘惑半脅迫徐佳文澤說服親妹妹用藥。

徐佳吉澤重情,信任唯一的親哥哥。

當親哥哥說,萬一懿嬪生下長子,這長子長得也像孝全皇后,那麼徐佳吉澤的次子,很有可能受到冷落。

徐佳吉澤自已不受寵不要緊,不能連累了待她如姐妹的皇后娘娘。

她不是衝動之人,也想過催產藥的危害,萬一孩子生不下來,反而對皇后娘娘不利。可徐佳文澤說,他打聽到一個老大夫,專配此藥幾十年,從未發生過意外。

徐佳吉澤考慮數日後,終於答應了。

她太傻了。重情之人皆傻。

一拿到藥,就傻乎乎地就著水喝下了。

她不知道,她的哥哥下了三倍的分量。為了打掉他的胎兒,完全不管她的死活。

兩兄妹在不同的環境中,長成了完全相反的模樣。

一個受盡家裡寵愛,被寄予厚望;另一個飽受輕視,賤如草芥。

就連徐佳吉澤賣入宮裡的錢,都被拿去給徐佳文澤疏通藍翎侍衛的官職了。而徐佳文澤只要說幾句好話,徐佳吉澤就會乖乖地交出自已的俸祿。

善良是徐佳吉澤的軟肋,而無恥是徐佳吉澤護身的盾牌。

徐佳文澤像一條水蛭,無休無止地吸著徐佳吉澤的血。

無恥之人不一定生來殘忍,但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可以變得殘忍。

懿嬪成天在他耳邊吹風,令他產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做夢,都能夢見自已的兒子當了皇帝,而他,理所當然地成了太上皇。

他覺得自古以來那些謀反失敗的親王侯爵都是蠢貨,明明不謀逆就能篡權,偏偏要喊打喊殺。像他這樣兵不血刃,一根頭髮絲兒都傷不著,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太稀罕那個位置了,從未想過自已能到達這樣萬眾矚目的高度。隨著懿嬪肚子越來越大,他覺得自已離成功越來越近。

當妹妹腹中的孩子成為絆腳石的時候,就是他掃平障礙之際!他得確保那個生下來就會被當成嫡子的孩子死,絕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懿嬪是個謹慎的,勸他用雙倍藥量,到時候,全部推到玫常在自已身上便好——一個外行人急功近利,用錯點分量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此時的徐佳文澤已經被權勢矇住了眼睛,害怕太醫院人才濟濟,齊心協力把孩子救回來。於是一不做二不休,將三包催產藥並作了一包。

儲秀宮的笑聲蓋過了鍾粹宮的哭聲。

皇帝輕輕撫摸著大阿哥的小臉蛋,覺得他就是上天派下來的福星。

產婆是從宮外找來的,目光有些僭越,一直往皇帝和大阿哥的臉上瞧。

皇帝心情極好,懶得與她計較,只是問:“朕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產婆打了個哆嗦,跪下:“皇上恕罪,奴婢只是好奇。”

“好奇什麼?”

產婆又大著膽子瞅了皇帝與大阿哥兩眼,用十分堅定的語氣道:“大阿哥與皇上,長得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這話皇帝愛聽,聽得渾身舒坦。仔細一瞅,還真一模一樣。

這麼小的孩子,哪裡就能看出像了,純粹是產婆得了懿嬪的好處,亂說一通。

忠言逆耳,吹捧卻易入人心。皇帝當即賞了產婆五十兩銀子,還雀躍地要為大阿哥起名字。

“叫什麼好呢?”他親了親大阿哥軟乎乎的小臉蛋,喃喃自語,“朕惟願國土太平,千里綿沃,不如,就叫載沃……不不不,載沃不好聽……正所謂淳者,沃也,那麼就叫載淳,取可承綿沃江山之意……”

懿嬪將這番話聽在了耳中,竊喜。面上卻流露出傷心神態,嬌嬌柔柔地虛弱喘氣:“皇上,聽說玫常在妹妹也於今夜生產,不知此刻,她的孩子是否順利誕下。”

懿嬪大度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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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不要緊,有產婆照顧。皇上還是先去看看玫常在妹妹吧,載淳還等著和弟弟一起玩呢。”

皇上這時才想到還在受苦的玫常在,從狂喜中冷靜下來。

他把孩子放在小床上,望著善解人意的懿嬪道:“那朕先過去,你在這兒好好休息。”

懿嬪點了點頭,煽風點火:“玫常在妹妹一定能順順利利為皇上添個阿哥,臣妾先在這裡恭喜皇上。”

皇帝得她寬慰,心頭輕鬆不少。

大阿哥的降世令他對玫常在的肚子又燃起了希望。

“或許,等朕一趕到,孩子就生下來了。”他想。

他叫人抬得快一些兒,早點抵達鍾粹宮。

剛走到臺階上,裡頭就傳來產婆大喊:“生了!生了!”

這場面極其熟悉,與方才在儲秀宮幾乎一樣。

皇帝激動極了,幾個跨步邁入殿中,再奔到產房門口。

“朕的孩子呢?孩子呢?”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皇后從產房出來,手裡抱著一個小小襁褓。

皇帝欣慰道:“皇后辛苦了。”

又伸出雙手:“朕瞧瞧,是阿哥還是公主啊?”

“是阿哥。”皇后悶悶地答。

手臂往裡縮了縮,似乎不想把孩子交給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