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七章 全妃出手

一出鬧劇,折了雲影的心氣兒。

同時,也破壞了皇后拉攏雲影的計劃。

皇后自然憤恨,問:“全妃,你是如何得知雲影過敏的?”

全妃撥起一縷細碎鬢髮,淺淺笑道:“不過眼尖罷了。”

祥嬪插嘴道:“敢問鄂太醫,致敏花粉為何?”

鄂太醫答:“微臣檢查時發現了胡桃花粉的殘留。”

“胡桃花粉?”祥嬪直起了身子,“滿宮之中,唯有御花園才有胡桃花啊。珍貴人,這兩日你可有去過?”

雲影也意識到了事態的不同尋常,道:“除了選秀那日,再未去過。可當時臣妾連樹都不曾碰過一棵,更何況是花。”

祥嬪繞著帕子道:“這就有趣了,究竟是誰不想見到珍貴人侍寢呢?本次中選的秀女,可真不簡單啊。”

皇后負有管理六宮之職,當機立斷,著季來福帶人,到我們所住的院落搜查。

人心,再次變得惶惶。

皇后高高坐著,琅音清脆:“大家稍安勿躁,是人是鬼,一會兒就能見分曉。”

季來福回來了,帶著一把沾著泥土的花瓣。

“皇后娘娘,奴才在院中的一棵樹下找到了這個。可以證明,此事是院中之人所為。另外,奴才還在花瓣中央,找到了一根細細的絲線。”

“嗯。”皇后輕輕道。

季來福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親手呈了上去:“就是這根。”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那粉色的絲線上。站得近些的雲影更是“咦”了一聲。

全妃聽到了,問:“珍貴人,你咦什麼?”

無錯書吧

雲影顯然想到了事情的關鍵,支支吾吾不敢作答。

全妃沒有耐心,轉向她身後的春香:“你上來認認,這絲線是誰的?”

春香哆哆嗦嗦地上前,一看,驚道:“這……這是珍貴人自已的絲線。”

此話一出,全妃身後的三妞“咯咯”地笑了。

她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可笑意代表了一切。

雲影緊握雙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她反覆思量,猛地站起身衝我走來:“博爾濟吉特·晴雪,你這個賤胚子,除了你,還有誰能拿到我的貼身之物?你這般陷害我,我饒不了你,非得扒了你這層皮,替自已求一個公道!”

她來勢洶洶,我只能不停往後躲。因為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躲得還算遊刃有餘。

可如意不知道這些,擋在了我的前頭。

雲影一把抓住了她的旗頭,狠狠一拽。

如意“嗷”的痛叫一聲,髮飾跌落在地。

場面亂成一團。

“放肆!”皇后娘娘看不過去,大喝一聲,“珍貴人,你做什麼?是把本宮的儲秀宮,當成市井之地了麼?”

雲影這才收了手,慘兮兮道:“皇后娘娘,請您為臣妾做主,是鈕祜祿·如意與博爾濟吉特·晴雪嫉妒臣妾,故意謀害臣妾。”

皇后抬眼看我們。

如意跪下來,道:“皇后娘娘,臣妾什麼也不知道。”

我跪在她的後頭,道:“皇后娘娘,奴婢也什麼都不知道。奴婢只知,珍貴人人緣頗好,每日來往她房中之人甚多,奴婢實在冤枉。”

話音剛落,雲影就回過頭來,張牙舞爪,想要對我動手:“賤婢胡言!與我有隙之人分明只有你們。除了你們,誰還有如此骯髒心思?”

我側身欲躲,哪知有人比我更快。

全妃素手一揚,手中溫茶便如清泉一般流瀉了出去,正好潑在了雲影的臉上,綻開一朵絕美的水花。

雲影被嗆到,不停地咳嗽著。

皇后詫異:“全妃,你這是何意?”

全妃擱下茶碗,淡淡道:“珍貴人今日受了刺激,有些瘋癲,臣妾怕她做出懊悔一生的事來,助她冷靜冷靜。”

“可這法子……”

全妃的金色鑲琉璃護甲叩在桌面上:“重症,就得下猛藥。”

全妃話一落,她身後正在倒茶的三妞又“噗嗤”一聲笑了。

彩屏皺眉:“皇后娘娘面前,你笑什麼?”

三妞性子直爽,道:“沒什麼。奴婢只是笑,這珍貴人愛慕皇上,想要俘獲聖心,出去採點花瓣,增添自已的魅力,是為人之常情。可她偏不好意思,不肯承認,明明證據確鑿,還要賴別人頭上……”

一眾妃嬪小主,皆想笑又使勁兒憋住的表情。

雲影就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她憤恨地抬頭,眼風如刀剜向三妞。

正好三妞剛添上新茶,全妃纖手柔柔握住瓷杯,手指微動,還未端起,雲影就如驚弓之鳥般打了個寒戰,眸子裡的一切情緒都在剎那間歸於虛無。

全妃瞧見了,神色未改,把瓷杯端到嘴邊,細細品著。

雲影終於鬆了口氣,軟下了身子。可這時全妃卻叫了她的名字,又將她嚇得一個哆嗦。

“珍貴人,你似乎很怕本宮。難道本宮是山裡的猛虎,能將你吃了?”

雲影忙不迭道:“沒有……沒有的事兒。”

“那你是對本宮,亦或對本宮身邊之人有何不滿麼?”

雲影再也不敢小覷三妞,道:“臣妾不敢。”

她實是後悔極了方才對三妞的那一瞪。

後宮之中,主就是主,奴就是奴,這是歷來的規矩。可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大主子的婢僕,地位遠比小主子高。

從進入儲秀宮我就發覺了,人人都對皇后娘娘身邊的一等大宮女彩屏尊敬有加,就連祥嬪,見了彩屏也是好聲好氣的。

還有三妞,因著全妃娘娘之故,公然搶白正六品貴人,眾人無有意見。

一場“鬧劇”,終以皇后娘娘苦口婆心的勸誡結束。

自然,這勸誡,是對著雲影的。用詞頗重,且責令雲影抄寫一個月的《女則》,用以修身養性。一月期未滿,便不要出延禧宮了。

雲影不敢有怨,嚥下了這份委屈。

離開儲秀宮時,雲影盯著我的後背。

如意拉著我暗暗道:“晴雪,此事真與你無關?”

我笑:“怎的如此多心?”

她低聲道:“實不相瞞,昨夜我睡不著,去你所住的廡房找你,可你不在。”

我回答道:“如廁而已,不必緊張。”

她怪異地瞧著我:“我等了你很久,你也沒有回來。”

我急中生智:“那是因為雲影故意折磨我,給我吃餿了的飯菜,我鬧肚子,故而回來得遲了。”

她打量著我,分辯著我話中的真假:“最好如此,我就不必擔心了。”

停了停,她又道:“晴雪,我好怕,怕你為我打算,為我涉險。我在宮裡只有你一個朋友,真的不想看見你出事。”

我寬慰她道:“你放心,我會規行矩步的。”

她細細叮囑:“雲影性情乖張,不是好相與的。她家世好,一個月後又能復寵。到時你千萬莫要與她起紛爭,不然她不會放過你。”

為了讓她安心,我嘴上敷衍著。

心裡卻清楚,宮中並不是我敬人三尺,人就會敬我一丈的。尤其是雲影,我不去招惹她,難道她就會饒了我麼?左右她對我存了敵意,不如先下手為強。

花粉害她一事,我不後悔。

但全妃娘娘那裡,遲早要去一趟。

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