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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外門初選

外門大選的第一場設在六月一日,此前一月有餘都是報名時間,賽前最後五天不允許報名,會打亂比賽順序。

比賽為1V1的淘汰賽,十六個人一組決出小組第一名,進入下一個階段內門選的淘汰賽。

比賽沒有職業分類和修為分層,所以怎樣才能最好的展現出自已,則成為了選手們自已要考慮的事情。

當然,諸如丹修、器修,尤其是這個年紀的丹修和器修,肯定是參加不了這種“野蠻人”的比賽的,所以會另設考題。

如果表現優異的話,即使天賦不好也有可能被破格收徒。

不過機率很低的啦,很難的啦,天才本來就只有少數,這些小屁孩又還小,思維什麼的也會有侷限性。

而且被魔歌謠秘境嚇一波,親眼看到同伴和同學死去、減少,心態還是個大問題吧。

比賽從第一天開始峰主和長老們就會觀賽。也是,按照她看小說的經驗,到了他們的層次,幾天的修煉已經無所謂了吧,觀賽說不定反而會讓他們因此有一丟丟的心境上的變化。

雖然說一個個都一大把年紀了,什麼沒見過……

但那又關她什麼事呢?

如果說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大概就是比她大幾屆的弟子也會參加,而她不能使用那些SR卡以上的能力,因為可能會有過場動畫。

水相對來說還是有點太柔弱無害了,如果她是極品火靈根,直接把其他的都拿捏的死死的。

但是又不能擺爛,按照之前的任務的尿性來看,透過外門大選後的下一步,絕對是得前幾或者進內門什麼的,一旦她擺爛透過大選後直接就坐等被淘汰,那下一個任務直接得等下一次大選。

綜上,嗯——前面先擺,透過大選後看具體任務再說。

總不會上來就匹配到段位高的人,那也太缺德了。

看著手中的同組分配卷軸,池書在精神上給自已來了兩個巴掌。

這種flag立不得啊啊啊啊啊——

她是主角的話怎麼可能會不遇到大佬不奮戰一波啊!

她為什麼要在這個基礎上還要給自已立flag啊!

最高段位的是一個金丹中期,其他十五個人跟他比起來像極了一堆經驗寶寶。

平心而論,在外門碰到金丹中期的就天賦和能力上已經不可能被收入內門了。但因為五十多年前有一個例外,導致本來已經不太踴躍報名的眾人又開始踴躍起來。

誰會不希望自已是那個特殊的呢?

萬一就可以脫穎而出呢?

對於外門來說,這就等於是一件一步登天的事。

尤其是這些“大齡兒童”。

成則一步登天甚至像那個人一樣被收為關門弟子,敗也不過是成為別人的跳板,大不了來年再戰。

這個叫劉欣的碰上池書,想當然是想成為跳板也得成為跳板,不成為跳板也得成為跳板。

池書想著要不然衝擊一波金丹,但是怎麼都感覺差了點,一想自已估計是被劇情安排了,罵罵咧咧地研究了幾天止血丹和回靈丹,好說歹說給自已煉出來了幾個成品。

大選第一天,眾人列陣,儀式十足,眾位峰主和長老齊至,浩浩蕩蕩地坐在最高的觀賽臺上。

陪同的關門弟子們站在他們身側,其餘的則在臺下與內門弟子站在一處,無一不被簇擁著。

池書作為被觀察的其中之一,與自已的小夥伴站在差不多的位置上,百無聊賴地聽著上面安排每個小組的位置。

每個小組內,兩個人一隊分為八隊,兩兩按抽籤順序對打,勝者再抽籤,直到決出最後一名。

池書很套路地成為了第一批對打的人之一,對面是辟穀初期的NPC,上品火靈根進攻術修,比她大兩屆。

就天賦來看,其實也是個天才。

可惜對池書來說,打他和打野怪區別真的不大。

靈根品質和段位的壓制,還有她的金手指,讓她直接成為全能戰士。

近乎碾壓的一場戰鬥。

池書甚至有空瞄一眼姜華所在的位置。

姜華雖然和她不一樣,但也是當之無愧的天才,這不一下就秒殺了對面的雜魚。

下臺後,池書才專心找長孫希堯和樂正祈的位置。

希堯是纏鬥型的路子,照理說會比較難打一點,但他手氣好,抽到的對方天賦一般,因此慢她一陣後也拿下了淘汰賽。

但是阿祈就倒了大黴。

對手是極品金靈根,阿祈原本的火靈根太孱弱了,只能洗成中品,根本無法剋制對面。

尤其是對面也是重劍劍修。

熊孩子,都被壓著打到受那麼大傷了還擱那拼!

完蛋孩子!吃丹藥啊!她不是給藥了嗎!

搞什麼!進不進內門不是還有她嗎!

裁判搞什麼!都吐血了!快點喊停啊!

池書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她自已還身處陰謀裡,不可能一直保護住崽子們,總要讓他們自已去拼搏。也知道九重派不可能真的讓阿祈出事,必然在一旁仔細盯著,會直到阿祈真的不行了才會出手。

可是這麼多年下來,她……她捨不得自已的崽這麼拼。

總讓她想到餵養她的鹿狼們,還有為了星月隻身奮戰到古樹附近都一片狼藉的老三。

大概是因為阿祈真的就像一匹孤狼一樣吧。

姜華湊過來,拉住池書的手不自覺地用起力來,似想得到什麼證明般看向和她一樣落後池書一點的希堯,得到了希堯認真堅定地點頭回應後,這才又想看又不敢看地往阿祈那邊看。

池書看著阿祈倒下又起來,原本有些波瀾的心忽然又平靜起來,抬頭看向臺上的眾人。

算了,孩子想拼就拼,大不了她再多精進精進自已的力量,反正她都有這麼大的外掛了,想做什麼做不到,不至於給孩子回個血都回不上。

阿祈應該也是相信她的力量,才放肆去打的吧。無論輸贏,對他來說都沒有壞處。

嘖。

“希堯你要是敢像阿祈那樣打,絕對饒不了你。”

池書只能把怒氣撒在希堯身上,見熊孩子明顯有點緊張,一下子就知道了這兩個傻兒子是有過事先討論的。

真好,毛長齊了,學會揹著她偷偷做決定了。

池書想開口訓他兩句,卻見臺上局勢驟變。

阿祈的牽制戰術雖然有明顯的效果,體力也絕對會更多,可惜靈力和靈根都被壓制,藏好的後手沒有完全施展出來。

他輸了。

他根本沒想過在對戰中服用丹藥,只想憑藉自已的實力,完完全全地拼一場。

傻孩子。

池書幾下湊過去,接住了力竭半跪在地上將要倒下的阿祈,直接一個攔腰橫抱,將阿祈抱回了小樓。

阿華和希堯就跟在池書身後,甚至能從阿書的背影中覺出她的憤怒和急切,見池書在二樓落下陣法結界也不好進去,只能在一樓等待。

逆流而上或許是眾多主角的標配,可無能為力才是大部分人真實的現狀。

尤其在修仙設定的世界,天賦和力量幾乎決定了一個人的全部。

或許有點像有的人生來就受盡寵愛,而有的人小心翼翼地索求,卻也只能羨慕地仰望別人。

何其滑稽。

璀璨的金色瞳色還未起來便被池書無意中壓了下去。

“阿祈,我其實一直不懂的。”

不懂有些主角為什麼可以有拼盡全力的信念,不懂他們為什麼可以永遠堅韌自信,可以如光芒般耀眼。

恰如此時此刻,我不懂你。

水愈。

“此為霜雪庇佑之身,殊榮無傷。”

池書的眼角隨著話音落下開始散發出純白色的霧氣,雙手也不受控制地捏出幾個法訣,並且白色霧氣也隨之驟然出現,濃烈地環繞住池書的雙手,直至積攢到似乎佈滿了房間。

最後一個訣捏下來的那一刻,所有堆積著的霧氣飛速地流動起來,在樂正祈的身上形成了一個旋渦,樂正祈的身體也似乎成為了一個無底洞,貪婪、快速地吸取了全部霧氣。

小崽子,救你這一下……

結束後,池書疲憊地連完整的吐槽都想不完便直直摔了下去,靠著本能虛虛扶了一下床杆,讓自已好歹還有半個身子搭在床上。

昏睡過去毫無知覺的兩人,完全不知道一樓裡阿華和希堯有多擔心著急,做起了全然不同的夢。

池書夢見了冰天雪地,周圍看不到一個人影,她失落孤獨、四處尋找,卻再也找不到熟悉的人的蹤跡。

好像她在不知不覺中,再也無法……

池書沒有自主意識地看著“自已”蜷縮在雪地裡,時間似乎停止在這一刻——她可以毫無顧慮地沉睡了。

“阿祈……”

空靈遙遠的呼喚,喚起了沉睡在黑暗中的樂正祈的意識。

也不完全是,他呆呆的、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樹蔭交錯的山林小道間。豔陽高照,他卻周身冰冷、霧氣纏繞,本人也毫無所覺。

他不知道要到哪裡去,天地間只有他,還有周圍的黑影。

那些不可名狀的黑影試圖撲向他,都被霧氣不留情地凍住、追下,伴隨著他的行走被落在身後。

他不管,仍然只往上走,不知道時間、不知道疲憊,直到山巔,直到他俯視一切。

“我……”

樂正祈覺得自已好像想到了什麼,茫然地冒出一個情緒淡淡的字來。

“阿祈,別自卑。”

是誰的聲音?

“借用我敬佩的一個人來講的話……”

是誰站了起來,俯瞰一切?

“我生來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於群峰之巔俯視平庸的溝壑。我生來就是人傑而非草芥,我站在偉人之肩藐視卑微的懦夫!”

沒有生來平庸的人,只有甘於平庸的人。而我會於群峰之巔……

像她一樣,俯視平庸的溝壑!

樂正祈睜開眼,模糊的夢境讓他的思緒有些混亂,然而身上被人壓著的感覺,讓他很快反應過來,起身先檢視了情況。

阿書?為什麼半個身子都在地上?胳膊也搭在他的身上……

對了!

……他……好像……輸了。

最後的模模糊糊的印象,是阿書奔上來的身影。

因為他知道自已贏不了的第一時間,下意識看向了阿書那邊。

是因為他受了重傷,阿書治療他、照顧他所以累得睡著了嗎?

樂正祈小心翼翼地起身,驚訝地發現自已原本沒有一處不痛的身上,此刻竟然一處淤青也沒有,乾淨的就好像他從來沒有打過那一場。

那麼清晰,怎麼可能是夢?

如果是夢,阿書此刻怎麼會……

“阿書,阿書!”

樂正祈本想不打擾阿書休息,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試著搖了搖阿書,急於知道阿書是不是為了他做了什麼會損害身體的事。

恢復的……太快了。

“阿書……”

池書驚醒,猶如落水之人抓住浮木般緊緊抓住了樂正祈,頭疼地皺著眉。

“阿書,你……你為我做了什麼嗎?”

阿祈略顯心虛的聲音徹底喚回了池書的意識,池書朝他搖搖頭,只問他。

“你還好嗎?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沒有,現在過去多久了?希堯他們呢?你的大選呢?”

池書鬆手站起身,這才反應過來自已可能錯過了什麼,邊說話邊往外走。

“我用符紙設了個簡易的小結界,阿華他們可能是為了不打擾我才不進來,先讓他們知道你沒事了再說。”

門外,兩人正坐在桌子邊翻閱書籍,聽到他們微弱的聲音都反應巨大,顯然是看得心不在焉。

“阿祈你怎麼樣?”

“笨蛋阿祈!”

樂正祈微垂著頭,握緊拳頭,縱有萬般想說的,最後仍然只化為了寥寥數語。

“我沒事,抱歉讓你們擔心了,大選的情況怎麼樣了?”

姜華小幅度地拉扯著樂正祈以檢查他的身體,有些不可置信,還是希堯回答的問題。

“才將過去一夜,今日的大選還未開啟。”

希堯也有點心不在焉,頻頻看向樂正祈的身體,不時偷瞄在樂正祈身後疲憊、沉默的池書。

他們涉世未深,想不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擔憂博學多識的池書會為了樂正祈動用什麼禁術。

因為縱然他們再相信池書,這世上也沒有一個辟穀期的修士只用半天就完全治好了一個重傷的人的道理。

“阿書,你身體如何?今日的大選……可還能參加?”

到底是最細心的希堯先問了出來。

“我沒事,大選還有多久開始到位準備?”

阿華望著池書欲言又止,背在身後的手互相勾了勾。

“還有兩個時辰。”

池書心說還好,便道自已要再歇息個兩個時辰,讓他們到時間喊她。

然而雖說她疲憊得厲害,躺在床上也沒有想睡一會兒,努力集中精神先回憶了昨晚的事。

她之前用水愈的時候分明沒有過場動畫,治療效果也沒有這麼強,為什麼昨天忽然變了模樣?

是因為秘境裡那三樣東西其中之一?還是因為她的段位足夠高了?

還是因為……不能救他們。

好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