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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外門小考

“你現在的修煉到什麼程度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整得池書有些尷尬,於是又找起話題來。

小屁孩年紀小,沒有尷尬的那根筋,之前能搭的話都搭完了,池書才想到問上這麼一嘴。

在長孫希堯的眼裡,這句話約等於池書有什麼新的東西要教他。

“已經能做到與阿書之前的速度一樣弄出土球來了!”

池書略微想了一下,她好像就弄過那麼一次,是什麼時候來著?算了不重要,總之是露過那麼一手,但她現在要弄已經比那個要快上一倍了。

不能對中品雙靈根的小孩子要求太高,更何況她有掛。

但是可以哄這個小屁孩給她弄點圖個樂呵的東西。

木需要在土裡面生長,如果用靈力催生木的同時讓木藏在土裡,然後把那裡的土的靈力往上提,會不會催生更快?

起了心思,池書便讓長孫希堯做給她看,當即就隨便挑了一株野花。

長孫希堯也對她的想法覺得新奇,分神同時控制兩個靈根向外洩出靈力,卻在到達指尖後不久就潰散了。

“阿書……”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太沒用了,使了好幾次都是這樣,阿書不會嫌棄他笨吧?

池書想了想一般仙俠和武俠會有的一些修煉套路,比如說……

“你會一手畫圓一手畫方嗎?”

說著的時候池書還找了兩根木棍給長孫希堯露了一手。

她其實是個左撇子,只不過一直藏著而已。當時有一陣班上流傳能做到這種的人都很聰明,她就試了一下。或許是因為她其實是左撇子,做起來沒有其他人難,後來多畫幾次後畫得就更正了。

後來她上網衝浪的時候才知道,這種證明不了聰明,特意訓練過的人也能做到。

再後來看小說的時候,偶爾也能看到用這種方法練習分神的。長孫希堯每次都是靈力凝到指尖就散去,可能是因為他沒辦法分神控制靈力往不同的方向走。

長孫希堯顯然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東西,新奇地自已上去畫了一下,卻怎麼也畫不出池書那樣的方、圓來,頓時有點沮喪。

“阿書好厲害啊。”

自已就可以想到這麼多東西。

“小問題,你慢慢來,讓自已靜心,不要著急,越著急越做不到。你在這練習,我去抓鳥去了。”

“阿書!你要怎麼抓?需、需要我幫忙一起抓嗎?”

池書看他霎時又有些害羞,心知他是對別人提他認為的要求時會這樣,心裡只覺得好笑。

長孫希堯愣愣地看著池書,對她忽然擰開兩個水壺蓋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

卻見裡面的水忽然湧了出來,一下就纏住了他的手。是他說不上來的溫涼感,用力一掙,沒掙開。

原來那不是用來喝的水嗎?阿書居然這麼厲害!

“你用上靈力試試。”

長孫希堯聞言照做,往手上緩緩輸入靈力,這一次輕輕一掙脫就將手從水裡抽了出來。

“懂了吧?你修煉吧。對了,你也可以像我這般在身上帶一些東西,比如用葫蘆裝些土和蛇藤根。身體若受得住就上纏一些重的東西,等又能承受的住了就再弄得更重一些。你懂我的意思嗎?”

池書翻了書庫不少的書籍,知道了蛇藤是這個世界上最堅韌的藤蔓之一,並且好搞到手。長孫希堯不知道,卻仍然仔細記住了蛇藤根三個字,想著到時候差人去弄。

世家子弟也有來這裡拜師修行的,九重派允許外門和待選弟子與外界接觸,但僅限一個月一次,不得送飯和可以堆修為的丹藥。

“我明白了!好!”

池書提完就忘,完全沒想到九月份的時候長孫希堯真的開始往自已身上纏鐵環,還好心地給她也弄了一份。

但不是眼下的她會知道的事。

眼下她最關心的就是任務裡的破種子。

下品靈石的靈力都弄成了靈泉給它泡著,自已的靈力也都餵了它,每次都表達在長了在長了,結果到現在石頭上連個裂縫都沒有。

好歹是母神的種子,總不會邪裡邪氣地叫人用血喂吧?

池書嫌棄地戳了戳那種子,照舊把靈石裡的靈力引進靈泉後直接就爬上床睡覺了。

謝邀,醜拒007人人有責。

就這樣很快到了七月三十一號,卯時初有人撞了七下天梯盡頭處的青銅古鐘,叫外門新入門的弟子集合考試。

本來池書還想著在午夜前往返兩次對剛入門的修士來說其實也挺容易的,結果到自已走上階梯才知道,那上面施加了重力。

上去的時候一大堆蘿蔔頭一起往上走,五米寬的石階都站了好幾排,越往上走人就越不整齊,長孫希堯本來就有些瘦弱,現在走了一半臉色就有點發白了。

池書快他幾十步才找到他,見他狀況有些不好,無奈地拿起懷裡面揣著的手帕,走下去為他擦汗。

水壺上的蓋子也被她擰開了,不是為了喝,而是為了給長孫希堯用水愈。

這階梯上只有重力吧?他怎麼比平常弱了那麼多?

長孫希堯本來看到她已經比自已快了幾十步的,哪裡想得到她居然會走下來為自已擦汗?連靈力都輸給了自已,本來被壓制的身體頓時舒適了不少。

這裡的一幕在這階梯上本來應該很令人震撼,別人都該知道池書會是個多麼好的朋友的,卻沒有人注意這裡。

那一瞬間,長孫希堯說不出自已是開心還是難過,只是愣愣地問她,為什麼下來了?

這重力對池書來說輕得很,所以才可以肆無忌憚地上下,聞言便毫不在意地回了他,還在為他治療的時候又給他擦了擦汗。

“我見你難受的厲害。”

她想了一下,她自已年幼時孤苦無依自已都混不下去,後來冷心懶得幫別人也就算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有個小跟屁蟲對她很上心,她又有能力,總不至於落下小屁孩不管。

而且總覺得現在的階梯有淬體的作用,那她幫長孫希堯梳理一下的話對他身體應該更有益。

“阿、阿書,我我我、我沒關係的,不用再幫我了,謝謝你來幫我,你快點繼續上天梯吧,用的時間會被記錄的,要是快得話更容易被好的師父看上的。”

“我不需要那個,跟著你慢慢走就是了,沒有我按照你這個情況,你到明早走上去都難。”

池書所言非虛,她不想出頭壓著速度才比他快的幾十階,現在已經快中午了,他卻只走了才有三分之一。

“別和我爭論這些,走了,上天梯的時候說話可是會岔氣的。”

聞言長孫希堯閉了嘴,只是紅著眼睛跟著池書往上走。

池書知道她可以幫長孫希堯,但絕對不會幫他自已能幫的全部。

她明明可以拉住長孫希堯讓他借力走得更快,卻一直只讓他靠著自已走,只在他處於極度疲憊不適的時候才幫他恢復一下,然後就與他一個速度繼續往上走。

這一下他們的速度比之前長孫希堯慢慢挪快了不少,但還是在最後一批走得極慢的一批裡。

看著時間,即使下山的速度會快很多輕鬆很多,也很難在午夜前爬完第二回了。

水愈恢復的有限,但體力與靈力卻是越耗越多。

“希堯。”

被池書教訓的正閉著嘴喘氣恢復體力的長孫希堯愣了一下,看向本來不怎麼說話的池書。

這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阿書喊他名字。

“希堯,如果你再不快一些,就要連累我也過不了考試了。”

池書整個人都瘦瘦小小,容貌在小孩子中也能看出是不起眼的那種,但長孫希堯覺得他從來沒見過池書那麼好看的眼睛,就覺得她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她的眼神淡淡,長孫希堯沒有從那句話或者她身上感受到任何嫌棄、厭惡,她沒有想放棄他。那只是平淡的一句話,訴說著即將到來的事實。

阿書那麼好,一直在教他、幫他。娘說過,他要成為強大的人,絕對不能拖累別人,尤其是願意和自已在一起的人。

娘還在等著他。

娘說過,即使別人給自已改過的機會,也不能犯錯,因為一旦有了可以以後再改的想法,就會容忍自已犯下更多錯。

他不能犯錯,不能成為娘不喜歡的孩子。

而且,阿書也在等他,等他一起透過這次考試。

“阿書,我一定會和你一起透過考試的。”

池書覺得這孩子其實現在看看,挺對她胃口的。

長得好,脾氣好,品行心胸都很好。

如果不是她沒那世俗的慾望,此刻應該已經激動地養起老公來了。

不養老公,但可以養兒子。不就是現實裡面親自養孩子嗎?她可以!

接下來的時間裡,長孫希堯停下來的次數反而比之前少了。

他幾乎是憋著一口氣在往上走,滿腦子都是一定要做到的信念,最後竟然在日落的時候便已經完成了兩次往返。彼時他已經快要軟成一攤爛泥了,渾身肌肉卻是僵硬的,由著池書為他治療。

阿書的好意,他一定會拼盡所有去回報。

現在完成的人也要在這裡還不能走,一直等到午夜。

聽說入門招收了有兩百多個弟子,現在還有幾十個人沒下來,最後被讓他們上天梯自已卻跑了的夫子給拎了下來。

他念了那幾十個人的名字,說他們記過一次,屬於他們的玉牌也被單獨控制飄了出來,刻上了一道紅痕,在淡黃色的玉上極為顯眼。

那些人顯然有些羞愧,低著頭不敢說話。

看樣子是有手段不怕重名嘍?這個世界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文化,她剛剛就聽到了狗蛋一類的名字。

然後又是幾個名字,被點名站出去,記過兩次。

啊?喵喵喵?

掃了一眼那幾個人心虛羞愧的表情,池書直接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

“偷奸耍滑不可取,你……記住。”

她本來是想說不要像他們一樣,話到嘴邊卻打了個轉,收了回去。

她那陣被誣陷偷東西后,別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有人直接就當面說她,說媽媽讓他不要像她一樣,他才不會去拿別人東西。

但是,不是她拿的,是養母的小崽子拿的。

對上年長的人她記住了福利院裡的教訓會退縮,但對上和自已年紀差不多的人,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展示自已野獸的本性,那小孩直接就被她看到嚇跑了。

她整個人都很平淡,但眼睛又黑又亮,嚇人起來事半功倍,只一點惡意別人就看得很清楚,嚇唬了不少想欺負她的人。

不過這些都和現在沒關係,那幾個小孩肯定是自已偷的懶,沒有乖乖上下兩次,但她也不想說什麼不要像他一樣的那種話。

即使別人不給她改變的機會,她也沒那心情去堵住不相干的別人的機會,即使是背後。

有時候短短的一句話、小小的一件事,都有可能將別人的人生翻轉的不成樣。

她不會多評價什麼或者多說什麼,讓那幾個做錯事的小屁孩自已去調節去吧。

夫子沒說給他們記過兩次的原因,給他們保留了一點顏面,畢竟在座的都是小孩子,一般很少能想到池書那麼多,會不會知道原因要看當事人願不願意說。

長孫希堯沒明白她怎麼突然說起這麼虎頭虎腦的事,但還是乖乖應了一聲。

第二天的時候,八月份的第一節課,夫子帶他們去了一片藍色的湖水前,叫他們脫下外衣進去泡著。一炷香後再出來,對自已使用淨身訣,中午吃完飯後下午還有課。

看著是湖,藍色的水濃郁的深不見底,等下去後才能知道,其實那水就八十厘米左右的樣子,怪不得老師不怕他們淹死,還叮囑著把胳膊也泡上。

和湖一樣大的水池,真的稀罕。

池書撒了歡似的在水裡遊,遊了一圈後回過神才發現,那邊的小孩子們聚了一堆不敢亂動,而且泡水泡的臉色都不太好,有人眼眶都紅了。

怕什麼?這水總不會有毒或是拿他們煉什麼東西用的藥水。

“你放鬆點,這藥水對身體好的。”

別人也就算了,她的小崽子怎麼也緊繃成那個樣子?

“阿書,你不疼嗎?”

小孩們顯然很好奇她為什麼沒感覺,疼也不忘往她這邊看,離得近的聽到長孫希堯問這個問題,幾個年幼沉不住氣的都嘰嘰喳喳地問她。

“……疼啊,看不出來我疼吧?我裝得像不像?”

好傢伙,她的身體好像有一丟丟問題。淬體對她幾乎沒用,這裡的藥水他們用著疼,但她泡著有點舒服。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

聞言小蘿蔔頭們都有些不解和驚訝,問她為什麼要裝作不疼,她就說是因為覺得那樣帥。

等想問池書的東西問完後小孩子們就注意不到池書了,唯有長孫希堯和另一道火熱的視線還在看自已。

池書自動過濾掉了火熱的目光,看著似是在退卻的長孫希堯有些好笑。

“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