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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魂兮歸來

“阿書,你聽到了嗎?要所有的外門弟子齊聚第一座內門碑。”

內門碑,分開內門區域與外門區域的東西。

“嗯,聽到了。”

池書自然也聽到了那道直接響在腦海裡的聲音,出門就碰見了長孫希堯來找她。

這會兒是大家剛吃完飯,大多都在房間裡面休息著呢,說不定還有睡午覺的,喊大家過來幹嘛?

內門碑前已經聚集了一大幫子人,大的小的滿滿當當的。

這個時候要是來了個邪修,一定收穫頗豐吧?

可惜是九重派內裡,見不到這種劇情。

大家一過來見到上面是沒穿派服的就知道他應該是哪位峰主或長老,大多都期待羨慕地看著他,也有年輕氣盛充滿戰意的,也有見他看起來年輕帥氣臉紅的。

聞歸對眾人齊齊看他的目光已經習慣視若無睹,講著令所有人都覺得很突兀的訊息。

所有人要再過一次三聖煉魂水。

池書並不好奇為什麼突然有這麼個安排。

她只知道上一次因為在場的除了監考就一幫小崽子,不理解那些意味著什麼,加上有身形隱匿他們心智不熟不會關注到自已。

可是,有更多的人還是成年修士就不一樣了。她走到煉魂水盡頭所有人都關注她,不走到盡頭又有可能會被懷疑。

又是誰惹事害她要得萬眾矚目?

雖然大多數是小孩小孩住一起,大人大人住一起,但實際上外門弟子的住所和修煉處都是不分家的,只不過同一屆的一般安排在一起而已,他們每天上天梯的時候就能瞧見不少比他們大很多的修士。

這也就是說,有誰關注到她的話就能隨時來找她,有一個長孫希堯就夠了,其他的莫挨老子。

池書生無可戀地與其他好幾個弟子一起並排走,其他人都停下了,她還能走,一直走到純粹的煉魂水處,腳一滑還摸了一把純粹的煉魂水都沒事,直接震驚了內外門的弟子。

一個可以說得通,如果不知道並且不執著的話是有可能的,但是隻要有了自已的思維,再小的孩子也不該能夠隨意走到盡頭。

池書心虛間,總覺得有道火熱的視線盯上了自已,看過去卻發現是人群,找不到具體是誰。

搞麼子哦?想惹她?呵呵,想得美!

聞歸低頭朝她笑了笑,贊她是修煉的好苗子,然後就讓這批人到另一側去了。池書看著自已的玉牌被分到檢查過後的一類裡,又默默縮到了角落。

有意無意看她的目光,打量、好奇、羨慕。

看什麼看!反正一會兒你們就注意不到我了,爺懶得多和你們計較!

暫時好奇看看可以!以後別找她!也別看她!她只是個無辜的小貓咪!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池書外表看上去不動如山,實際上心裡看到什麼都吐槽兩句,比如這個水被有jio氣的人泡了會不會傳染啊?喝起來應該很臭吧?她待會兒要不要去洗個jio啊?淨身訣很難讓她心裡接受自已洗過了誒?好傢伙才走多少步就被燙成這個樣子!這次背鍋的就是你了!

實際上最後撈出來兩個背鍋的,查了三天的事情對弟子們來說這才落下帷幕,對聞歸幾人來說卻不是。

所以當池書在美滋滋修煉的時候,聞歸被從閉關的狀態中強行拉出來其實煩躁的不行,但依然看起來溫溫和和地解決問題。

也不能說是解決,現在還沒發現問題。

這兩個外門弟子都是男的,五大三粗的和聖女沒有什麼搭邊的地方,即使知道聖女這個稱呼很可能是誤導,聞歸也實在沒法把他們聯想到一起。

也不該是痴罪。

三聖煉魂水燙出來的傷會自行慢慢恢復,大聖留下了檢測和督促弟子的東西,總不會傷著自已的後輩。

問過、搜魂過又測過沒有替魂蝶,聞歸知道,這件事鬧大了。

“聖女”可能在峰主和長老中。

其他幾個峰主是肯定不會了,他們多年交情,知人知面亦知心,雖然往來少了下來,總是百般推脫事務、坑點寶貝,但到底都知根知底。

要是找過長老們中間也沒有的話……特意打草驚蛇送進來一隻血鼠只是為了給他們找點這種小麻煩嗎?

池書不知道這些,默默感嘆自已的外掛。

幸好,系統的天賦還是給力的,依舊沒什麼人注意她。

“阿書,你好厲害,我聽說只有峰主和長老們才能做到走到盡頭呢!我還有好一截,再走就要很疼了。”

那應該不是他們能沒事走到那裡,應該是修為壓過去的,看來這煉魂水也欺軟怕硬啊,打不過修為高的。

而且太誇張了,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長孫希堯這麼大點的孩子也能很執著,但差的並不是特別遠。

所以說修煉要從小開始,經歷的越多越容易心思雜,肯定不如心無旁騖地做得好。

但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她只想知道這個種子什麼時候才能發芽?

都距離淌三聖煉魂水又過去三天了,聞歸都說是一場誤會了,結果小破種子還是一點發芽的跡象都沒有。

“喂!我的靈力九成都餵給你了,你怎麼能欺騙一個單純無辜的小孩子我呢?總是表示在發芽了,你倒是發啊!”

池書還想念叨小種子來著,結果有人來敲門了。

還有人,除了長孫希堯還能……

沃德天!有別人!

池書剋制住了自已一把子關上門的想法,看向眼前比自已高上一半的應該算是學長的人,有點不解。

他好像是那個被帶走的兩個人的其中之一吧?

小癟三想暗算老子!

池書直接靠本能反應躲過了他抓過來的一下,然後拔腿就往老師那邊跑。結果還沒跑出幾步地呢,那個人碰瓷一樣倒地了?

幹嘛?老子像是會扶你的人嗎?

池書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去找了老師,老師來檢查後直接搖了搖頭,讓她放寬心回去修煉,自已則往內門走去。

他臨走前收起了那個人的屍體,池書覺得奇怪,暗自偷瞄了一眼。

是她的錯覺嗎?她現在還會有錯覺嗎?

那個人的天靈蓋上……是不是有一隻金色的蝴蝶?

就好像剛破蛹而出一樣,張開自已的翅膀。

那一瞬間池書的腦海中忽然自動推送了一條,魂歸蝶。

魂歸蝶,有比替魂蝶更高階的替魂作用。

替魂蝶是附身人背、在長熟後破蛹而出完成任務。魂歸蝶卻是勾走魂魄,然後在歸還魂魄的時候,同時藏入另一個魂魄的意志。

宿主甚至無法覺出自已已然被寄生,待到魂歸蝶食盡了宿主的魂魄,便會破蛹而出,還能帶走那人的修為歸於已用。

魂歸蝶染著千人的血氣與魂魄得以降生,修為再高都有可能中招,不及時察覺就會被吞噬致死,是大殺器,為什麼用在一個外門弟子身上?只為了來抓她?

極品水靈根雖然少,但也不至於沒有吧?糾結她幹嘛?浪不浪費啊?不要的魂歸蝶建議給她哦——

那邊,刻意放虎歸山想看看兩名弟子是否有其他後續作用的聞歸,在夫子走出去沒多遠就暗中攔下了他,要走了屍體。

夫子不知為何那弟子頭上忽然有個金蝴蝶展翅欲飛,聞歸卻意識到了,抬手就控制住了蝴蝶,面色不善地帶回了聚靈峰。

這段時間他們幾個峰主聚集的次數,比過去好幾年加一起都多。

不過比起他們,顯然有的人心情更不好。

“你瘋了?那是最後一隻魂歸蝶!你竟然為了那個女人把魂歸蝶給放出去了!”

仇九天一拳砸在竹葉青的左臉上。竹葉青的胳膊和腿還沒恢復,避之不及,結結實實地捱滿了這一下。

“她的狀況不好,而且那個小丫頭要是長大了修為更高了,她奪舍起來也不容易。”

竹葉青這會兒卻沒了之前與柏青眾人對峙時的瘋態,捱了一下也沒脾氣,聲音冷淡,彷彿被揍的不是他。

“那你就三番五次的衝動出手?讓他們發現端倪對你有益?還是對我們有益?帶著弟子攔路九重派弟子、破結界放血鼠、用魂歸蝶去捉那個小丫頭,多次違反教規,你該當何罪?若影響聖女歸來,就別想你那個姘頭復活!你也給老子死!”

仇九天氣急了又給他來了一拳,這才收整衣衫離去,還不忘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

“老老實實鋪好一切,待來日聖女歸來之後,無論是喚醒她虛弱的魂魄還是給她做一個與從前一模一樣的身體都是小事,你要不想她在這世界消失個乾淨,就別再搞這些小動作。”

竹葉青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沒回答仇九天,但仇九天知道他聽進去了,還是有些不滿,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他沒有帶回那個孩子。

為了可以越級而戰,他一直苦修莊周夢蝶幻陣,就是為了能在幻境中用出出竅期大圓滿的力量,確保能帶走極品水靈根的孩童,卻被識破了。

幻境中他的實力雖等同出竅期大圓滿,可用的靈力卻只到元嬰期後期。想著幻境會干擾他們的部分思緒,使他們更不容易發現是幻境,只要能暴露出那個孩子的位置讓他帶走就可以的,他都沒真的想對他們趕盡殺絕。

差使血鼠送信也只是一廂情願地讓它去找有邪修氣息的人,特意趕過去給一個無名小卒種蝶蛹也只想把那個孩子帶回來而已。

即使已經過去三年了,但他依舊做不到冷靜,依然還在衝動犯錯。

聖女……

如果是因為他導致的聖女被發現,她要怎麼辦?

他必須得學會等,不會再有下次了。

大惡人冷靜下來的同時,九重派的峰主們也商討出了一個可能性。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邪修迫切想要弄到極品水靈根,而池書在被查出來天賦的時候,竹葉青活著回去了。

他是唯一一個能讓想要聖女歸來的人知道池書的靈根的人,很可能他們是一夥的。

提到竹葉青的時候,焱星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聞歸心中也不好受。

那件事,讓他失去了疼愛的關門弟子。三年過去了,他卻還清晰地記著那個溫軟到骨子裡的少女,總是眼角含笑,將所有事都做得妥妥帖帖。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這隻金色的蝴蝶,沒人知道它具體是什麼,但當年蝶女也用過兩次,本來是被兩位大能聯合圍殺,卻從另一個地方悄然復活,而那兩位大能不久後突然去世,天靈蓋上就有這樣的蝴蝶。

也是從那一戰開始,傳出了蝶女是不死之身的說法。

但她絕對不是不死之身,甚至天賦有限,難以修煉精進,否則後來也不會忽然死去。

那一次的死是尊上也確定過的,她一定已經死了才對。

“難不成竹葉青得到了蝶女的傳承?何律一事時也是針對的池書,想讓池書的魂魄在煉魂塔裡永遠沉睡,他便能再讓那十個人之一帶走池書。”

“該死的東西!還想要幾個極品水靈根!”

“算了算了,現在生氣這個也沒用,修煉的時候多注意注意外面,敵暗我明,聖女之事還沒有真的結束,必須得多加小心。”

“得,知道。”

雖然峰主們如臨大敵,但弟子們很快就安穩下來了,該修煉的修煉,該歷練的歷練,池書和長孫希堯也是,就成天爬山冥想。

很快就到了池書生日這天,九重派內不過鬼節,新年時會給所有弟子十天假期,池書也不打算過鬼節,想著的是等下課了去山裡撈點吃的,就當慶祝生日了。

長孫希堯這小屁孩偏要也上識字的課,明明自已都學會了。

“我要去山裡弄只鳥慶生,你別跟著我,自已回去吧。”

長孫希堯還想了一下她在說什麼。

池書想這孩子的人設她屬實弄不太清,你說他容易害羞吧,但他不吝於對別人表達自已的在意與心思;你說他聰明想東西很快啊,乍一說話他卻能呆一會兒才能明白。

“今日是你生辰?”

長孫希堯出乎意料地忽然緊張起來。

“是,我生辰。”

“那你今年幾歲?”

“七歲。”

她之前身邊人都說虛歲,她也學著說虛歲。年齡什麼的,不重要。

“那就好,阿書長得好小,我還以為阿書是五六歲。阿書你可能不知道,在天盛二百二十七年七月十五日出生的孩子是會被視為不祥之人的,那個時候死了很多很多的嬰兒呢。”

如果池書這都想不到長孫希堯說的是誰的話,她的腦子就白長了。

“和我們沒關係,你先回去修煉吧。”

“阿書,我能和你一起慶生嗎?”

“修士最好不要吃東西,我天賦好無所謂,你不怕到時候完不成考試嗎?”

“我可以不吃!就在旁邊修煉!而且我在山林裡修煉的會更快吧?”

“一起去也不是不行,別拖我後腿。”

“好!謝謝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