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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無意識吸收

林邑城曾經覺得,自已的人生是如此的無趣,從小到大按部就班,循著既定的軌跡做事。

上學、考試……早戀過,厭學過,和家裡吵鬧過。

唯一和常人有所不同的,只是自已特別會做夢,會夢到無數千奇百怪的東西,甚至和自已交流、對談。但夢只是夢,醒來以後就完全忘記……

總的來說,是拿了一個非常普通的人生劇本,如果不出預料,會找一個不鹹不淡的工作,談一場不鹹不淡的戀愛,然後和未來物件扯皮一下彩禮,最終還是接受,然後進入一個不鹹不淡的婚姻……

他曾經覺得這樣的人生太過無趣,以至於有些厭煩,心底生出了絲絲想要反抗的念頭。

可是當自已的人生遇到真正的“意外”,他一時間有些分不清,自已渴望的到底是“平平淡淡才是福”,還是“我的人生需要擁有不一樣的色彩”……

人身蛇頭的蛇女、五個像是複製貼上一樣的蛇孩,還有現在這位,從天而降,人身貓首的颯爽女性。

當她們纏鬥在一起的時候,林邑城只覺得世界有種不真實感。

那是一種認知被打亂、攪拌、還硬逼灌進嘴裡的恍惚。

那位貓女的脾氣顯然無比暴躁,她的雙手伸出十根鋒利無比的利爪,靈活無比地劃來劃去。

彈跳走位,每一次划動,都會在蛇女身上留下幾道血痕,帶走幾片鱗片。

當然……從開始到現在,她嘴裡怒罵的髒話就沒停過……

“我操你媽的爛慫,就他媽知道幹些下三濫的傻逼事!”

“一直逼逼叨自已多慘多慘,你特麼正面剛都不敢你特麼不就是螻蟻嗎!”

“我呸,說你是螻蟻都是抬舉你個大傻逼,就他麼就是個渣滓、爛慫、一無是處的廢物!”

“差點壞了你姑奶奶的事——”

“我操你媽——”

那個突然出現的貓女越罵越起勁,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凌厲。

很快,蛇女巨大的蛇頭上已經血跡斑斑,原本烏黑油亮的鱗片此時已經破爛不堪,露出無數血肉。

一個飛踢,蛇女的身體被強烈的衝擊力擊打出陣陣波紋蔓延開,不自覺地朝著後方飛去,重重摔落在地。

“媽媽,媽媽!”

“媽媽,媽媽!”

五個蛇孩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齜牙咧嘴,做出威脅姿態,擋在蛇女身前。

“這麼快就打破了我的禁錮,不愧是臨南城的尖刀啊,洛影。”

被尖爪劃破的蛇眼死死盯著名為洛影的貓女,聲音充滿怨毒。

“你也不差……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還把底細藏得這麼幹淨。”

洛影伸出胳膊,用上面的皮衣擦拭爪子上的血跡,一雙眼睛沒有從蛇女身上離開過分毫。

“呀——”

“呀——”

五個蛇孩彷彿被操控似的,同一時間跳躍起來,從各個不同的角度朝著洛影飛撲而去,要去咬住她的四肢和脖子。

但洛影的動作比他們更快,她甩出左手,掄圓了胳膊朝空中一揮,一巴掌扇到了一個蛇孩臉上。

但她的動作並沒有停,強大的慣力繼續向前,以拍中的這個蛇孩為器物,將另一個蛇孩擊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沒了動靜。

她動作沒停,一條腿高高抬起,膝蓋擊中一個,然後猛地發力,踩中另一個蛇孩的背脊。

空氣中,瞬間傳出了骨頭斷裂的“咔噠”聲。

“啊~啊~”

她的另一隻手上,捏著最後一個蛇孩的脖頸。小小的身軀扭動纏繞,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啊——放開我的孩子!”

那原本癱倒在地的蛇女見蛇孩被伏,好似瘋了一般,整個身體朝洛影彈射過去。

她龐大的身體在空中幻化成一條十幾米長的巨蛇,帶著一股必死的意志。

“不自量力。”

洛影毫不在意蛇女臨死前的攻擊,手一用力,只聽到骨骼的斷裂聲,那在手上掙扎的蛇孩瞬間沒了動靜。

她左腳踏出,兩臂虛張,只見原本纖細的人類似的手臂,瞬間生出根根毛髮,變成了貓爪的形狀。

在貓爪的肉墊間,彈射出十柄青色利爪。

“唰拉”一聲。

這漆黑的空間裡,多出十道青色利痕。

原本兇猛異常的巨蛇,被切割成了十幾段,跌落在地上,倔強的扭曲著。

“嘴上說的好聽,什麼孩子媽媽。把自已的孩子做成了‘傀儡’,還在我面前演什麼母子情深?我呸!真讓人噁心。”

解決掉蛇女,洛影沒有再對她投去第二眼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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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而言,更重要的是林邑城,他的性命可比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蛇女重要得多。

此時的林邑城因為失血過多,整張臉煞白無比,眼睛暈暈乎乎,看不清前方,只能勉強地站立。

“喂,你沒事吧?我馬上帶你出去。”

洛影一邊朝林邑城走去,身形同步發生著變化。

手臂上膨脹而出的貓咪似的長毛收縮回去,只留下白皙纖細的手臂。

那傲人的身材上頂著的長毛貓頭,也逐漸變化:毛髮收縮,只有白淨細膩的面板,飛斜的雙眼帶著傲人的氣勢,焰紅的嘴唇熾熱無比。

胸口閃亮的胸針,散發出點點微光,猶如黑夜裡的星火。

她輕輕抖了抖披在肩上的皮衣,快步朝林邑城走去。

就在這時,洛影心裡生出一絲涼意。

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一條不到半米的,漆黑的蛇,以常人難以察覺的速度朝著林邑城飛射過去。

洛影下意識想伸手抓住,可下一刻,原本摔倒在地上,已經被打得軀體四分五裂的蛇孩,已經撲了上來,咬住了她。

他們有的身體碎裂,有的臉毀掉一半,有的脖子與身體只剩下一絲皮肉,可現在臉上全都拉扯出一條詭異的弧度,死死盯著洛影。

“他們挑中我來臨南城,我會是廢物嗎?哈哈哈哈哈哈哈,洛影,臨南城的尖刀,你就好好看著臨南城的毀滅吧!哈哈哈哈哈哈——”

五個小孩同時發出這肆意的嘲笑。

在洛影身後,原本被斬成十幾段的巨蛇,顯現出了最本真的模樣:一條蛇蛻。

飛射出去的蛇女本體,那條已經不足半米黑蛇已經張開了嘴,露出了閃爍青光的毒牙。

只要把蛇毒注射進林邑城的身體,就算有十條命,也會在頃刻間死去。

這是她來到臨南城的任務,最重要的任務。

雖然為了對付洛影,已經捨棄掉了五個孩子,也犧牲掉了幾乎所有力量,但林邑城昏昏倒地,再沒有什麼能夠阻止自已。

她的嘴已經貼近林邑城的手臂,只要咬下去……

可下一刻,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被甩動起來。

冥冥之中,林邑城察覺到危險的臨近,胸口那團火又劇烈的灼燒起來。

疼痛,讓他清醒,讓他憤怒。

看到有一條蛇準備咬自已,他下意識地一抓,抓住了蛇的脖子。

然後,他另一隻手扯住蛇的尾巴,朝著蛇的身體一口咬了上去。

溼潤的,血腥的,粘膩的液體隨著林邑城的吮吸湧進喉嚨。

竟然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絲暖意。

黑蛇張開了嘴,似乎在哀嚎……

不知不覺中,那蛇眼中的光泯滅了,身體沒了動靜。纏住洛影的蛇孩也像是沒了動力的物件掉落。

除了洛影外,所有東西都跌落在地,生死不知。

朦朧中,林邑城似乎看到一個美麗的女人在自已眼前焦急地呼喚。

然後,整個世界陷入無邊無際的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