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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念家

伊羽漱弦聽到問題罕見的愣了一下:“對,我是。”

因為這句話,他清醒了過來。

認真的看著對方,加上旁邊的馬尾女孩,伊羽漱弦憑藉良好的記性回了話:“你是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指著自己的臉大聲問:“這麼久了,你還記得我!?”

伊羽漱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自然的點了下頭:“你不也還記得我嗎。”

“這不一樣。”服部平次表現的似較勁孩童,“我之所以記得你,是因為這些年我都有關注你的新聞,還有……”

伊羽漱弦不想聽對方的長篇大論,但又覺得出聲打斷不禮貌,所以一直等對方口乾時才開口:“我也一直有關注你,大名鼎鼎的關西名偵探。”

服部平次聽到對方這麼稱呼自己,整個人有些飄飄然:“那也是哈,畢竟我這麼有名。”

遠山和葉還處於狀況外,捏了捏服部平次的胳膊,小聲問道:“平次,這位是誰啊?”

服部平次帶著安撫意味拍了對方的手,大方的介紹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小時候救過我一命的伊羽漱弦。”

遠山和葉聽到這趕忙鞠躬:“我是平次的姐姐,替他感謝你當年的救助。”

服部平次整個人氣急敗壞的站在那:“笨蛋,說了多少次了,你才不是我姐姐呢,不要天天說這些帶有誤會色彩的話!”

“哈?!什麼!我照顧你本來就是應該的嘛!”

伊羽漱弦看著眼前旁若無人吵架的一男一女,和善的接通了電話。

“莫西莫西,是我伊羽漱弦。剛剛不方便接電話,很抱歉。”

工藤新一站在雪地中,也難管對方的道歉,聽著對面亂哄哄的聲音,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你現在方便了?”

伊羽漱弦看著還在吵架的兩個人,心平氣和的說道:“沒錯,特別方便。”

“行吧,我打電話是要跟你說出了命案,確認下你的安全。”工藤新一走在冰天雪地中,一手拉著毛利蘭,“我們現在過去找你。”

“不用,我們直接山腳匯合。”伊羽漱弦慢悠悠的盯著還沒有停的兩人,隨口問了一句,“案子破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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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對面停頓了下才回話,似乎有些不服輸,“我始終搞不懂事件的一點。”

伊羽漱弦差不多猜到了事件,因為要接觸主線,他這段時間補了不少名柯劇情。

“我跟你講一個雪女的故事吧。”本來這是工藤夫婦的活,但因為自己的關係,所以這段劇情被糊掉了。

“雪女利用可憐引誘男人,等男人沒力氣拋棄她時,便將他吃掉。而男人最後卻問她很冷嗎,這出乎了雪女的意料。

時間過了很久,男人還在堅持,而她也因為沒有吃的,最後只剩下了一片雪。”

話落,這邊的爭吵也停止了下來,服部平次像是靈光一閃,拉著遠山和葉衝了出去。

而電話那頭的工藤新一也像是知道了什麼,語氣突然變得超自信:“原來如此,那麼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伊羽漱弦迷惑的看了眼手機,這麼離譜的手法,也就名柯里能出現了。

腦子轉得未免也太跳脫了,一個故事就能串連在一起,明明自己說的和答案還有很大出路。

伊羽漱弦做好了提供線索的NPC,就慢悠悠的站起身,頂著小雪走出了驛站。

伊羽漱弦的體溫偏低,這導致本來很容易融化的雪,硬是在他肩膀上覆了一層薄薄的霜。

晚間溫度很低,伊羽漱弦一深一淺地走在雪地中,路邊昏黃的照明燈將他的背影無限拉長。

就在伊羽漱弦看見遠處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時,後方一道刺破雲霄的聲音傳來:“漱弦!別走那麼快啊!”

一回頭,服部平次揹著遠山和葉噗嗤噗嗤的跑了過來,揚起的腿帶起了一片雪。

“這麼快就破完案子了?”伊羽漱弦口上說著問句,卻用著陳述句的語氣,唇中撥出的白氣縈繞在他臉前。

“哎,也不看看我是誰,輕輕鬆鬆好嗎。”服部平次一臉驕傲的挺著腦袋,因為剛剛劇烈的奔跑,整個臉蛋通紅通紅的,額前的碎髮凌亂了眉眼。

伊羽漱弦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真奇怪,和工藤新一一樣,讓人莫名討厭不起來……

遠山和葉暴躁的捶了下服部平次的頭,上面誇張地留下了一個大包:“平次,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總把話題帶歪!”

“知道了,你超級八婆哎。”服部平次因為揹著人,騰不出手去摸腦袋,憤憤不平地盯著遠山和葉。

隨後轉過頭,對著伊羽漱弦鞠了個躬:“抱歉,我們剛剛太失禮了。”

伊羽漱弦當然知道對方道歉的原因,但他還是愣住了。畢竟他可不覺得有人會因為這種瑣事道歉。

他甚至有些厭惡這種行為,就像是一群人假惺惺的各種貶低你,挖苦你,到了事後再隨口說了聲抱歉一樣。

這種道歉裡摻雜著滿滿的惡意,那些人可能意識不到行為的不妥,但在當事人眼裡,這種行為何其諷刺。

看著服部平次低下的髮旋,還有遠山和葉誠懇的目光,伊羽漱弦又覺得他們倆的確是真心實意的。

但他沒有什麼爛好人的特性,本來笑一笑就過的事,他偏要死倔到底:“為什麼要道歉?當時不是沒有什麼感覺嗎。”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不愉快的事,由於工作性質,他需要去往南極長期扎住尋找材料,直接待了三年有餘。

因為當時資源緊缺,他主動申請取消單人間,去到了基礎住營地。而當時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因為不喜歡自己的營地,在沒詢問過眾人意見的情況下,自顧自地住了進來。

那漢子每天晚上都吵吵鬧鬧的,一旦有個頭就聊個沒完。他最開始覺得沒什麼,因為工作量巨大,他幾乎是最後一個入睡的,除了工作環境吵鬧,並沒有造成什麼壞處。

可有一天他發現了別人不是這樣,住營地裡有個剛畢業的博士生博惠,他每天都很早睡。營地裡的人不止一次提醒過漢子注意音量,但對方總是前一秒記後一秒忘。

最令他反胃的是那個晚上,他記得那天的夜很冷,幾乎要穿透骨髓,自己因為受不住便提前上了床。

那漢子本來正提高嗓門講話,突然緊張兮兮的大聲囔囔:“噓,小聲點,要吵到博士生睡覺了。雖然平日問博惠有沒有吵到,人家都搖頭,但多少肯定是有影響的。”

當時有人小聲出言譏諷了對方几句,漢子氣不過就大聲爭辯。鬧哄哄的營地吸引來了狼群,偏偏那漢子不過癮,一邊敲著欄杆一邊還發出怪叫。

住營地裡的人受不了了,先前因為對方是美國人不敢動手,現在全都一窩蜂罵上。

美國人聽後不滿地在背地裡大聲咒罵說他的那些人,第二天卻又主動去求了和。

謝漱弦實在受不住營地裡微妙的氣氛,選擇了單獨搬出去,走時他問過博士生願不願意和自己一起走,對方卻怯弱的低著頭,因為低溫舌頭都打了結。

“算……算了吧,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真這麼做了到時多尷尬。”他有些迴避謝漱弦的眼神,害怕的說著後文,“而且我覺得你最好別走,你都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後怎麼說你的……到時關係更惡劣了。”

當時謝漱弦不懂對方話中的意思,直到他聽到了關於自己的謠言——“走後門”“屁事多”“不合群”。

他,一個前半生都在與實驗打交道,人際交往方面經驗為零的人,迷惘地聽著這些無中生有的詞彙。

他好像懂了那個博士生,但他又好像一輩子都不懂。

刺骨的寒風拍打在臉上,伊羽漱弦胃裡泛著輕微的噁心感,他來柯南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這麼具體的回憶現實。

服部平次被他的問題問傻了,見伊羽漱弦不舒服小心的詢問:“沒事吧?”

伊羽漱弦揮了揮手,強行壓下喉間的鐵鏽味:“沒事,老毛病了。”

服部平次無言了一會,繼而說道:“剛剛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人……有時候就是挺傻逼的,明明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卻還是做了下去,等到事後才去彌補。”

伊羽漱弦靜靜的看著服部平次,說實話他連那個美國人的長相都記不清了,可每次遇到相類似的事,總是忍不住去回想。

伊羽漱弦自嘲的笑了下,難怪那些人都疏遠自己,原來是因為在他這找不到臺階下啊。

搖了搖頭,伊羽漱弦突然感覺渾身疲憊,就像是突然鬆懈的堤壩,再擋不住那滔天的洪水。

如果柯南世界和現實世界一樣,那他來這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突然有些想回現實世界了,那裡有他朝夕相處的同事和導師,還有他熟悉的土地。

如果這裡不重要了,那麼蟲洞技術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交給五大集團也不是不行……

腦海中1412渾身的毛髮都炸開來,狗不停蹄地給伊羽漱弦搞了個強制昏迷和記憶刪除。

滿臉滄桑的看向一本泛黃的筆記本,上面勾勾叉叉的畫了很多紅圈。

唉,怎麼比上次更快了,這樣下去……

服部平次眼生生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人兩眼一閉直接昏了過去,趕忙跑上前用肩膀撐住對方的下巴。

將遠山和葉放在雪地上,服部平次扶著伊羽漱弦又是探鼻息又是測脈搏,整個人頭都大了一圈:“怎麼講著講著就昏了啊?”

正說著,前方刮來強勁的大風。服部平次一抬頭就見一男一女正朝這飛奔,女生還做好了攻擊姿勢。

他趕忙舉起手,慌亂的辯解著:“不是我做的啊,我可沒想迷昏他,他是自己暈倒的。”

工藤新一把人接入懷中,確定了脈搏等之後將伊羽漱弦背在身上,轉身就往山下的驛站走。

毛利蘭收起戒備姿勢,滿心擔憂的一起走下了山。

服部平次突然反應過來,背上遠山和葉急忙追趕:“哎,等等,你是不是剛剛在電話裡破案的那小子。”

工藤新一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對方,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腳上速度不減反增。

服部平次看出對方心急,再加上害怕伊羽漱弦出事,便乖乖閉上了嘴。

一行大長腿都走的十分迅猛,雖然有兩個男生揹著人,但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的行路速度。

伊羽漱弦迷迷糊糊間感受著一路的顛簸,難受的將頭埋在工藤新一的後背上。

他偶然想起小時候的情形,難受時有一個人會變著法子逗他開心,再悄無聲息的拍著他的背讓他好受。

那份思家之意就這麼被替代了,他的心頭被另一份情感填滿,忍不住喃喃自語:“快鬥……”

作者有話說:跑步千萬千萬要循序漸進,我一個用力過猛,現在腳廢了,嗚嗚嗚。

給大家推薦一本小說《陰客》,作者:木蘇里 師徒文

跟判官有點像,是篇50多章的小短文,我也是今天才看完,很適合臨時食用,無番外,有車尾氣,下面是片段。

【就見前一天還遺留的廢墟此時已經統統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頭的桃花林,殷無書倚在橋邊的石欄上,衝他挑眉一笑,道:“給你的居住環境做了點改造,十里桃花堤,每天禿半棵,也夠掉好一陣子了。”

謝白:“……”

他二話不說,扭頭就上了拱橋,殷無書噙著笑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面,走了沒幾步,又蹦過來一隻小黑貓,攀在謝白肩頭,虎視眈眈地盯著後面的殷無書。

兩人一貓下了拱橋,走過浮在河面的圓石,穿過一片迷濛的霧,叩開家門,一前一後進去了。

門吱呀一聲關嚴,金光流動,禁制合閉。

普通人路經這裡,沒人會知道這斷橋對面還有一片看不見的街巷,裡面住著兩個人。

他們屋後有潺潺流水百年不息,門前有十里桃花灼灼其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