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瞪著眼,狼狽地坐在那,左手死命捂著自己的傷口:“別叫我黑麥!”
伊羽漱弦仍舊微笑著,左腳毫不猶豫的踩上了對方的腿,在赤井秀一痛苦的表情中開口:“啊呀~,你好像沒有搞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雖然我是科研人員~,但也是有點戰力的呢~。”
慢悠悠的蹲下,卸了赤井秀一的兩條手臂,再瞬間給對方接回了腿:“Gin猜的可真準呀~,你果然在偷偷跟著宮野明美哎~。”
赤井秀一咬緊了牙關,剛剛那一連串的行為,痛的他想直接昏過去。
伊羽漱絃樂呵呵的盯著赤井秀一,眼瞅對方還是不服輸,正想再來一次時,口袋裡卻突兀的傳來了熟悉的音樂。
伊羽漱弦暫時放棄了心中的想法,悠閒地接通了電話。
“莫西莫西~,Gin桑呀~,沒錯,發現可疑人物了呢~。”
赤井秀一聽見對方的談話,本來瀕臨的思維又被求生欲喚醒。他必須儘快離開,否則等琴酒來到這裡,他的情況將會更危險。
伊羽漱弦注意到眼前人的動向,朝對方的腿開了一槍,隨即將槍對準赤井秀一的腦袋微笑道:“再有下次,你的這裡會爆漿哦~。”
隨即又回起琴酒:“啊,沒有呢~,真是可惜,來遲了一丟丟~。”
赤井秀一聽到這,被提起的心臟又重新放下,但瓊接下來說的所有話他都再聽不進,直到通訊結束通話。
伊羽漱弦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道:“哈哈哈,我們現在互不相欠了呢~,這是你那三發子彈應得的~。”
赤井秀一幾乎不敢相信對方的做法,想問為什麼,卻又突然發覺自己沒資格。
“又沒什麼深仇大怨,幹嘛你死我活的~?”伊羽漱弦拍了拍身上的灰,這可是剛換的衣服,隨即補充道。
“可千萬別讓琴酒聽了去哦~,對了,這是第122次交手呢,希望下次你能帶來些驚喜~。”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他每次與對方交手都會下死手,而對方每次都會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還回來。
伊羽漱弦猜到了對方在想什麼,擺擺手道:“別誤會啦~,我輕易不殺人的~,更何況……”
意味深長的掃視了一下赤井秀一,緩緩補充:“是像你這樣的好人呢~。”
說完不等對方反應,就轉身走下了樓。
赤井秀一艱難的挪動了下身子,面目蒼白的看著瓊離開。
伴隨著冷汗的匯聚,赤井秀一咬緊牙關,用撕下來的衣服包裹住腿,靠著牆借力慢慢站起滑行。
瓊放過了他,不代表別的成員也會放過他,必須儘快離開,不然傷口也會持續惡化。
伊羽漱弦一走下樓,就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輛停在門口的保時捷,畢竟已經這麼多次了。
不帶絲毫猶豫,伊羽漱弦神態自若的開啟後車門,坐了進去。
“為什麼又放過他了。”Gin皺著眉坐在副駕駛上,嘴裡難得叼著煙。
“好玩~?”伊羽漱弦惡劣的笑了一下,在透過後視鏡看到對方可以凍死人的臭臉後,趕忙揮手,“騙你的啦~。”
“不過……”伊羽漱弦看向窗外,手撐著下巴,“我真的有自己的理由。”
許可權不足,除非到達95%以上,否則他不能輕易殺死主線中的重要人物。
“你算的上是我一手帶大的,做事的分寸你比誰都懂。”琴酒猛吸一口,隨即吐出大片的煙霧,將菸頭碾滅,“我希望不會達到125次,這是你的最後通牒。”
看著不走心的伊羽漱弦,琴酒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你該知道,叫你過來不僅僅是因為赤井秀一,更重要的是看你的態度。”
伊羽漱弦投降般舉起了雙手,語氣隨意可眼神認真的回道:“安啦~,我是不會給你用槍抵我腦袋的機會嗒~。”
收斂住所有的漫不經心,伊羽漱弦彷彿卸下了瓊的偽裝,在用本來的相貌跟琴酒說話:“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自行了斷的,不添任何麻煩。”
琴酒感覺自己的心臟抽了一下,握緊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伊羽漱弦臉色平靜,沒有絲毫變化,“但你是看著我長大的,知道我的行為處事。”
琴酒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揮手讓伊羽漱弦下車。
伊羽漱弦看著遠去的保時捷356A,默唸了幾下三,解除裝扮後便打車前往車站。
看著人流湧動的東京,伊羽漱弦拿出白色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莫西莫西,我回來了,嗯,之前也在日本。”
電話那頭,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翹著腿坐在沙發上,臉上正敷著昂貴的面膜,聽到來電時顯得異常驚訝,緊接著跟伊羽漱弦聊了好一會天。
“對,主要是工作上的事,什麼?對,我今天才來,不用了,我……”
“嘟——嘟——嘟——”
伊羽漱弦臉色有些抽搐的看著手機介面,這人先斬後奏的壞毛病啥時候才能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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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你真的是,不是說好要一起去滑雪的嗎?”毛利蘭穿著羽絨服,站在雪地裡哈氣。
為了彌補昨天米花大飯店的事,工藤新一專門邀請毛利蘭去滑雪散心。
本來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是要一起前往的,但知道新一的目的後,便沒有前去。
“抱歉抱歉,我媽突然跟我說要帶個人。”工藤新一雙手抱拳,從動車站中走出。
“啊,有希子阿姨嗎?那那個人在哪啊?”毛利蘭腦袋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可能的人選。
“他要到了,今天才來的東京。”工藤新一苦惱的擺弄著手機,剛剛一直沒電,現在才可以檢視訊息。
“啊,她說的人是……”工藤新一看著後文整個愣住了,他幾乎快要忘掉手機上的這個名字了。
“到底是誰啊?”毛利蘭著急的詢問著。
這時一輛滴滴車停在車站旁,一個九頭身比例的青年走了下來。
他頭上戴著一頂針織帽,中長的黑髮披散在肩頭,上面零零散散的落了點雪花。
身上是一件厚重的羽絨服,卻反而顯得他清瘦,白色口罩擱在下巴處,露出蒼白的面貌。
“感覺那個男生有點眼熟哎。”毛利蘭微眯雙眼,盯著前方的人。
“嗯,是熟人。”工藤新一帶著毛利蘭走上前,站定在其前方三米處。
“好久不見,伊羽漱弦。”
伊羽漱弦看著眼前的人,面色稍微紅潤了點,抿著唇微笑:“好久不見,工藤新一,毛利蘭。”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工藤新一對於伊羽漱弦的印象停留在解約時,和大熒幕上。
“最近有事來東京,有希子姐知道了訊息,怕我無聊,讓我跟著你們熟悉一下。”伊羽漱弦拉高了衣領,臉前飄著白氣。
“那……走吧。”工藤新一再次見到小時候的朋友有些不自在,更不用提幾乎沒見過伊羽漱弦面的毛利蘭了。
坐上高鐵,伊羽漱弦打了個招呼,便閉上眼縮在角落裡,半邊臉藏在領子下面小憩。
毛利蘭的睏意也湧了上來,向乘務員借了毛毯和眼罩就睡了過去。
工藤新一被夾在兩人之間坐立難安。為了今天玩的順暢,他昨天極早就入睡了,這導致他現在沒有什麼睡意。
深呼吸微調了一下姿勢,工藤新一給毛利蘭拉好毛毯,轉頭去看伊羽漱弦。
對方整個人是蜷縮在一起的,看起來小小的一隻。而那唯一露出的眼睛下面,是大片青色的痕跡。
工藤新一覺得他全身上下每處都在透風,哪怕有寬大的衣服遮擋,也很容易看出那消瘦的體型。細長的雙手也被凍得通紅,骨頭的輪廓清晰可見。
他這些年過得不好嗎?那當時為什麼解約,難不成是身體上的問題,這樣一來好像就說得清了……
等等,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啊?工藤新一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他喜歡觀察人的習慣還是沒改,畢竟是屬於偵探的天性。
將探求的目光收回,工藤新一拿出手機插上耳機,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足球賽去。
伊羽漱弦的腦海中,1412正噴著彩條慶祝,由於和工藤新一接觸,現在的許可權已經漲到了55%,生命不再有危險。
“恭喜恭喜,按照這個進度看,小弦我們很快就可以奪回許可權了。”1412撒歡的圍著伊羽漱弦奔跑著。
“還早著呢,到了後面進度會越來越慢的。”伊羽漱弦伸手把1412推到一邊,看著黑羽快鬥那的投影。
1412剛想說話,伊羽漱弦就用手揮去了畫面,喃喃自語道:“還是不要分心的比較好吧,果然,有時候我都很討厭我自己。”
無錯書吧伊羽漱弦垂下了睫毛,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撩起中長的劉海,緩緩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暫時忘掉他嗎?”
1412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露出驚愕的神情:“為什麼?雖然現在很要緊,但等到許可權夠了,就可以回去了呀,而且中途又不是不能……”
伊羽漱弦沉默的注視著1412,淺黑藍交織的瞳孔裡沒有什麼神采:“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總是故意誤導我,哪怕是被拆穿後,這個習慣也一直沒變。”
“這個……”1412垂下腦袋,似乎意識到自己露餡了,“我不能說,但你真的不能忘記黑羽快鬥。”
“行,那就稍微短一些吧,半年總行吧。”伊羽漱弦和1412無聲的對峙著,逐漸敗下陣來,“忘的不徹底,迷迷糊糊有印象行了吧。再不濟,搞那種觸發式記憶。”
伊羽漱弦突然不說話了,他雙眼空洞的眺望遠方,過了許久才再開口:“忘掉記憶後,如果我還是再被他吸引,那就是命了吧。”
1412無力的點了下頭,每次都是這樣,可這次真的沒有下一次了……
隨著伊羽漱弦的同意,1412模糊了其記憶,就像一部完整的電影被分割開來,上面零星的畫面消失不見。
隨著記憶的穿插重疊,外界的伊羽漱弦一下子驚醒了過來,震得旁邊看直播的工藤新一也跟著嚇了一跳。
“怎麼,做噩夢了?”小心翼翼觀察著對方的神態,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
伊羽漱弦瞪著迷濛的雙眼,停頓了好一會,才注視著工藤新一的臉說道:“沒什麼,抱歉。”
工藤新一雖然覺得不對勁,但看伊羽漱弦迴避的臉色便不再多問。
到達目的地滑雪場,三人裝備好,拿著道具漫步在雪地中。
途中伊羽漱弦總是有意無意的打量工藤新一,這搞得其一身雞皮疙瘩,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伊羽漱弦搖了搖頭,別過頭說道:“沒有,抱歉,我就是看你有些奇怪。”
這已經是工藤新一第二次聽到對方道歉了,彆扭的轉過頭,便不再多問什麼,專心帶著毛利蘭滑雪。
伊羽漱弦對這些沒什麼興趣,莫名的感覺也讓他現在渾身沒勁,隨意滑了幾次,打過招呼後就前往驛站休息。
冬天的寒風很冷,漫天的雪花飄舞於空,夜幕悄然而至。
伊羽漱弦向管理人員要了一杯熱可可暖胃,隨即待在暖氣機旁蓋著被子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眼,是被搖醒的。只見驛站木屋裡突然聚集了許多人,而他前方一個女生和一個男生正在爭吵。
“都說了我要確認他的樣子,你幹嘛一直攔著!”黑皮青年憤憤不平的說著,而他旁邊還站著一個女生,正挽著胳膊阻攔對方的激動行為。
“可你這樣也太失禮了吧!他明明就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一個扎著低馬尾的女生站在那對峙。
伊羽漱弦對她有印象,剛剛滑雪時,他扶了對方一把。
注視著眼前喋喋不休的兩人,伊羽漱弦將拉鍊拉下,露出自己的面容,沙啞的嗓音響起:“這樣可以了吧。”
一道聲音,將周圍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只見一個膚色蒼白,外貌精緻的少年懶散的坐在那。
黑皮青年行動頓了一下,隨即開口問道:“你是……伊羽漱弦?”
作者有話說:下下週要期中考,所以下週可能會斷更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