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起猛了。”

自己正撐著胳膊準備起身時，被人按住了肩，那是隻顫抖著的手。

天祿想阻止他，帥可不能為所欲為，不是都能動姜素素的，如果他的命夠她們玩，但她還是下意識地觀察了下姜素素的反應。

“滾開!”

姜素素打掉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很用力，轉頭看向他的眼裡滿是憎惡。

“我擔心你，你這不是起猛了。”

詡子期嗓音有些幹，若有若無的顫音，被一陣陣的人群吵鬧聲蓋住。

天祿心裡狂喜，自己這次算是幹了件聰明事，看姜素素這麼大的反應就知道這個新來的傢伙在濱江是有難了。

不過，這傢伙為什麼這麼招姜素素討厭呢，論長相還是能力，這個交換生可以說是兼得了，到底是哪裡惹了她?

帶著好奇的眼神探望過去，她看見他的眼神裡分明積滿了擔憂，透出絲絲溫柔。

那是作為兩位當局者無法察覺出的，只有旁觀者才能看的透徹。

天氣微微轉涼，葉子黃到掉落，幾處小巷裡因為沒有得到及時清理積滿了黃葉，鋪在地上厚厚的，用腳踩在上面能聽到脆脆的聲音。

長階上的女孩穿著粉色吊帶，同那天一樣，只不過下身穿了件白色牛仔長褲，跟坐在長街上望著不遠處,發著呆，發已及腰。

然後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支菸，點了起，煙霧繚繞，她看不清，眼底染上一抹暗淡。

有人說，抽菸的每一個動作，都反映一種心態，姜素素最喜歡靜靜的抽菸，菸圈靜靜的飄動，抽菸的人也靜靜的沉思，雖然內心可能是翻江倒海，思潮如湧，但外表卻利用抽菸來壓制。

詡子期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幾節臺階上，身體放鬆卻又挺勁，一米八九的個子看上去確實佔面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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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皺眉，她將最後一口煙吸入肺裡，然後將煙把在腳下踩了踩，扔進一旁的灌木叢裡，又將頭重重垂了下去，看上去沒精打采。

“素素。”

“嗯？”

循聲望去，詡子期緩緩走下臺階，嘴裡的那兩個字不斷重複著，一聲更比一聲輕，那眼神要多溫柔有多溫柔，真像是鄰家的好哥哥。

“滾。”

扭頭一看是那人，她胃裡就有一股翻江倒海的感覺，這人究竟是怎麼有臉來到自己跟前的？

這裡居然還能吐出這些話來。

“素素，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也不知道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你如果願意告訴我的話，我當然可以……”

“夠了！”

話語被突如其來的憤怒打斷，他手足無措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

又或許自己哪裡都做錯了，當他選擇站在中立的立場上，面對以前的那些事時。

“詡子期，當初一聲不吭就拋下我的人是你打了幾十通電話都打不通的人是你，林其言幾年前乾的那些荒唐事都選擇站在中間立場的人也是你，你跟你爹一樣，遇到事情就會躲避逃卸責任，還真是一個眸子裡刻出來的，你們一樣無情無義。”

說話的語氣振振有詞，在她每句話結束後，空氣裡都有著回聲，一遍又一遍的講述著罪惡，他的罪惡，他們的罪惡。

“詡子期，我不是皮球，不是讓你們左踢右踢的。”

她有些是不顧形象了，挺起身子，衝著對面的人怒吼，吼的是自己曾經那不被人所窺探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