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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夕

少年自月色中走出藥鋪,留著坐在凳子上的老人,他走向破巷。但今晚遠遠沒有結束。

“王縣令,自從任職此地九年有餘,此地百姓安居樂業,你兢兢業業,待此次春獵結束,我便在父皇陛下面前美言幾句,來,我敬你一杯!”

“殿下言重了!下官雖說僅為八品小官,但心憂陛下,大齊廣袤之地,豈能少的了操勞?草民傲以為陛下之子民,自當忠君之事,為君解憂。雖為彈丸之地,又豈能安逸懈怠?更何況殿下將至,下官日也盼,夜也盼,更是多次反省可有疏漏,怎敢懈怠?這杯,臣自當敬殿下!”

二人淡然一笑,相繼喝下這杯。

顧千軍在席裡看著王富,不禁露出戲謔的笑容,很快便與身旁的人敬杯酒,不再注視。只不過入席的人,哪有真正來喝酒的?顧千軍明白,王富是想以功求報,更是試探。自古臣子臣服之人,唯有君主!這小皇子野心自是不小的,但天子之家無上位之心倒也不常見。很快周圍人便抱著目的,互相地敬起酒來,熱鬧非凡。

“師伯,我帶了醉清風,春風正好,不如淺飲兩杯?”

“心意到了即可,老了,可喝不動烈酒啦!”

“那小輩可就只有月下獨飲啦?前輩可忍心見這月影相錯人獨醉?”

“只怕月影相疏兩相退。”

“前輩又在取笑我,我雖說不勝酒力,又怎會輕易酒醉?”

……

“柳樹也在盼著春風。但何時起風,又怎能順樹之意呢?”

“師伯可真是幽默!那便不叨擾了,小輩便退下,祝前輩和柳樹如沐春風,好夢~”

沈長秋看著門口,待人走後關上門,走到屋自已坐著,自顧自倒了兩杯酒,嘴裡嘀咕著,

“就憑你也想借風起雲湧之勢?痴人說夢罷了,老咯,喝兩杯就要睡下了。”

初十清晨。

小張儉還是寅時起床,打了半個時辰拳,此時天光已亮,他便去準備今早的飯菜。等他放在火爐上給菜保溫時,窗外卻開始熱鬧起來,準確來說隔著兩條巷子,可能熱鬧非凡,在這偏遠的陋巷也能聽見,小張儉難得好奇,看了眼還在熟睡的小青羽,便走了出去準備看看。

當他走到昨日那兩條與往日不同的商業街時,他又覺得有所不同,雖是熱鬧,確是與以往不同的熱鬧,今日的街道出現了昨日隨十三皇子齊弘成一同前來的齊皇親兵,很快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大哥顧知禮的父親與一些官員在攀談,但沒有看見顧知禮本人。隱約間,彷彿小張儉看見顧知禮父親瞥向自已一眼,當他看去時卻發現依舊在熱絡地攀談。他搖了搖頭,轉身去別處逛去。

走了不久,剛打算找附近的人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就在這時,旁邊的幾個士兵找了上他,押押著他“徵從”,他並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在那喊著:

“為何押著我?我可是犯了法?”

少年的聲音在嘈雜的街巷裡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不過士兵一邊押著他,一邊淡漠地說道:

“十三皇子殿下有令,九歲至十六歲孩童皆帶到營帳檢查,合適的人運氣好可以留下為皇子徵從,即隨皇子入山圍獵,護衛周全,我這是看得起你,莫要吼叫觸怒殿下,冒犯之罪你萬死難恕。”

少年猛地用力,掙脫了這幾個士兵,然後說道:

“我跟你走,不需要你押著。”

幾人見少年配合,便沒有說什麼,前後分開將中間的小張儉領向營地。

所謂營地,就是齊皇親兵及隨軍的臨時住所,將領和官員已經在酒樓住下,可以做到就近保護皇子的安全,圍獵前的練兵和徵從,便是在這裡進行。他被帶到中央的其中一個營帳中,裡面坐著一個氣血方剛的漢子,看向少年,滿身的肅殺之氣迎面而來,幾個士兵彙報一聲之後便走了出去,漢子讓少年坐下,並伸出手。

“把手伸過來,小孩。”

小張儉照做,漢子平靜的臉色中突然閃過一絲驚詫,他心裡暗想,這個未滿十歲的少年雖說筋骨疏鬆平常,但氣血卻盈而不虛,經脈也隱靈不顯。經脈隱而不顯是未曾納氣入體的表現,但卻品相上乘,說明這孩子的天賦並非凡品,更是氣血充盈,是這次徵從的好胚子。

若他知曉,小張儉的飲食也不足為奇後,應當更加驚訝。其實小張儉的天資並不算差,更有張老頭和沈老頭為他藥浴和自已的基礎修行,氣血充盈的程度已經堪比化一階武夫和修士了,遠超凡人,堪比長年耕種的壯年漢子。一念至此,他看向少年,目光稍顯柔和問道:

“你可願做殿下隨從,賞賜吃住皆在此地,更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風姿偉岸的殿下,隨他一起參與圍獵。”

“何為隨從?我需要做些什麼?”

漢子顯然知道衣著樸素的少年家境普通,隨即說道:

“每天都可以吃到肉,並且讓你吃得飽,你需要每天參與演武,並在圍獵之日作為侍從一同參與,服從殿下的命令,若是得到殿下的賞識和提拔,你更是平步青雲從而衣食無憂!”

少年思索一遍,告訴漢子說,我無法自已作出決定,需要和家裡長輩商量一下。隨即不顧說話,扭頭走了出去,漢子看著少年並沒有用武力押住他,然後吩咐幾個士兵調來一份這個少年的資料。

少年走在路上,思考這件事,他想了幾種可能,但他家裡還有女孩在,他放心不下,隨即走到藥鋪門口,敲了三聲門。

......

“父親,兒子的三弟回來了,許久不見孩兒想去看看,今日練完功之後可否讓我出去走走?”

少年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因為身邊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回應,他思索一下,又開口道:

“父親,並不會耽誤練功,我只是想陪三弟走走。”

隨即一道男人略顯虛弱的聲音響起,說道: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謹慎一點,如果沒有別的事便早些回來。”

“孩兒謹記。”

隨即少年歡快地跑著出去,走向破巷去找張儉。

此人正是那二哥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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