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年海看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馮夫人,“你這是做什麼,你病了,我多焦心,你看,我這都白了。”馮年海指著髮間生出的白髮。
馮夫人說道,“你的白髮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你的不甘心、你的野心,你我夫妻做到這份上,也算是做到頭了。”
馮年海看著馮夫人說道,“夫人,你與我才是夫妻,為什麼要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而和我反目成仇呢,我們原本可以做一對恩愛夫妻,你現在卻要與我徹底割席。”
馮夫人撐著力氣說道,“呵,馮年海,雖然我承認你是個合格的丈夫,可你絕不是一個值得人尊敬的長輩,嫉妒一個比你更有能力的人,你算什麼大丈夫,正人君子。”
馮年海下意識的扇了馮夫人一個巴掌,馮夫人跌坐在地上,還順帶吐了一口血,馮夫人看著這一切,留下了悔恨的眼淚,“原來,就連我,也是你刻意拋棄的,怎麼,我說你是小人,你生氣了,怎麼,你就怎麼不想要承認你根本就是個小心眼又自私的男人嗎。”
馮年海看著虛弱的馮夫人,“夫人,對不起,我,是不是有意的。”
馮夫人卻再也不想看見他了,撇開他的雙手說道,“走開,你這個小人,你有什麼資格碰我。”
馮夫人用盡力氣,支撐著柱子爬起來,“呵,到現在你還想我會繼續和你在一起嗎,你妒賢妒能,殘殺兄弟,只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偽君子而已,我只是覺得自已為你付出怎麼多,真是不值。”
馮年海看著馮夫人說道,“既然夫人如此不想看見我,那我就走,再也不礙夫人。”
三天後,馮夫人終於耗盡生命,僅剩那一口氣,便是等自已的女兒,馮媛。
馮媛被急著帶回來,見到已經氣若游絲的馮夫人,“娘,你怎麼了,爹說你喝了藥就會好的。”
馮夫人被人扶著,她抓住馮媛的手,才說道,“媛兒,我的女兒,娘要走了。”
馮媛問道,“是不是爹,是不是爹讓娘傷心了。”
馮夫人這才意識到或許前幾天那一幕被馮媛看見了,“都下去吧。”
馮夫人說道,“媛兒,好孩子,記住,前幾天的事絕對不能說出去,這樣你才可以健康長大。”
馮媛點頭,馮夫人笑道,“媛兒,以後嫁人一定要找一個比你弱的,這樣他才不會傷你的心,還有,要是你爹做了不好的事,媛兒不要姑息,不要讓他繼續害人。”馮夫人在說完後,便已離開人世。
幾天後,馮夫人的貼身丫鬟將一個盒子交給馮媛後,便喝下毒藥,追隨馮夫人而去。
馮媛看著那包毒藥,她早就去找大夫看過了,那是慢性毒藥,只有一點點,一點點的下,便會斃命。
那晚的天很複雜,亦如棋局,全然無解。
一大早,孫嚴醒來,看見蓮繡已經醒來,“美人,怎麼醒了。”
蓮繡穿著睡衣說道,“爺,我有些睡不著。”
孫嚴說道,“美人,是害羞了吧。”
蓮繡說道,“爺,你快走吧。”
孫嚴穿好衣服說道,“好,美人,明天,我還來。”
孫嚴走後,蓮繡才板著臉說道,“來人,把床單給換了。”
桑敏進來,“蓮繡,跟我來,換個地方住。”
孫嚴回了孫家,孫芸璃一臉不悅的說道,“你去哪裡了,我問你那個女人她也不知道。”
孫嚴說道,“男人,事多著呢。”
孫芸璃說道,“你的事,我管不著,我今天來,是想問你,你那個掌控穆氏的辦法,是什麼?”
孫嚴高興的說,“妹妹,你想通了?”
孫芸璃說道,“他心中沒有我,只有慕凌月,所以我還顧念什麼,只是穆氏我絕不甘心。”
孫嚴說道,“妹妹,說的好,就該這樣,他不把你當妻子,你也沒必要留著他了。”
孫芸璃說道,“我今天來,是想問那個計劃。”
孫嚴說道,“妹妹,放心,保證穩妥,不過這得等小深娶了親才可以。”
孫芸璃說道,“你說的姜老闆,可靠嗎?”
無錯書吧孫嚴說道,“妹妹,這個姜老闆,絕對可靠,重要的是,他只有一個獨生女。”
孫芸璃立馬懂了,“哥哥,你去想辦法跟姜老闆搭線,其他的我來。”
馮府,馮年海問道,“君蓮裳,給探視了嗎?”
管家回答,“還是不行。”
馮年海說道,“你去,送一桌子好酒好菜進去,她自會明白。”
管家說道,“是。”
警局,李單安與桑敏在局長辦公室等,局長不明所以,“桑敏小姐,我們這是等什麼?”
桑敏打著哈欠說道,“等人來。”
警員進來,“局長,剛剛有人送飯菜來給君蓮裳。”
桑敏說道,“那盒子呢。”
警員拎著那個飯盒,桑敏只是開啟看了一眼,“真是好酒好菜送人上路啊。”
李單安說道,“難道你是說,他是要。”
桑敏笑道,“知道了就別說出去,走吧,去見見她。”
君蓮裳一臉平靜的坐在床邊,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桑敏走近說道,“你是在等最後的那頓毒藥嗎,不過可惜了,既然被我發現了,那你就死不了。”
君蓮裳說道,“姑娘是在說玩笑話嗎,我都在這裡了,還能好好的活著嗎?”
桑敏說道,“你什麼都沒做,何以會被判罪,再說了,有人不想讓你死。”
君蓮裳起身問道,“誰,姑娘說的是誰?”
李單安從暗光裡走出,君蓮裳的眼淚不自覺滑落,“原來,是你啊。”
桑敏說道,“夫人,好好活著,你想了十幾年的孩子,你真的想死嗎?”
牢房的門被開啟,李單安眼眶微紅的看著這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我娘說,是她從你身邊將我偷走的。”
君蓮裳流著淚說道,“我,我只是個卑賤的青樓女子,要是讓你在那樣的環境里長大,會讓你覺得羞恥的,我,我不怪她,我感激她。”
李單安看著眼前的君蓮裳說道,“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救您出去的。”
君蓮裳問道,“那位姑娘是什麼人,她真的能救我?”
李單安說道,“她是軍閥家的小姐,自然是不怕的。”
之後,警局傳出君蓮裳畏罪自殺的訊息,隨後,溪鳳樓被查封,至於那些姑娘,則都被釋放。
嫣語樓,午間時候,客人很多,只是一群人來者不善的拿著傢伙來了,“來人,給我砸。”
客人被這些聲音嚇跑,屋子被砸的沒一個好地方,慕茵等人奮力阻止還是受傷了,“你們想怎麼樣,砸都砸了。”
為首的混混說道,“你們,擋了別人的財路,都不知道,還有誰是慕茵啊。”
慕茵本想站出來,卻被花語嫣先出頭,“我是,怎麼,還有我的事啊。”
混混看著花語嫣說道,“長得還不錯,不過可惜了,有人買你的命。”
店外來了幾輛車,華管家從車裡走出,“敢來這裡鬧事,找死。”
一群訓練有素的打手將混混全部控制住,管家問道,“花小姐,沒事吧。”
花語嫣搖頭,“沒事的。”
周瑾梵本打算來看看慕茵,卻看見店裡一片狼藉,衝過來說道,“茵茵,沒事吧。”
慕茵說道,“沒事。”
周瑾梵說道,“怎麼回事啊。”
華管家說道,“這個,就得問這些人了。”
華管家經過一番拷問,終於問出來事實,周瑾梵黑著臉,氣憤的去找姜敏思了。
華管家說道,“今日是我們家小姐出殯的日子,不知花小姐可有時間陪我家老爺?”
慕茵說道,“砸成這樣也不能營業了,只能外送了,語嫣,你去吧,店裡弄成這樣,也得一兩天了。”
花語嫣點頭,穆羽說道,“我也去吧,送華小姐最後一程。”
華管家說道,“如此甚好,我們家小姐沒有孩子,如此也能瞑目了。”
花語嫣和穆羽上了車,花語嫣問道,“那殺人兇手招了嗎?”
管家說道,“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派人去催了,說是明天,先把小姐的後事辦了,醫生說老爺可以回去休養了。”
花語嫣說道,“太好了。”
管家點頭,“是啊,能活著就很好了。”
醫院病房,華老爺子醒了有一會了,“小嫣什麼時候來啊。”
下人說道,“華管家親自去接了,估計快來了。”
房門開啟,管家說道,“老爺,花小姐來了。”
華老爺子看到花語嫣才有了笑容,“小嫣。”
花語嫣扶著華老爺子,“華爺爺,我來了,今天是華小姐出殯的日子,我們特來送一程。”
華老爺子看了一旁的穆羽,“這位是。”
管家說道,“是花小姐的男朋友。”
穆羽說道,“華老爺子,我是穆羽。”
華老爺子說道,“是穆家大少爺吧,不錯,青年才俊。”
華老爺子看著花語嫣和穆羽說道,“小嫣,穆少爺,我有個不情之請。”
花語嫣說道,“什麼事,您說吧。”
華老爺子說道,“我啊,就這麼一個女兒,可惜也被那個人渣給殺了,眼下華家沒有繼承人了,我想讓小嫣做我的幹孫女,穆羽,是個好孩子,雖然我和你父親沒有什麼交集,可我知道你是慕奚城的外孫,婉清沒有孩子,這是她的遺憾,也是華家的遺憾,所以我啊,想讓你記在她的名下,還有,我想把這份家業交給你們,我啊,沒多少時間了,若是讓華家從此斷後,我這心中有愧,所以你們就答應我這個可憐的老頭子吧。”
花語嫣和穆羽對視一眼,“華爺爺,我答應。”
穆羽點頭,“華老爺子,我答應。”
華老爺子安心了,眼含熱淚,婉清啊,爸爸,很快就來見你了。
警局,馮管家在局長辦公室等著,局長進了裡面,“這不是馮管家嗎,什麼風將您吹來了。”
馮管家說道,“我來,是為了華家送來那個葉懷峰的。”
馮管家將一個盒子開啟,裡面是一堆銀票,局長不禁感嘆,“這桑敏小姐真是神算啊,”局長說道,“這是何意啊。”
馮管家說道,“有些事,局長應該明白的。”
局長說道,“是不是有什麼關於青龍幫的內容?”
馮管家說道,“算是吧,所以還請局長幫忙。”
局長將盒子合攏,“明白,明白,我這就叫人去改口供。”
不一會警員將一張紙拿來,局長拿著那張紙說道,“您請看。”
馮管家看了好幾遍,“局長的辦事效率真是讓人佩服啊,好了,既然事已達成,那我就先走了。”
局長看著那萬金的盒子,“送去李單安的府邸。”
警員問道,“局長不留一點?”
局長說道,“我要是留了,那這位子就不保了,趕緊送去,那個姑奶奶也不好應付。”
李宅,桑敏正在和李婆婆喝茶,下人來報,“小姐,警局派人送來東西。”
桑敏說道,“讓他進來吧。”
警員進來,“老夫人好,小姐好。”
桑敏說道,“放心吧,你回去了。”
警員剛想走,卻被叫住,“沒少吧。”
警員回頭說道,“小姐放心,局長知道分寸的。”
桑敏吃了口水果說道,“回去告訴局長,好好幹,沒人敢動他的位置。”
警員走了之後,李婆婆才問,“小姐,這是要做什麼?”
桑敏說道,“自然是還公道了。”
李單安攙扶著君蓮裳下來,君蓮裳穿了一身淡紅色旗袍,頭髮則燙成波浪卷,帶著嫣然的笑,桑敏說道,“真不錯。”
君蓮裳說道,“多謝桑敏小姐幫助,才有我今日。”
桑敏牽著君蓮裳的手,“沒什麼的,你要是真被冤死,替他人背鍋,那才是可惜,不過,你得改個名字,這個名字可不能用了。”
李單安點頭,“只是改什麼好。”
君蓮裳說道,“我本不叫君蓮裳,我叫沈溫青。”
桑敏笑道,“這很好啊,從前的事已經過去了,溪鳳樓的人我已經遣散了,至於那塊地,我另有用處。”
沈溫青說道,“如此,桑敏小姐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