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子趕緊把許幽幽給拉回來。
所有人都未想到眼前的變故。
只聽許幽幽怒斥,“你是什麼身份敢非議當今聖上!聖上明君,國之困擾豈是他一人能解決的?看你模樣也不想什麼好人。怕不是,你自已只需要打家劫舍就能生活,根本不懂治國的難!”她怒斥的同時,竟然甩開周世子,去抽邵長安腰間用來裝飾的短劍。幸好邵長安動作更快,又把短劍給奪了回來。
窗外的人和邵長安對視一眼,眼神不滿,然後又怒視許幽幽。
許天歡能猜到那人來自門頭會,許幽幽卻猜不到。許幽幽不知道邵長安的計劃,只以為遇到了瘋癲之輩,剛好可以用來討好平信公主。有邵長安在場,她不擔心這人能傷到她,所以才有恃無恐的鬥狠。
許天歡趕緊去拉許幽幽,同時微妙的把許幽幽護在她身後。門頭會的人第一次打交道,就殺了許府的王五、張小。她擔心對方萬一和陳昇一樣瘋,姐姐可就危險了。
眾人沒有僵持太久,平信公主發話打破眼前的局面。
“朋友,我這位妹妹性子直,多有冒犯了。既然你給我答案,那我也該給你答案。聖上退位一事,起碼要到他自覺龍體欠安才行。”
門頭會的人瞪著許幽幽,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繼續問,“那要等到猴年馬月!恐怕以後我們這些老百姓是沒活路了,只有你們能活。等我們都死了,看看誰來伺候你們,誰來養你們!”
平信公主的性子被勾起,與此人辯道,“朋友何必把話說的如此之重?聖上到底做了什麼,會讓老百姓沒有活路?你若是有理,就把理說出來。若是信口胡言,我們不介意把你送官發落。”
門頭會的人不屑,“送便送嘛,左右是死,不過是早死晚死。狗皇帝在位這麼多年可曾為民做過好事?西邊災情的時候,為何能鬧出如此之大的災款貪汙受賄?到了抓幾個小官頂罪,把天下人當傻子嗎?還有周邊大小鄰國,誰來一趟都要送金銀財寶。我泱泱大國,如今軍隊萎靡,誰也打不過,不是狗皇帝的錯,難道是我這個將死之人嗎?”
他說起來喋喋不休,既有備好的詞,又有心中真的憤恨。
“罷了,你們快把我送官吧。我是不想活了。就算狗皇帝退位,如今四皇子斐然被刺,七皇子斐夜獨大。京城裡哪個不知,斐夜比斐然混賬的多!聽說他身邊丫鬟都被他玩死好幾個。讓這種人繼任,和狗皇帝區別也不大。大家不如一起死了算了。”
平信公主沉著臉不言語。她無話反駁,對方說的國情皆為事實,她也知道自已那位七弟的性子。所有事,她心知肚明,只是以前無人在她面前說這麼直白,心中便隱隱放下了。這回,被人當面罵一番,平信公主氣憤的同時也覺得惆悵。她愛民,自然愛國,憂心國家的走向。
許幽幽抓住機會,再次衝到窗前,還想給那人一耳光。這次對方當然不會讓她得逞,直接抓住她的手腕。
邵長安和周世子過去才把兩人分開。
平信公主安撫許幽幽,“妹妹且坐下,此事與你無關。這位朋友,我們也無意將你送到官府。你的話雖難聽,但我確實無法反駁。今次就請你不要再叨擾我們吃飯,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門頭會的人冷笑一聲走了,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向許幽幽。
許天歡和邵長安看到平信公主放那人離開,心裡都鬆了口氣。一方面,門頭會的人沒死,以後的合作,或者合作結束後的清算,能省去不少麻煩。二來,他們能確信,平信公主絕對可以被說動。
之後的飯吃的索然無味,幾人飯罷各自迴歸處去了。
這天夜裡許幽幽出了事。她被白天那位門頭會的人用迷煙直接擄走,等醒過來,發現自已身上捆著繩索,周遭環境看起來是破敗的民房。
那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她冷笑,“現在你還能打我耳光嗎?老子都打算死了,這條命不要也罷。別說你是許府的小姐,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老子不光要殺了你!還要嚐嚐你這樣的大家閨秀是什麼滋味。”
許幽幽奮力掙扎,繩索磨得她手腕疼,卻只能在床上蠕動。她口裡塞著布,嗚咽出聲,難以呼救。
那人利索的脫掉自已身上所有衣物,手裡拿著小刀把玩,“小娘子可別掙扎的太厲害。到時候把你劃上了,不那麼美,老子玩的不開心,說不定中途就把你宰了。”
刀眼看要劃爛許幽幽的衣服,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
進屋的人讓許幽幽很意外,竟然是陳昇!
那人看見陳昇,語氣尊重道,“陳大哥,你若感興趣,等我完事了喊你便是。按照會里的規矩,她招惹我,我報仇,沒什麼問題吧?你這樣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陳昇玩味的看著床上的許幽幽,不理會那人,笑著說,“許大小姐,想不到才這麼短的時間,我們竟然見了兩面,是不是也算有緣人了?”
玩刀的那人眉頭皺起,稍顯不耐煩。他尊重陳昇,不代表陳昇可以絲毫不給他面子。大家都在門頭會打拼,身上都有功夫。他為了門頭會的計劃,今天可是以身犯險,差點被人砍頭的。陳昇憑什麼來趾高氣揚的壞他好事?狠勁上來,那人轉著刀逼近陳昇,“陳哥當真要在這裡?不肯給兄弟面子?”
陳昇這才看了那人一眼,臉上露出不屑。
許幽幽甚至沒有看清陳昇的動作,就見到陳昇握著那人持刀的手,把刀直接插進那人的下巴。
血流了一地,那人緩緩倒下,變成一具沒有生機的屍體。
陳昇轉身關上房門,隨意用腳把屍體推開,臉上依舊保持著笑意,說出的話卻令許幽幽打了個哆嗦。
“許大小姐,現在沒人打擾我們的春宵一刻了。我救了你,給我些補償,也算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