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一會兒,小蘭就從下人房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抱著一個小包裹。
“你姐,你看。”小蘭把包裹遞給薛芷柔。
“走,進屋去說。”
“你在哪裡找到的?”薛芷柔問小蘭。
“我的床鋪下找到的。”
薛芷柔正在開啟包裹,聽到這,立馬吃驚的抬起頭來。
“怎麼會在你那裡呢?不應該是她自已的床鋪嗎?”
小蘭現在也是疑惑滿滿,不知道為什麼她把贓物放到自已的床下。難道這是要?
“小姐!你說她是不是準備栽贓我啊!”小蘭嗖的一下,想到了原因,脫口而出。
薛芷柔沉思了一會兒,“嗯,估計是有人陷害你。”
“可是我也沒得罪她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小蘭有些不知所措,自已雖然是小姐的貼身婢女,可是從來沒有藉機欺負過小丫鬟啊。
“恐怕,這次的事情不是單純衝著你來的,我估計是他們兩個院子的人想除掉你,讓我沒有了幫手,說不好還要給我安個藏奸的罪名。”薛芷柔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院子要找不太平,但她一定不會讓對方得逞的。
薛芷柔開啟包裹,裡面是一個乳白色的和田玉手鐲。呵呵,還挺下的去本兒啊。
她來到自已的梳妝檯前,開啟首飾盒,從裡面拿出一個翠綠色的玉鐲,這個曾是親生母親帶來的陪嫁品,母親去世後,自已就從裡面找到了幾個首飾出來,想她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沒想到,今天居然能派上這樣的用場。
她把兩個玉鐲調了包,遞給小蘭。“去,把這個包裹再放回去,只不過這次要放到那個掃地小丫頭的床底下。”
“是,小姐,我這就去。”小蘭雖然不懂小姐的這個操作,但還是聽話照做了。
等一切安排妥當,薛芷柔安靜的品起了茶,她估摸著,沒一會兒估計那陷害她和小蘭的人就要來了。
果不其然,剛喝了兩杯茶,薛芷陽帶著秦氏就來了。
“娘,就是大姐姐屋裡的人偷了我的首飾。”薛芷陽扯著大嗓門,拉著秦氏就要來質問薛芷柔。
“怎麼跟你大姐姐說話呢?”秦氏還是要裝一裝體面的。
“妹妹,秦姨娘,這是發生了什麼?”薛芷柔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薛芷柔!你屋裡的丫鬟偷了我的首飾,你趁早把她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妹妹是說我屋裡的哪個丫鬟啊?青天白日,還是不要隨意誣陷人的好。”
“就是你身邊那個,叫小蘭的丫鬟。你最好讓她老實交代,那可是父親買給我的手鐲。”薛芷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人看了忍不住想發笑。
“二小姐,您說我偷東西,可有真憑實據嗎?我雖然是奴才,可也不是任人揉搓的。”小蘭不卑不亢的說道,可把薛芷陽氣壞了。
“娘,你看,她身邊的丫鬟還敢跟我頂嘴了,就是她偷的,她還想抵賴,我屋裡的丫鬟都看到了。”薛芷陽拉扯著秦氏的胳膊。
“大小姐,府裡丫鬟多的是,要是這個丫鬟真的偷了東西,還是不要包庇的好,否則老爺回來知道了也是要發落的。”秦姨娘並沒有像薛芷陽那樣大動肝火,反而是企圖拿侯爺來壓薛芷柔。
“秦姨娘,這件事要不就讓妹妹拿出證據來,要不我們就讓大夫人來評評理,否則我是不會鬆口的。”薛芷柔自然是不甘示弱,今天這個局,自已破定了!
“好啊,你要是不怕醜事敗露,我這就找大夫人去。看你一會兒還怎麼嘴硬。”這件事本來就是薛芷陽和薛芷玉商量好的,她是絲毫不怕大夫人的,想必薛芷玉也早就和她母親通了氣吧。
秦氏是不想讓曹蓉過來的,畢竟自已不喜歡她。得寵妾室和正房之間總是免不了明爭暗鬥的。
“大小姐,這件事其實可以簡單解決了,就怕是知道的人越多,越會對姑娘你的聲譽不好啊。”
“沒關係,這件事如果不調查個水落石出,恐怕二妹妹也不會善罷甘休,既如此,不如就讓大夫人過來主持公道。”薛芷柔心有城府,只怕是一會兒小人就要笑不出來了。
“好,既然你堅持要將事情鬧大,就去請大夫人過來吧。”秦氏說完,手下的丫鬟就跑去了正院,沒多一會,曹蓉就帶著幾個丫鬟走了過來,手邊還跟著薛芷玉。
“什麼事啊?”曹蓉端著正室的架子。
“大夫人,大小姐屋裡的丫鬟偷了我家芷陽的首飾,芷陽來要人,誰知道大小姐不配合,硬是要藏著那個賊人,這老爺不在家,內院都歸大夫人做主,所以便把您請了過來。”秦氏臉上不悅,但是言語和動作上還是很老實。
“母親來了,快給母親倒茶。”薛芷柔見“唱戲”的都到齊了,趕緊張羅著讓曹蓉坐下,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芷柔,秦姨娘說的可是真的?”曹蓉一臉的疑問加不解,好像這件事是做實了一樣。
“母親,女兒從來沒聽說過,是二妹妹和秦姨娘帶著一群人來了我的院子,非要冤枉我的替身婢女偷東西,女兒也是百口莫辯。還請母親做主。”薛芷柔撲通跪了下來,當著眾人的面將曹蓉架了起來,這下她不想管也不行了。
“好啦,你先起來,你身子剛好沒幾天,可別動不動就下跪。”
呵呵,真是一副慈母形象啊,薛芷柔在內心冷笑。
“母親,我沒有冤枉大姐姐,我身邊的丫鬟親眼看到小蘭偷了東西,不然,咱們就搜搜,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薛芷陽拿出了最後的法寶,她事先就讓人藏了的“贓物”。
“這......”曹蓉聲音吞吐,為難的看向薛芷柔。
“母親,就依二妹妹的,搜一搜院子就知道是不是小蘭偷的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薛芷玉看著這一切,心裡不免有些得意,看這次薛芷柔怎麼逃脫。、
不到一刻鐘,搜屋子的丫鬟走了出來,其中一人手裡拿著那個包裹。走上來遞給了曹蓉。
“夫人,請看。”
曹蓉慢慢開啟,發現裡面是個玉鐲,詫異的看著薛芷柔,似乎是說你怎麼能隱而不報呢?“芷柔,這......”
“大姐姐,證據確鑿,您還是別再包庇小蘭了,否則傳出去,咱們侯府的臉面都沒了。”薛芷玉別過頭來說話,那表情彷彿薛芷柔是做了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呢。
“敢問母親,這個手鐲是在小蘭的住處找到的嗎?”薛芷柔用犀利的眼光盯著剛才去搜查的婢女。
“啟稟夫人,不是在小蘭的住處,是在另一個小丫鬟的床下發現的。”
薛芷玉用餘光掃了一眼薛芷陽,薛芷陽也是滿臉疑惑,對著薛芷玉搖了搖頭,示意自已不知道怎麼回事。
“母親,興許是小蘭為了藏東西,故意放到同屋別人的床底下也不得而知呢。”薛芷陽還是不死心,現在這情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不知道妹妹丟的是不是這個手鐲,妹妹這個失主難道都不上前來看看,就一口咬定是小蘭偷的,是不是有點咄咄逼人了呢?”薛芷柔不緊不慢的說道,面上一副風輕雲淡。
薛芷陽哪兒知道“失物”是哪個,自已首飾那麼多,她也是交代給了丫鬟去做的這件事,只知道是個玉鐲,但是卻不知道是哪個。
她走上前,看到包裹裡是個玉鐲,於是一口咬定。“這個就是我丟的,沒錯。”
“妹妹你確定嗎?這個玉鐲可是我母親的陪嫁,怎麼就成了妹妹你的了。”
薛芷陽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這麼多人在場,自已為了面子咬牙也要堅持下去。“你說陪嫁就是陪嫁嗎?類似的玉鐲那麼多,這隻就是我丟的。”
“芷陽說的也不無道理,芷柔,你說是你亡母的陪嫁,你可有證據,或者有第二人給你作證?”曹蓉雖然心裡不喜歡薛芷陽這個庶女,但她更加討厭薛芷柔,因為她是嫡長女。
“我沒有證據,但是這個玉鐲父親見過,想必父親能給我作證。”
“哼!你明知道父親不在家,故意的吧,我看你就是強詞奪理呢,要我說,直接把小蘭帶走,打上20大板,看她招不招!”薛芷陽感覺自已這次贏定了,就算是父親來了,也會向著自已說話的。
“母親,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誰也不能帶走小蘭。要不這樣吧,在父親回府之前,我自請封院門,我和小蘭不踏出院子一步,每天只管讓廚房給送飯食即可,如果小蘭真的有罪,到時候再懲罰也來得及。”薛芷柔要破這個局,但不是這麼簡單,她要讓父親看看其他人的真面目,哪怕只是讓父親對她們多一分厭惡也行。
“嗯,也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大家都散了吧,等侯爺回來再說。”曹蓉被倆人嘰嘰歪歪唇槍舌戰吵得頭疼,也怕是薛芷柔故意做的局,自已不能當槍使了,所以她也想趕緊撤出去,從長計議,文江剛被罰,自已可不能再惹侯爺生氣了。
薛芷陽氣的直跺腳,剛想開口反駁,被秦氏拽住了,一個眼神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