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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一念成魔

張先生昨天聽到了因大師問他,“施主,重活一次,選擇做壞人還是好人?”

簡直後背都發麻了,他望著了因:“你怎麼知道?”

“現在的施主還有選擇,不是嗎?”

張先生回到了七天之前,有人幾乎是在陸建寧的前腳找到了他,那個人臉上戴著面具,面具上是一隻惡鬼:“我手上有能讓你康復的東西。”

張先生一輩子被疾病困擾,對他這樣標榜懸壺濟世的人更添殘忍。

“只要你在第七天的時候讓施芥再也醒不過來,我就能治好你的病,讓你之後都能活在陽光下。如何?這買賣不吃虧吧?”

只需要犧牲一個本來就會病死的人的命,就能換來張先生的重生。

所謂的七日重生,重生的也可以是張先生。

張先生窮盡一生都沒有找到辦法治癒自已,可是突然出現一個人說有藥可以治。

那一刻張先生的內心幾乎是天崩地裂,根本難以自持,可以說是著了魔一樣。心魔。

“沒有人會責怪你,”那個人也像是惡魔的低語,“陸建寧只會以為是治療失敗了,她會相信,也會認命。沒有人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你手上不需要染血,就可以達成自已的目的。”

甚至不用付出任何東西,僅僅是順水推舟就可以。反正是陸建寧主動找上他的,反正治療本就有可能會失敗。

張先生當時露出了跟夢裡一樣的笑。

他面對了因大師的唸經如坐針氈,因為如果了因大師一直盯著他,他就沒有機會下手了。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施主可要想清楚了。”

聽說所謂的阿鼻地獄就是讓你不斷地迴圈,把之前的經歷一遍又一遍地不斷重複,直到你做出跟之前不同的決定,自此脫離苦海。

有的人生生世世都活在苦海里面,佛家成為七惡果。

張先生被嚇出了一身的冷寒,施芥的氣色恢復的越清晰,他內心的恐慌感就越深。

一念成魔,一念瘋活。

二夫人的丫鬟此時悄悄溜出門,混入人群裡,對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通風報信。

那小廝聽了丫鬟的幾句話之後,立刻就溜走了。

“她們說親眼看見,棺材裡面的就是那個施芥。看起來已經死透了。”

白鳳鳴坐在高高的城樓上,眼睛盯著陸續走過來的送靈隊伍,“現在起不要讓棺材離開你們的視線,讓李縣令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

休想搞什麼偷樑換柱,這麼多的眼睛,這麼多的人。

所有的街道都已經被布控了,現在的這裡就是一隻甕,抓的就是陸建寧的小郎君。

小廝忍不住看了白鳳鳴一眼,被他家公子這樣的人給看上,那陸家小姐也真可憐。

生生死死,不死不休。

二夫人的丫鬟報完信之後就回去了,到現在為止需要二夫人配合的事情已經都做完了。挑撥陸雲煙,遞交恐嚇信,監視陸建寧,這些二夫人全都暗中做了。

可是二夫人這心裡,始終覺得還不踏實。

她總覺得今天有哪裡好像不對。可她又實在想不出來。

就這麼輾轉反側,坐立不安。

丫鬟安慰道:“夫人放心,現在事情已經交接到了那位公子的手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出現差錯了。”

“還是不對,”二夫人忽然站了起來,眼睛亮如火星,“我得去陸建寧的院子裡再看看。”

剛才她們直接就回來了,該不會陸建寧還在院子裡留了什麼手段吧?二夫人好歹聰明瞭一回,她不親眼看看實在難以安心。

丫鬟就看二夫人直接往陸建寧的院子衝,可是現在院子裡已經沒人了,丫鬟想起來,“三夫人應該還在院子裡休息……”

陸雲煙撞那一下實在是驚世駭俗,可是等二夫人匆匆趕到陸建寧的院子,卻看到陸雲煙正坐在院子的石桌前,而丫鬟低著頭站在一旁不敢看她。

陸雲煙看到二夫人進來,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這不是二姐嗎,急匆匆的,是做什麼?”

二夫人心中一驚,看著陸雲菸頭上粗粗包著紗布:“雲煙,我……我都聽說了,你今日實在是,太沖動了,怎麼能拿自已的性命開玩笑呢?”

二夫人馬上擺出關心的表情,心裡卻詫異之前撞得那一下看起來多狠,陸雲煙居然這麼快就沒事了?“幸好是沒事,怎麼也不叫個大夫來看看呢?”

這院子除了陸雲煙和丫鬟,竟然真沒人在。

“原來二姐這是來看我死沒死成嗎?”陸雲煙冷笑一下,忽然聲音清柔:“二姐怎麼這般說話?今日二姐躲在遠處,不是看的很開心嗎?”

二夫人臉色一白,強自鎮定道:“陸雲煙,我好心關心你,你可別血口噴人!”

陸雲煙看著二夫人驚恐的樣子,心中不禁感到一絲快意。她真的很討厭這個表裡不一的虛偽二姐。陸家的女兒,可以剛烈,可以柔和,但唯獨不可以虛偽。

“血口噴人?難道今日和自已丫鬟躲在樹後看熱鬧的,不是你嗎?”

二夫人頓時慌了神,但她還是強作鎮定。

“雲煙,你我是親姐妹,你為什麼一定要處處把我想成壞人?我只不過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能幫上忙的,這才站得遠些看了一會。”二夫人似乎痛心疾首的樣子。

陸雲煙發現,二夫人在跟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往院子的其他地方暗中觀察,就好像在找什麼一樣。

陸雲煙心底劃過一絲明白,更加冷笑起來。

“二姐想找什麼嗎,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找,二姐剛才都說了姐妹一場,是不是?”

二夫人只是想看看陸建寧是不是悄悄藏了什麼後手,所以想來看看,結果被陸雲煙這麼當面戳穿,實在還是尷尬。

“我能找什麼?我只是想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可憐建寧還是個孩子,卻一個人處理這樣的大事,也不允許旁人伸手,我自然覺得心裡難過罷了。”

二夫人假裝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這院子安安靜靜的,陸雲煙攙扶著丫鬟跌跌撞撞站起來。